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九华山,浅浅,你别怕,我们找到救你的方法了。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浅夏的手上紧紧地握着那一块儿凤血石,唇角却是浮上了一层苦笑。
“找到办法?是桑丘子睿么?”
果然,桑丘子睿听到了她的话,有些紧张地靠了过来。
“是,是我找到了办法。”
浅夏示意穆流年扶她坐起来,消瘦泛黄的脸色,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桑丘子睿,你不必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其实,从哥哥说他自古籍上找到了一个方子,可以缓解我的状况,我便知道,这是你在暗中助他。”
“浅夏?”桑丘子睿的声音里有些紧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迫切。
“我只是不明白,你若是找到了救我的方法,为何不肯直接说与我听,反而要借助到哥哥那里。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
穆流年蹙眉,“浅浅,你到底在说什么?”
“桑丘子睿,说出你的条件,你与元初达成了什么样的条件,你才会愿意救我?”
一句话,两人皆是呆了!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浅夏的预料之中了?
穆流年只觉得有几分的难堪,虽然他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境地,可是说到底,还是他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他的想法很简单,要她活着。
“浅浅,要救你,还需要我的心头血,此药,总共是需要两味药引,只有凤血石,还是不够的。”
浅夏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才将手抬了起来。
穆流年连忙伸手扶住她的,然后顺着她的力道,慢慢地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元初,你答应过我的,若是我走了,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能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
“是,我答应过你的。”穆流年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
“现在,你也答应我,不必再取出你的心头血了。”
“什么?”穆流年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在其浓墨般的眸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为什么?浅浅,你还有机会活下去的。”
浅夏却是笑着摇摇头,“不!不必了。此生有你陪我走过了这么多年,足矣。”
一旁的桑丘子睿,完全就像是一片被忽略掉的树叶,就那样孤零零地站着,没有丝毫的生气。
“为什么?浅夏,你明明还有机会好好活下去的!”
“那又如何?我可以活,你救我,却并非是没有条件的,不是吗?”
“你都知道了?”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离开我心爱的男人。我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桑丘子睿,我与你之间,也算是彻底地两清了。至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若有来生,我只愿,与你再无瓜葛。”
桑丘子睿倒退了一步,脸色煞白,指尖微微颤着,“为什么?”
“情之一字,害人匪浅!前世我尝尽了这样的苦,而这一世,你又一直是爱而不得,亦是尝尽了所有的痛。桑丘子睿,我与你之间,互不相欠,两清了。”
“不!浅夏,怎么能是两清了,我爱你,我爱你,难道你不明白吗?”
“那又如何?天下爱我的人,怕是不只你一个。而我爱的人,却只有他一人。我知道他是为了求我生,故而才会答应了你的条件。可是桑丘子睿,我不答应!”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丽星!”
随着浅夏的一声轻唤,七星门的七人,全部现身,而且都护在了浅夏的身前,连成一线,挡住了桑丘子睿的视线。
“你们都是我所信赖的人,以后,我的云泽,就交给你们照顾和保护了。云华有穆家的守护,亦有云家的守护,可是我的云泽还小,我不放心。”
“浅浅,别说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有我在!有我在!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放心,我会等到云华长到十六岁,会亲眼看着他们兄弟俩都长大成人。然后我再去地下陪你,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别人没有听出她的意思,穆流年明白了。
她这是在逼着自己做出承诺,她不想让自己在其死后,就马上陪她而去,她不放心这世间的那两个儿子。
“好,元初,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的。”
“嗯,我明白,说话算话。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穆流年在此立誓,在我有生之年,只云氏浅夏一妻,无论何故,此生都不可再染指其它的女人,待穆云华十六岁生辰一过,便立马随妻子而去!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这样的重誓,着实是让在场的人,都跟着颤了颤!
他现在可是一代帝王呀!是大夏的开国之君,他现在,怎么能立下了这样的重誓?
浅夏的唇角含笑,她的元初,果然是最懂她的。
桑丘子睿猛地一下子就喷出了一口血,“不!不该是这样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人,也跟着便是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浅夏的脸色似乎是泛了些青色,“不然该是什么样呢?桑丘子睿,我云浅夏并不是一个真正懂爱的人,可是让我失了本心,失去一些不该忘记的记忆,却是我不愿意的。我宁愿就此死去,让我的爱人和孩子们思念我,也不愿意让他们活在了痛苦之中。”
穆流年此时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已经猜到了桑丘子睿要对她用什么,所以,她直接就选择了拒绝。
她不愿意将来他们父子三人,痛苦地活着,而她这个当事人,却活得逍遥自在,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