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不是又有了一个弟弟,我不算是失信。”
浅夏沉默了一下,再抬眸时,表情已是多了几分的慎重。
“你若是想让我相信你,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
“什么?”穆流年有些糊涂了。
“我说过,紫夜的帝王星,是你。今日当着他们的面儿,我再说一遍,元初,无论你是否愿意,你都将成为紫夜的皇。这是你的责任,亦是你的命数。”
“不,你之前不是说过,桑丘子睿也是这样的命格吗?”
“可是很明显,他的命格,因为肖云放,因为你,改变了。我昨晚夜观星相,虽然仍然是有两颗帝王星,可是很明显,代表了你的那一颗,比之前更亮了。而且,你离中宫的位置,也更近了一步。”
“浅浅,我不想要那个位置,我就只想与你一起白首偕老,不行吗?”
孰料,浅夏突然就弯唇笑了,“你如何就能确定,你登上皇位,你的龙脉命数,对我就没有影响呢?”
一下子,穆流年突然就想到了之前浅夏跟他说过的话。
若是因为自己是真命天子,那么,自己的命格将是紫夜最为尊贵的,有他这样的命格相罩,或许,会对浅夏的命格有所影响。
“你的意思是说,一旦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对你会有帮助?”
“真正有本事更改一个人的命格的人,不是秘术师,也不是巫师,而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而你,恰恰就是那个人。我知道你让人去苍溟请那位神秘的国师去了,如果你成为了紫夜的皇,那么,这一切做起来,才会更加地完美。”
“你没有骗我?”
浅夏偏头,极其认真道,“我说过,我对你,绝无欺骗。”
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清晰无比地落入了几人的耳中。
许彦没想到,他们四人说了那么久,却不及这位世子妃的廖廖数语。
当然,就算是穆流年要大军开拔,现在也不是时候。至少,要将祁阳县这里的一切都处置妥当了方可。
皇甫定涛一路随大军回到了苍溟,一路上,大军的行军速度可以说的上是极其缓慢。
睿亲王也因此一役,精神疲累,整个人,都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两鬓的白发,几乎是比出征之前,多了一倍。
这一晚,他们安营扎寨,皇甫定涛服侍着睿亲王用了一碗安神汤之后,便一脸诡异地出了营帐。
一道黑影落在了他的身前,“给世子请安。”
“起来吧。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暗卫?”
“回世子,除了王爷身边不能动的暗卫,还有不到两百人。”
“好!很好。”一想到穆流年和云浅夏算计了他那么多的暗卫,他就恨不能将这两人给撕成了碎片。
“调集所有人手,随我连夜离开,一路上,不得留下任何的痕迹。”
“是,世子。”
祁阳关的一切,没用几天,便都处置妥当。
虽然是要争一争那个位置,可是现在,何少白仍然是回归到了允州,而许无忌所带的千雪十万兵马,也必须要送回到千雪。
事关紫夜的家务事,穆流年不想任何的外人插手。
就算是盟友,也不行!
也因此,南境的金华,也得到了他的明确指令,不许参与紫夜的一切,只是安心地继续他自己的大业便是。
许彦率十万兵马,镇守祁阳关。
大军开拔,目的地,却是辽城。
这样的大事,即便是穆流年答应了,也总要与父亲商议之后方可行动。毕竟,父亲一辈子都是忠于紫夜的肖氏。若是一旦他举旗反了,总是要考虑一下父亲的感受的。
虽然许彦认为他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可是身为儿子,这样的大事,的确是不可能擅自行动,万一不能得到长平王的全力支持,那才是有麻烦了。
大军到达辽城之后,全军暂时休整,然后由云若谷等人开始大量地准备给养。
进入辽城的第一晚,浅夏睡得格外地香甜。
第二日,浅夏制止了暗卫去将云泽接来,“再等等吧,现在,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呢。这个时候,云泽下山,反倒是于我们不利。”
暗中的云影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可她是暗卫,主子的命令,便是要她自尽,她也定然是会完全配合。
到了傍晚时分,浅夏的右眼皮跳地厉害,不放心的她,找出了灵摆,为自己占了一卦。
等到夜幕降临,穆流年仍然还在军中,不曾回府,浅夏叫人备了马车,再让膳房熬好了汤,亲自给穆流年送去。
街道上,格外地安静。
很快,浅夏听到了一种尖厉破空的声音,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涌出了无数的利箭。
饶是她身边的侍卫厉害,这一次,也无法阻挡皇甫定涛那近两百人的暗卫。
要知道,皇甫定涛所用的暗卫,可都是苍溟皇室的暗卫,这些人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上一次,也是因为浅夏和穆流年联手,将两家的暗卫倾巢而出,才能大获全胜。这一回,浅夏的身边不过是只有几十名侍卫,再加几个功夫好一些丫头,自然不可能会是对方的对手。
“住手!”
眼看对方节节胜利,已是渐渐逼近了马车。
浅夏自马车中出来,此时天色微寒,浅夏整个人,都裹在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里。
浅夏莲步微移,斗篷的帽子太大,只能让对方看到了她的下半张脸,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