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年多没见了,要不是他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的灿烂尤晓莺还真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变得黝黑壮实、一身西装革履成功人士打扮的人,会是陶姜!眼前的他成熟稳重,褪去了以往的浮躁,如同一把打磨精细的宝剑光华内敛。
“陶姜,你怎么回来了?”尤晓莺惊喜地站起身,眼神不由自主往陶姜的身后望了望,空无一人,眼里的光彩顿时黯淡了些许,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失望,问道,“冯露呢,怎么你没把她带回来呀?”
从前年十月到现在,一年多没见活生生的冯露了,这个爱笑爱臭美的闺蜜,即使是和她还保持着联络。尤晓莺没少心里后悔当时自己要是提防着点,就不会出了李哥那件事,说不定她、冯露、陶姜还有方远四人现在就能待在安县一起谈天说地、嬉笑打闹,身边没了这两个朋友,连谈心说私房话的人都找不到,平淡的日常也平白少了许多色彩。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兄弟,我没说错吧!”陶姜将手臂搭在方远的肩膀上,状似伤心地感叹道,“前后差别待遇太明显了,我在尤晓莺的心中大概还比不上冯露的一根头发丝吧。”
尤晓莺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自己几秒钟前还在心里表扬陶姜变成熟稳重了,搞半天是披了层假皮,这一开口就原形毕露了吧!不过他这嬉皮笑脸耍嘴皮子的不正经样,一下子就把朋友间好久没见的距离感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时光仿佛倒退回大家一起开香烟店,陶姜整天嘴贫耍宝的日子……
既然陶姜有开玩笑的心思,那证明冯露肯定是跟着回安县了的。尤晓莺笑容大大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就是奇怪你和冯露两个好得如胶似漆,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快过年了,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在省城,自己回来?”
“就知道唬弄不了你尤晓莺的。”陶姜作出投降状,转身对门外,“好了,冯露你进来吧!”还一边抱怨道:“你和方远一样没意思透了,开个玩笑都不捧场!”
“别怪我不配合,只是觉得你这玩笑没意思透了!”方远无奈耸肩。
“晓莺……”
“冯露……你这个坏丫头怎么想着回来了?”
两个久别重逢的闺蜜眼眶都红红的,哽咽地说不出多话,激动地抱在一起。过了好久房间里被冷落的两位男士都看不下去了,以陶姜为首轻声咕噜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平常又不是没联络,隔几天不是就通电话嘛!”
尤晓莺对陶姜就没那么好脸色了,反唇相讥见,:“打电话和见到真人能一样吗,再说我们冯露没你那么多心眼,我怎么知道你背着我有没有欺负她?”
其实看冯露容光焕发的气色就知道,陶姜一定把她照顾地很好。尤晓莺没有来地针对他,就是想给冯露撑场子,这男人现在对你掏心掏肺,以后可说不定,自己得让他长长记性,冯露背后可是有人陈瑶的。除此之外难免有点生气,当初李哥的事情早过去了,陶姜就不知道带冯露回安县看看,冯露是好姐妹,这笔账当然要算在陶姜头上。
“好好好,当我没说!”陶姜露出一副“就怕了你这张嘴”的搞怪表情,连连在尤晓莺面前鞠躬作揖的,表明好男不跟女斗的好气量。
倒是冯露在一旁帮腔:“晓莺,陶姜挺照顾我的,没有对我不好!”
得,看冯露这一脸飞霞急着为情郎说话的模样,真正是把陶姜放在心上了,尤晓莺只好作罢,在心底悠悠地叹口气,看来自己妄作坏人了!
方远提议大家找个地方坐,陶姜便想着去以前聚会时常去的那个小饭馆。此时是中午,又是正月隆冬,饭馆没啥生意,老板娘看见一群人进店很是热情,和陶姜闲话了几句家常。
刚坐下陶姜就有感而发:“这才一年多没回来,安县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走在大街上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两年安县的确发展的很快。”方远赞同地点头,“省城还不是一样,现在全国上下那里不是在大搞建设,处处都是工地。对了,陶姜你的建材生意怎么样了?”
