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可是桑丘烈那里,却是不容乐观了。
“浅浅,只怕我要让长安也去一趟了。桑丘子睿来信,那里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要严重的多。他虽然也懂医,可是毕竟多年来,不曾真的亲自去诊治过这等顽疾。”
浅夏眉眼带笑,辽城之危基本上已除,这个时候,对于外面的一些是非,自然也就能做到了淡定和沉着。
“哥哥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哥哥的性子你也知道,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有云雷跟着吗?”
浅夏白晳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我想着让云风也跟过去,我在辽城,原本也没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身边这么多的高手在,谁能将我如何了?”
“也好。”穆流年没有反对,底下这么多人,的确是不差一个云风。
其实云长安一直都在暗中做着各种准备,比如说,让药童按他的方子,炼出了不少的可缓解疫症的药丸,这种成药,比较容易携带,而且,因为是多种药材的合力施药,对于症状较轻的病人,还是见效比较快的。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这里头有一个极大的难题,是穆流年帮着他解决的。
云长安带着云风和云雷二人,一路直奔允州。
穆流年先让人给穆流年送了消息,并且在信中一再叮嘱,云长安可是浅夏最在意的一个哥哥,可是让他得将人给保护好了。
“元初,现在紫夜的情形不妙,我听说,千雪皇也不曾答应了紫夜使者的求亲。原本这一点,咱们也是有准备的,可问题是,现在他答应了苍溟皇的联姻,你说,他是不是想着要保持中立?”
“千雪皇不舍得女儿远嫁,至于许无忌是否同意入赘,显然也是有得他们闹腾的。不过,据我来看,十有*,许无忌是会将那位小公主给娶到淮安的。”
“可是千雪的公主下嫁,只怕,还是要惊动了肖云放的。肖云放若是知道了,只怕是会气得跳脚。他千方百计地不想着让许氏和穆家壮大,可是偏偏许无忌又得了那位小公主的青眼,这下,只怕我们在保证了紫夜的一重安全的同时,也给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无所谓。”
穆流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懒懒地躺在了榻上,将头枕到了浅夏的腿上,不时地,还伸手将浅夏的手给拦下来,吞了她手上的点心和果子。
当然,吃了东西还不算完,没有忘记有些不要脸地再舔舔人家的手指头。
浅夏与他也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对于他这样有些孩子气的暧昧,却又有些心底发颤,每每都会脸红,手指也会不自觉地哆嗦几下。
知道她是有些敏感,穆流年反倒是更乐了一些。
前前后后,多少的麻烦事儿呀!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也有这个心情,跟她在一起好好地腻歪腻歪了。
如今府上基本上没有了云家人,他在府里头的言行就更为大胆了些。
这会儿的天气暖了,有时候日头好了,便带着妻儿在院子里用膳,有时直接就在后花园儿里铺上了一层的薄锦,一家人沾沾地气儿。
时不时地逗逗儿子,再亲亲妻子,这样的日子,对于穆流年来说,简直就跟神仙一样!便是有人给万金,也是不换的!
“二哥三哥都成婚了,只有哥哥一个人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浅浅,其实,你不觉得,该将舅舅过世的消息,正式的散出去吗?”
浅夏犹豫了一下,再摇摇头,“舅舅是云家的家主,再则,他是秘术师的事,基本上梁城的高官贵勋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若是传出舅舅过世的消息来,只恐人心惶惶,对紫夜没有什么好处的。”
穆流年将怀里的小云华递给了青姑姑,一摆手,青姑姑便明白,这是要她带着小公子走地远一些才好。
“浅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许多事,也再没有了遮掩的必要。云家,该如何便如何。云家的生意遍布紫夜。这一次又是战乱,又是暴民事件,云家也是损失了不少银子吧?”
“还好,幸亏是提前做了准备。损失倒是不大。”
“浅浅,反正我们也是肖云放的眼中钉,藏着掖着,他也是不肯放过我们,索性就不与他周旋了。”
浅夏低头看他,此时的穆流年,刚刚躺下,后脑勺枕着自己的两手,一扭头,与妻子的视线对上了,勾唇一笑,头微微一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侧,示意她也躺下来,试一试。
浅夏犹豫了一下,看到他躺的舒服,也有些忍不住了。
这会儿天色正好,不冷不热,蚊虫之类的东西,也被两侧燃的薰香给赶跑了。
慢慢地躺下,穆流年一笑,伸手将她头上唯一的一根簪子给除下,“这样躺着才舒服。”
浅夏抿唇笑了,枕着他的胳膊,然后侧了身子,将自己的左手,便搭在了他的前胸。
穆流年的右手将她的柔荑轻轻握住,“这样的日子,才是我一直以来最为期待的呢。浅浅觉得呢?”
浅夏不语,只是将身体再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她是什么态度,已然明了。
“浅浅,你说,若是我们就守在了这里住着,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也不回梁城了,如何?”
“元初,虽然我也很赞同你说的这种生活,可是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过上那样的日子吗?你确定,如果我说想要那样的生活,你就能给我?”
穆流年转头,看着浅夏正笑吟吟地对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时除了那种让人迷醉的光华,还有一种小小的奸诈在里头。
“唉,浅浅,你就不能让我也有一种很男人的感觉吗?”轻叹一声,穆流年却是再用力地抱了抱她。
“浅浅,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很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可是我总觉得,在你面前,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你总是很冷静,很睿智。就像是那天在城墙上,那么多人都忽略的问题,却被你三言两语便点破了。浅浅,我其实是很自卑的。”
穆流年说着,便刻意低了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白晳的脖颈之间。
浅夏有些懵,认识他这么久,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他?
印象中的穆流年,何曾不是一个风光霁月,宛若是云端高阳一般的存在?
就算是偶有腹黑奸诈,那也只是对敌人如此。什么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