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云家药行有的关门儿了,那又如何?这会儿难民太多,生意难做,对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得不说,浅夏这一招,看准的时机也对,方法更是无可挑剔,至少,如果她不说,穆流年也是根本就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些的。
问题是,浅夏不仅仅是替穆流年想到了这些可能性,同时还想到了整个儿云家。
而那个小兰所带来的绣品的针法,显然,在这个时候,就能大派用场了。
如此一来,云家人,自然也不会有人闹腾。主要是没有了闹腾的理由呀。
“浅浅,我穆流年何其有幸,能得你为妻?”
夫妻二人回到了穆府,正巧许青梅和云若奇二人也过来了。
既然是成了一家人,许多事,浅夏也就不再瞒着她了。
正如穆流年所说,有些事,早早晚晚都是要让人知道的。事已至此,反正他们跟肖云放之间也不可能会是相安无事的,索性,就将一切说开了,至少不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三哥三嫂来了?”
穆流年略有些不悦,难道他也要跟着浅夏叫许青梅一声三嫂?
好在许青梅先开了口,“表嫂,您还是别这样叫我了,总感觉怪怪的。表哥,原以为你今日会很忙的,想不到正好也在家。”
“嗯。”因了许青梅的这声表哥,穆流年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云若奇不是云若谷,所以,他没有那么多非得捉弄穆流年的心思。
反正都是一家人,怎么叫都无所谓!
再说现在是到了穆府,许青梅依着她们娘家的规矩叫,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们二位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表嫂,我听说淮安那边儿也出现了瘟疫,所以过来打听一下。”许青梅说着,眼睛就转向了穆流年,“表哥,淮安的情形严不严重?我爹他们?”
“你放心!那里不过是些小问题,舅舅他们都无碍。这会儿淮安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方刺史处事果决,如果不是他下令直接杀了一些疫情严重的病人,只怕淮安的麻烦,就要更大一些了。”
一听到这个,浅夏的眸光微微一紧。
将身患重病,却未死的人直接杀死,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残忍。
许青梅关注的重点一直就不是这个,所以,对于这些,她基本上是毫无反应的。
穆流年却是看到了浅夏细微的变化,拉住了她的手,“事权从急。若是换作是我,只怕我也会下那样的命令。你也别难过。”
浅夏摇摇头,有些无奈道,“我没有为了方刺史的决定感到气愤,也不是那么难过。事实上,若是果真病到了那个程度,死,反倒是一种解脱了。”
许青梅转移了视线,看着这个一直就让她十分佩服的表嫂。
“我只是有了一种无力感。皇甫定涛也是曾身为平民的,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祸害我们紫夜的百姓?故意散播瘟疫,那可是要遭天遣的!”
云若奇轻哼了一声,“这个皇甫定涛,分明就是故意跟我们紫夜过不去。而且,这一次,很明显,主要就是冲着世子来的。我还真是奇了怪了,他的年纪不大,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穆流年迟疑了一下,“或许,是别人的主意。”
“表哥,你还在为了那个恶人说话?”许青梅有些忍不住了。
浅夏微怔了一下,“你是说有可能是蒙天的主意?”
“嗯。”穆流年点点头,“我们自始至终都不曾见过他的出现。而皇甫定涛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只怕,睿亲王也会听蒙天的话。”
“不会!”浅夏很坚定地说了两个字。
“为何?”
“你信我。这不会是蒙天的安排。他是秘术师,他深知,如果一个秘术师,敢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无疑是在逆天行事,但凡是他有一点点身为秘术师的自觉,都不会这样做的。”
秘术师?
许青梅被这个词给惊着了。
“现在紫夜各地的疫情,基本上是都控制住了,只除了允州。”
穆流年的脸色有些难看,允州现在驻扎地只有士兵,哪里还有百姓?
“这是早上收到的消息,你看看吧。”
浅夏接过了纸笺,快速地看了一遍,脸色也增了几分的寒意。
想不到,桑丘烈的军营里,竟然是这般的厉害,甚至是连桑丘烈本人,也感染了疫情。只是因为考虑到了他的身分,如今,还被桑丘子睿给遮着呢。
“去了那么多的大夫,又调过去了那么多的药材,怎么就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浅夏竟然是有些恼火了,情绪激动之下,手一拍桌子,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了。
“你别急。那里原本就有不少的军医,他们对于应付这个,也是有经验的。那里之所以会格外地严重一些,想来,也是与允州曾发生过两次的战事有关。定然是当时只知道打仗,忽略了一些事后的问题。”
“忽略?这个桑丘烈是傻子么?当时不是他在允州守着呢?还是有经验的老将军了呢?这就是他的经验?”
浅夏突然变得如此犀利和尖锐,倒是将许青梅给吓了一跳。
她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表嫂,一直以为,表嫂给她的印象都是温和的,平静的,对于什么事都是十分淡然,引不起她的兴趣的。
“小心些,手疼不疼?”穆流年拿起了她的手,心疼地吹了吹。
这样子,还真是。呃,让人看不下去了。
云若奇倒还好,毕竟之前一直住在一个府邸里头,这种情形,他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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