面色铁青的说道:“给本小姐砸!狠狠地砸!”
家仆瞬间持棍冲上去,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且慢!”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走进铺子。冷若寒潭的眸子,射向孟菲儿。
孟菲儿打了个寒颤,即使她戴着斗笠,都感觉要被这冰凉的目光给冷冻成冰。
随即,想到她可能就是卑贱的商贾,她一个堂堂尚书的小姐,居然败在她的气场上,恼羞成怒道:“你就是永盛坊的东家?”微微撩起帷帐,打量紫衣女子。一袭紫色纱裙,脸上带着面纱,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种冷,仿佛要渗进骨子里。
“是!给我看看你的脸。”紫衣女子对她的打量仿若未见,冷声道:“将你买的香料胭脂都拿出来。”
孟菲儿一怔,大声的说道:“那些见鬼的东西,本小姐早就扔了。难不成你想要赖账?”
“你不将香料胭脂拿出来,我怎知你不是讹诈?”紫衣女子双手环胸,冷冷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孟菲儿的身份,而赔罪吹捧。
这样的结果与孟菲儿想的相驳,心里无法接受。她用这里的东西毁容,他们反倒理直气壮的说她讹诈!怒火翻腾的说道:“莫要欺人太甚!”
“实话实说罢了!你若拿不出证据,便将斗笠摘了,我已经请了大夫给你验伤。倘若是永盛坊的责任,绝不推脱。”紫衣女子看向人群,一个老叟背着木箱进来。
孟菲儿死死的瞪着紫衣女子,这个贱人是在折辱她!
当真以为她孟府无人么?
深吸几口气,摘掉斗笠,露出满目全非的脸。脓包流着脓,看着令人头皮发麻。她的眼皮上也长满了,红肿一片,压根睁不开眼睛。
“若是永盛坊的责任,本小姐绝不放过你!”孟菲儿看着他们强烈的反应,羞辱感在心底滋长,对紫衣女子恨之入骨。
紫衣女子凉凉睨她一眼,让大夫给她验。
大夫检查了一番道:“这是中毒。”随即,从木箱里掏出手枕,替孟菲儿把脉,沉吟道:“毒已入骨,难解。”
孟菲儿怔愣住,她这是中毒了!为何府医却是没有检查出来?惊慌的说道:“你的意思还有解?”
“有。”老叟点头。
孟菲儿眼底闪过欣喜,转而阴厉的看向紫衣女子道:“如今你还要如何狡辩?这大夫是你亲自请来的!”
紫衣女子冷笑道:“中毒就是因为我的香料脂粉?未免太过可笑?看你如今的情况,是请了大夫医治吧。中毒症状如此明显,那位大夫怎得毫无所察?你该感谢我,若非给你请了大夫,再过几日,你就要等死。”
孟菲儿瞳孔一紧,心里有着害怕。庆幸着她今日来闹事,可也不能保证是这女人伙同这老不死的残害她啊?
越想越觉得如此,冷笑道:“这是你与他串通好骗我吧?”
“你说是便是。”紫衣女子眼底掠过一抹讥诮的笑,速战速决道:“你这毒是吃进去的,与我这胭脂香料无关。你若再闹,我便让人请官!”
“贱人!”孟菲儿眼底闪过狰狞,拿着棍子挥了过去。忽而,看着眼前的紫衣极为的熟悉,灵光一闪,迅雷不及掩耳的用棍子挑落紫衣女子的面纱,鄙夷的说道:“水清漪,原来是你!你怕我嫁入静安王府,才在香料里下毒毁我容貌?谁人知晓,未来的静安世子妃是个低贱的商户,如此的伤风败俗,打王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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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卑微萧珮,中毒
紫衣女子一道残影掠过,避开了孟菲儿掀开面纱。方才落地,暗器凌厉带着破空之势而来,两指夹住,面纱却被人揭开。
“没有料到永盛坊的东家,身手如此不错。”莫寅捻着面纱,从紫衣女子身后走出来,见到她的容貌,阴柔的眸子微沉。
不是她?
牧兰冰冷的面容上带着凛然杀气,袖中匕首滑落掌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莫寅的腹部。
莫寅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伸手横挡在腹部,‘噗呲’利器刺入手臂。
牧兰脸上紧绷,收回手中的匕首,拿着水清漪塞进她怀中的锦帕。眼都不眨的擦掉血迹,将匕首收入袖中。
莫寅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眼底翻搅着狂风暴雨。
孟菲儿扔掉手中被牧兰掌风击断的木棍,心里害怕极了,眼前这个女人会武功,而且还不低,连暗器都能够接住。而且,她还面不改色的伤了人!
更让她诧异的居然不是水清漪!
眸光闪烁不定,退到了家丁身后,对上牧兰望来的目光。色厉内荏的说道:“还有没有王法?伤了我的脸,现下是要杀人灭口?”
牧兰手拢在身后,嗤笑道:“我是正经生意人,对待客人都是以礼相待。若是特地寻兹挑事,就得另说。”
“你……”孟菲儿没有想到一个卑贱的商贾,也敢如此嚣狂!怒道:“你可知我是谁?”
牧兰上下打量了孟菲儿一眼,冷声道:“刁钻且无理取闹的模样倒是像极市集泼妇,可这般作为,却又是泼皮无赖的行径,断然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
孟菲儿被她明贬暗讽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脱口而出道:“混帐东西!本小姐是孟尚书千金!”
牧兰了然的说道:“莫怪了!原来是孟家。”
“你什么意思?”孟菲儿听着她的口气,俨然是在讽刺她!
“前些日子听闻贵府公子坐起来人贩子的生意,可惜惹了不该惹的人,被削成了人棍。孟小姐是想要步人后尘么?”牧兰一拍掌,林娇从后面抱着一个长锦盒出来,牧兰揭开道:“上回有人讹诈永盛坊,便留下一只手。孟小姐若仍旧觉得你毁容与永盛坊有关,指责大夫与我串通,不妨自请一个大夫到此处诊断。若是污蔑,那就莫怪我不留情面!”
孟菲儿看着锦盒里鲜血斑驳的手,脸色苍白,心慌的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些接受,她是当真被人下毒,为的就是阻止她嫁进静安王府。而那日恰好头一回涂抹永盛坊的胭脂,才会误解?
她不敢赌。
怕这女人砍下她一条胳膊。
“哼!走着瞧!”孟菲儿心里权衡一番,撂下狠话,带着家丁离开。
牧兰转身离开,莫寅却挡在她的面前,阴冷的说道:“我们来算算账。”
牧兰面无表情,冷声道:“我杀人只一刀,你既然躲过,便留你一命!”身形一闪,便凭空消失。
莫寅捏紧的拳头‘咔嚓’作响,望着牧兰离开的方向,嘴角勾出一抹阴森的笑。
水清漪,当真不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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