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不曾养胖,这也正是穆流年所担心的。
他总觉得,浅夏的身子太过柔弱,若是养得稍微富态一些,对于她的身体,或许会更有帮助。
“浅浅,桑丘子睿不会帮我的。我知道,他这几年在做的事,不就是一直想要将我给逼到了绝路上吗?”
浅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直接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浅浅,有些事,你看的比我清楚。只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心照不宣,谁也不愿意将话说的太白了。桑丘子睿想要干什么,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二。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还是不要再去见他了。他那样的人,当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元初,你是担心他会利用我来威胁你吗?”
穆流年失笑,“他会打击我,对付我,甚至是杀了我,可是却绝对不会伤害你。这一点,我一直以来都很肯定。浅浅放心,我的脑子清楚着呢,不会有事。”
浅夏的心里其实是五味陈杂的。
对于穆流年能如此坦荡地说出了桑丘子睿对她的这种心意,浅夏当真是有几分的尴尬的。
毕竟这是自己的夫君,而桑丘子睿于她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罢了。
对,就是外人。
浅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无论战事如此,我与你,都是不离不弃。”
穆流年为了避免会引起辽城和阳州百姓的恐慌,所以,在两日后,便将所有的云家女眷,和他的母妃以及云泽,都送到了凤凰山。
此时,苍溟的大军,尚未从苍溟的边关内出发。
而桑丘烈所率的三十万大军,则是刚刚从允州出发,目的地,祁阳关。
徐泽远所率的二十万兵马,正在梁城外筹备一应装备,随时准备开拔。
一个月后,春暖花开,阳光晴暖,可是对于紫夜来说,却是如同乌云压顶。
特别是在梁城上空,气氛紧张地几乎就是让人时刻提起了一颗心。
果然不出穆流年所料,皇甫定涛亲率了三十万大军打了先锋。
皇甫定涛的目标,也的确就是祁阳关。
首战,双方总共是持续了两个余时辰。
这一战,双方皆有损伤,只不过,皇甫定涛这边的损伤,似乎是更大一些。
对此,桑丘烈,总算是觉得扬眉吐气了一把,回到了关内,心情甚好,对全军上下,亦是打赏一番。
皇甫定涛损失了几员手下,大军的士气,似乎是也低落了下来。
一连几日,都只是在关外安营扎寨,极为平静。
既不曾派兵出来挑衅,也不曾有所偷袭等行为。
桑丘烈也是一员老将了,自然不可能就此大意轻敌。派人仔细地侦查了一番,才知道,皇甫定涛不知何故,竟然是染上了风寒,听说已是连续几日,不曾出自己的营帐了。
这对于桑丘烈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只是,他也没有贸然就出兵攻击对方。还是想着将消息再度落实以后,再想办法,给予敌军,致命一击。
在桑丘烈看来,要么不打,要打,就一定要把对方给打疼了。让他们这辈子都后悔犯到了紫夜。
桑丘烈考虑的是,这个睿亲王世子,可是一个行事颇为雷厉风行之人,他的行事风格在苍溟上下,可是极其有名的。怎么可能到了他们关外,战事在前,却突然停滞不前了?
就在桑丘烈犹豫着是不是直接出兵,一举将对方给击垮了的时候,皇甫定涛,则是躲在了营帐里,正心情愉悦地看着书,那样子,还真是没有半分得了风寒的样子。
一个习武之人,本就是身强体壮,他这样的一个大将军,在这个时候得风寒,也就只有桑丘烈那样的蠢蛋才会相信!
事实上,想让桑丘烈相信他这里的确出了事,还真是不那么容易。
皇甫定涛也知道,桑丘烈是一员老将了,想让他上当,自己就得多下一番功夫。
为此,他甚至是冒险让对方的细作接近了自己的营帐,让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病恹恹地躺在了床上。
现在皇甫定涛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
他这次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皇上同意他们父子率兵攻打紫夜,自然是不可能就只是设了这样一个简单到有些幼稚的计策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桑丘烈大军的覆灭,更是要长驱直入,直奔辽城。
当年的祁阳关之耻,他必然要报。
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选择了再次以祁阳关为攻击目标的根本原因。
次日,苍溟大营中的细作传来消息,说是根据他自己亲自查到的那些药渣,还有几位军医的谈话,他现在能确定,睿亲王世子不仅是得了风寒,而且是病势似乎难以控制,军中已有了退回苍溟的打算。
桑丘烈一连几日不曾有所动作,等的也就是自己心腹送回来的消息。
“好,总算是确定了。传令下去,让大家今天晚上都吃饱了,然后回营休息,今晚子时,我们袭击苍溟大营。”
“是,将军。”
当晚子时,紫夜全力偷袭苍溟大军。
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后来的一败涂地,几乎是让受了轻伤的桑丘烈,想要一剑抹了脖子。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只是太可惜了,当他的剑举到了他的脖子处时,却被皇甫定涛给拦住了。
让他不解的是,皇甫定涛站在了他的面前,冲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是我师兄的叔叔,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命?你可得好好儿地活着。”
桑丘烈的眼中迸发出了滔天的怒火,一脸鄙夷地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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