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这次出兵,实际上,并没有带回太多的战利品。
那些看起来不少,可是桑丘子睿心中有数,排场不小,实际上,总的数目却是并不能算多。
所以,桑丘子睿肯定,穆流年这次出兵沙泽,肯定是另有内情。
桑丘子睿不像肖云放,他就算是想到了这一点,也不会想着去算计穆流年。
毕竟,从目前来看,穆流年是真的没有反了紫夜的意思,而且,苍溟会不会再次出兵,还是个未知数,这个时候,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穆流年了。
桑丘子睿对于穆流年的看法,此时与最早在京城与他真正的面对面时,已是大不相同。
穆流年是个真君子!
虽然有的时候很狡诈,很腹黑,可是许多的计策也好,谋划也罢,其实都是摆在了明面儿上的。
只要是你不用算计他的心思去做事,那么,他的所有的计策,便不可能会奏效。
可偏偏肖云放每次都是打了这个主意。
就像是这次的军饷之事。
肖云放自以为聪明,只是将粮食给足了,却欠了饷银。
在表面上看,是他占了上风,可是实际上,却是正中了穆流年的计了。
穆流年原本就是打算只要粮食的,今年紫夜的粮价,定然是会大涨,比之去年,只怕还要涨的厉害。
这一点,肖云放显然是疏忽了。
十万石粮食,不少了。
对于穆流年来说,显然是今年就不会再为粮食担忧了。
桑丘子睿知道,穆流年这个人向来都是未雨绸缪的。就算是这十万石粮食到不了,他的将士们也不会饿肚子,只不过,穆流年是不想将自己的底牌太早掀开罢了。
有辽城和阳州在,再加上了淮安的许氏,穆流年的将士怎么可能会缺得了粮食?
桑丘子睿不得不承认,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许多事情,他还是不及穆流年想的周到。
现在,他只盼着紫夜与千雪能达成联盟,就算是不能达成,至少,也不能让千雪和苍溟结为了盟友,那样的话,紫夜是很难再有太平日子过的。
就算是有穆流年,也是一样!
“公子,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长风看着自家主子,这些日子来,忧心不断,说到底,都是为了皇上。
“长风,你说,若是这紫夜,不再姓肖了,会如何?”
长风愣了一下,“公子,您是想着?”
桑丘子睿轻笑,“你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那份儿心力。江山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若是聪明人,还好一些,若是一个蠢材坐上了,只怕,他发愁的时候,比他享受的时候要多得多。”
长风不解,不太赞同道,“公子这话,属下觉得不对。身为男子,大部分的人都是愿意手中握有极重的权势的。毕竟,有了权势,钱财、美色,就都有了。而身为帝王,要什么没有?就算是一个昏馈无能的帝王,至少,他也是能享受了人间的富贵的。”
“你说的对,他的确是能享受极致的富贵。可是他却不一定能夜夜好眠,不一定能吃的放心舒适,不一定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一定能守住自己的江山。”
长风怔了一下,突然失声笑道,“若是减少二十年的寿命,换一世帝王的命格,只怕是个男人,都会愿意的。”
桑丘子睿的眼皮轻抬了一下,唇角有些淡薄的笑意,“或许吧。可是真正看得懂,看得透的人,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被这江山给锁住的。”
长风眨眨眼,挠挠头,显然是想不明白的。
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不愿意拥有权势的男子?除非是那些和尚和道士!
不对,就算是他们,也会想着成为一寺之住持,或者是道观的道长,那不一样都是权势?
主子的想法,他真的是想不明白。
不过,在他的心目中,他的主子,是这世上最最聪明的人,一切,都逃不过公子的安排。
当然,只除了一个云浅夏。
公子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直就是云浅夏,可是这么久了,他发现自己看不清楚公子到底在想什么了。
公子很在意那个女人,这一点,他很确定。
可是公子明明有很多次的机会,将她带走,让她离开穆流年,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却始终没有。
是因为公子的心太软?还是公子另有顾虑?
长风一直就没觉得那个云浅夏有什么好的,对他们公子总是十分地不客气,甚至有时候还会极其地不尊重。
饶是如此,公子却是从不生气,甚至是还要上赶着去讨好她,真不明白,公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找虐的倾向了。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穆流年如愿地得到了粮食,心里头自然是十分的踏实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让底下人好好练兵,另外,自己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陪陪妻儿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绝对不能停了,便是寻找性命浅夏命格的方法。
只是,他的心情已是与之前大不相同。
他已经想开了,能做到什么程度,便到什么程度就是。
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那便是什么样的结果。
也就是说,无论是否能找到这样的法子,无论他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他都会愿意接受,不再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很快,长平王和王妃也从凤凰山上下来了。
不下来不成了,因为许青梅和云若谷的婚事,马上就到日子了,他们两个做长辈的要是不在,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因为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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