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
还真是国学大师风范,想必这要比当一个厨子有身份地位多了吧。
捏紧了手中薄薄的卡片,丁一朵在服务员的殷勤服务下,掀帘而入。
“一朵,你来了!”丁贵山连忙放下茶杯,起身迎接女儿,神色微带慌张。
丁一朵落座,“我今天来,一是为了想听听丁大师对我究竟有什么教诲,二呢是把一些亏欠丁大师的东西归还回去。”
“一朵你……”
“丁大师,我们言归正传吧,您今天约我来到底为了什么?”
“一朵,那天我误会了你。”丁贵山语带愧疚。
丁一朵瞬间明白他所谓的那天是指那天在长安会馆外发生的事情,不过那天的事情她确实没有放在心上,本来就是不在乎的人,何必给自己添堵。
“只是一朵,我听说你现在跟钟俊在一起?”丁贵山刻意压低了声音。
“恩。”她点点头,想到那个人,心里又平添了几分懊恼。
“一朵,你们不合适,他不是良配!”
丁一朵眉角上挑,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一声隐约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响起。
“丁先生怎么就认为不是良配呢!”
☆、第59章从此不见
“丁先生怎么就认为不是良配呢!”
听见这话,丁一朵没有起身,低低叹了一口气,才回头看向来人。
还是知道保护自己,刻意压低的棒球帽,大大的口罩和眼睛,似乎觉得不够,还堆了一条大大的围巾。
丁一朵觉得头疼,这样反而有欲盖弥彰的感觉,都怀疑服务员是怎么让他进来的,正常人谁会这么穿!
“谁让你出院了?”即使在冷战中,丁一朵首先想到的还是他的身体。
钟俊拉住她的手,手臂微微使力就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想了两天的软玉温香抱满怀,他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医院里太闷了,而且你又不去陪我了……”
丁一朵狠狠剜了他一眼,是谁先挑起的这场冷战,她不过是本着商量的口气跟他说那件事,他却直接给她冷了脸。
钟俊凑到她耳边,“等会儿再说这事儿啊。”
“你是……钟俊?”看着两人的互动,丁贵山开口有些犹豫的问道。
钟俊这才抬头,摘了墨镜,眼角含笑地点头,“丁先生你好,我是钟俊。”
丁一朵把脸撇到一边,他倒是对丁贵山挺客气。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可能丁先生不认识我,会对我有所偏见。那我下面就正式的介绍一下自己,丁先生见笑了哈。”本来就是天生的演员,演戏么,谁不会。
“我叫钟俊,时钟的钟,英俊的俊,名字寓意为英俊潇洒的人。唔,可能您也有所耳闻我最近受了伤,被毁容了,不过呢,整形之后依旧是英俊潇洒的我。我的职业,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个演员,也就是人们眼中的戏子。兼职么就是华悦影视的管事,官不大,赚的也不多,不过娶妻生子,护他们一世安稳还是有能力的。啊,当然了,就算是我自己现在穷,我也不会为了自己抛弃弃子。”
钟俊明显针对他的话让丁贵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是他却也无从辩驳,难道人走错一步,就一辈子都要烙上这个烙印了么。
“哦,刚刚还没问,丁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朵朵的良配呢?”钟俊自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可是为人处世却是圆滑,而且懂得打蛇随棍上。
“你们的成长环境,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而且你的环境太过复杂,会对一朵产生伤害。”
“丁先生,我觉得你无权去评论朵朵的成长环境和人生观价值观吧,毕竟在她目前的生命中,你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是缺席的。而且说道伤害,我觉得没有哪个人比丁先生你带给一朵和杨柳的伤害更大。”钟俊针针见血毫不留情。
丁一朵面无表情地品茶,丁贵山的脸色却越发破败。
“我是她的父亲。”
“哦,丁先生确实姓丁,咦,可是我记得朵朵跟我说过,她没有父亲,难道是我记错了。”
演技浮夸,差评,丁一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最后也看不下去他的表演,抬手压下了他即将开口的话。
“丁大师,这是那处房子如今的市价全款,这几年,房价基本上已经翻了一倍,我想应该会比丁大师存在银行里利息高,所以利息我就不另附了。”丁一朵将卡片推到丁贵山面前。
“一朵,你这是……何苦,我终究是你和杨柳的……”
“丁贵山,你也不必再心存愧疚,你亏欠我和杨柳的,这个房子已经也可以抵消一部分了,至于你欠我妈妈的,我无法评价,也不想评价。我和杨柳现在过的很好,我们的人生也不需要你再插手。至于父亲这个词,今生怕是跟我无缘。所以以后,你也不必来找我了,我也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继续联系的必要。”
丁一朵如今已经可以面容平静地跟他对话,想到当初在兰亭小筑见到他时,自己还曾一度情绪崩溃,被钟俊看到,他当初的怀抱安全而温暖,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其实那个男人已经对自己不同了吧。
钟俊挑了挑眉,凭丁一朵现在公寓的地段,那处房子市价应该不菲,这个小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知道她在资本市场上很有一套运作手段,可是这么不被依靠的感觉还是不太爽,所以说有个学霸女朋友,压力不是一般大。
“关于我是不是朵朵良配这个问题,我劝丁先生还是不要过多操心了,您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您的宝贝女儿丁萧然吧,我可是听说您和尊夫人的宝贝女儿,在国外留学圈里风评很独特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贵山面露疑色。
“呀,原来丁先生不知道呀,看我这嘴,真是欠抽。”虽然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眼中的戏谑之色还是出卖了他,这货明明就没有半点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