“就和你之前说的一样,建筑业是未来的发展大势,这一年多连建材的价格都水涨船高。托着这趟东风的福,搭上了省城里几个有门路的人,生意也就那样……”
陶姜虽然几句轻描淡写,单凭他的本事和今时今日这一身气派的打扮,想必还是谦虚了,生意做的肯定不小。
两个男人推杯换盏间聊起了这几年的社会巨变、建筑行业的发展,尤晓莺没有参与进去,倒不是她对这些不上心,现在她除了财务建筑队的事情基本全交给方远处理,重心全挪到学校的日常管理上,比不上这两位一聊起事业就没完没了的兴致,尤晓莺现在更关心冯露过得好不好。
她和冯露开始窃窃私语地咬耳朵:“你和陶姜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冯露的变化是由里而外的,这一次见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大大咧咧的性子,话也少了许多。但一提起陶姜冯露的娇颜上立刻浮现一片潮红:“就那样嘛,其实我们两这次回安县是准备回来扯证的。”
没想到这两人刚一回来就丢下一颗红色炸弹,尤晓莺还是忍不住为好友高兴。“恭喜呀!”尤晓莺是看着陶姜多年追妻路上的一路磨难,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
“你们准备在什么时候办婚宴?”尤晓莺兴致高昂,她先前帮三哥操办过一次,一瞬间有几个办酒席的好地方,“要不要我帮忙,我倒知道几个不错的酒楼!”
冯露有些失落,提起婚礼语气也淡了几分,她压低了声音:“我就想请高中几个同学,还有陶姜的好哥们聚聚,不大办。”
尤晓莺神情严肃起来,对大多数女生来说一辈子就这一次当新娘子的机会,不风风光光地出嫁,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会遗憾终生的,也不知道冯露是怎么想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陶姜的意思?”
冯露望了一眼聊得正兴起的陶姜,嘴角荡开一抹笑纹,目光里温柔似水,“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晓莺,你也知道他和家里关系闹得很僵,要是把我家这边的亲朋好友全请齐,陶姜家里一个人都不来,多尴尬呀!”
冯露的想法尤晓莺能理解,陶姜家是什么情况她也清楚,心里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为陶姜顾虑固然是应该,但这委委屈屈地嫁出去,让生养疼惜她二十几年的冯家父母怎么想得通?
她这是从一个极端掉到了别一个极端里去了,女人陷入爱情的沼泽了,世界就全变了样,事事以意中人的一切为中心了。正应了那一句话“出来混是要还的”,陶姜以前追求冯露,她有多不上心、多潇洒,现在就有多记挂。在尤晓莺这样的局外人眼中,她和陶姜的相处方式简直和以前调了个个儿,陶姜追冯露的时候是事事以她为先,现在冯露也一样事事第一考量陶姜。
“冯露,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和陶姜多商量一下。”
似乎是听出了尤晓莺语气里的不赞同,冯露着急地开始解释:“晓莺,你别误会!陶姜为我付出多少,牺牲多少,我都记在心里。在结婚这件事上,我不想给他为这些添堵的。”
冯露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链,耳朵上的耳环,还撸起袖子给尤晓莺看手腕上的镯子,用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来极力证明陶姜对她的好。“你看他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你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忙,每天还要抽出时间来陪我,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这件事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事实上光从物资的角度,陶姜是把他能做到最好的都捧在冯露面前了。冯露如今表现得跟个小女人似的,仿佛陶姜就是他的一切。尤晓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冯露每一步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再铁的感情也经不起挑拨的磋磨,尤晓莺也不多规劝,有意识地转移话题。
“那冯露,陶姜生意层面上的事你参与吗?”
“陶姜说生意场上龙蛇混杂,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不让我跟着他出去应酬。其实我也不愿意去,要是又给他惹麻烦了不好?”
冯露的容貌的确不太良家,放在交际场上是无往不利一件大杀器,但也麻烦多多,陶姜的做法也是为她考虑。但尤晓莺觉得冯露对陶姜太顺从了,创业初期还好,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但日子久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容易把人迷昏了眼,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语言只会越来越少。
“那你自己平时没找点事做呀?”
“我能做什么耶?陶姜说他养得起我,在外面工作也担心我太辛苦了。我平常在家做做饭,织织毛衣就是了。”冯露咬着唇,语气平淡的出奇。
尤晓莺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在心底狂呼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冯露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半点家务都不会,成天风风火火的娇气小姐吗?这织毛衣和做饭这么居家的技能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第66章阴影
不知道冯露是怎样回家沟通的,冯家父母竟同意她和陶姜结婚时不请自家的亲朋好友,但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婚宴不能大办,但结婚时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陶姜答应的痛快。
冯家从冯露出生起就开始给她攒嫁妆了,冯露结婚这么突然,冯母也将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条。但做父母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疙瘩,这不离定好的结婚日子还有七八天,冯露就被父母拘在家里,婚前不能和陶姜见面。
冯露在家待得憋屈,万般不乐意,索性尤晓莺难得最近有空闲,就找了个上午上冯家陪她聊聊天。
冯露坐在床头了有一针没一针地戳着喜被,这是安县的习俗哪家女儿出嫁都要带一套自己亲手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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