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等到了地方,青龙才明白为什么朱雀说绝对安全了。
这里本就是一处极为普通的村庄,而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从外面来看,简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农家院儿。
可是这处农家院儿,却是打通了一个侧门,与另一侧的稍为富贵一些的院子连了起来。
现在,他们就在这里等着朱雀等人的消息。
穆流年慢慢地用着茶,想着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人朱雀那里拿到的消息,再想想自己后来与皇甫定涛对战时,他说过的话。
显然,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皇甫定涛早就料到了他一定会来苍溟,所以,才会故意在暗中散了那么多的消息给朱雀,无非也就是想着能早一日抓到自己罢了。
好在自己精于易容,否则,这会儿,估计已是身陷囹圄了。
穆流年暗骂了自己一声太过大意,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心急了,怎么可能会上了他的当?
当日自己带着朱雀故意制造了一场混乱,想要接近国师。当时只觉得是自己聪明,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太蠢了!
有了那样一幕,无异于告诉了皇甫定涛,自己已经在上京了。
好在自己察觉的早,否则?
穆流年紧紧地蹙起了眉,现在,他不再确定之前自己收到的关于秘术师的消息,是否还都是有用的了。
甚至于,那晚他与浅夏发生了那样激烈的争吵,只不过就是因为皇甫定涛故意透露给自己的一个诱饵?
想想当时浅夏说过,那是没用的。
可是自己却说什么也不肯信。
在他看来,只要是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要去做。
穆流年有些困乏地闭上了眼睛,右手肘支在了桌上,然后微微歪了身子,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是人没事,其它的,一切都好办。
就算是查不到蒙天的消息,他还可以寄希望于桑丘子睿。
好歹他们也是师徒一场,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了吧?
“公子,属下已经命人做好了撤离苍溟的准备,还是我们先走吧,这样,目标不会太明显。若是人齐了一块儿走,太过惹眼了。”
“嗯,再等等吧,至少,我要确定了他们的平安。”
“是,公子。”
青龙明白,主子的意思是,就算是不一起撤离,至少,也要看到他们几人平安无事。
“公子,您说,现在皇甫定涛,是不是会把苍溟先前丢失税银的事情,也算到了我们头上?”
穆流年轻笑,“随他吧。反正他也不曾在苍溟真正地看到过我。再则,就算是我做的,他又能耐我何?皇甫定涛,让我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哼!青龙,你不说,我原本还想着就这样算了。既然是他给我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我怎么能不回报一二呢?”
青龙不解。
穆流年笑得有几分的诡异,“皇甫定涛,论起心黑手狠,你未必会是我的对手。既然你主动挑衅,那好,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倒霉多一些?”
他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看到一辆马车向这里驶来。
许无忌没什么事,朱雀受了伤,倒是不重,另外,跟随许无忌一起进入王府的几个姑娘,死了一个,伤了两个。
“还好,比我估计的损失要轻一些。你们先在此好好疗伤,朱雀,你没事吧?”
“回公子,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些许的皮肉伤。”
“好,让你的人,再去帮我办一件事。”
“公子请吩咐。”
穆流年与青龙二人连夜离开了这里,许无忌死缠烂打,非得跟上,最终没办法,也只能带上了他。
而就在他们走后的第二日,也不知是什么人在上京散布了种种的谣言,说是睿亲王府的世子李定远,根本就不是睿亲王的亲生儿子。
若仅仅只是这样传一传,也就罢了。
问题是,那街头巷尾的人们,还将此事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没过几日,这样的流言,就开始在皇上的后宫里,也蔓延开来。
睿亲王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奈何外头的流言愈演愈烈,毕竟,皇甫定涛本来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突然就成了王府世子。
现在被那些百姓们如此一议,倒是令一些上京的权贵们,也对皇甫定涛有些疑问了。
皇上为此事,专门召见了睿亲王。
虽然是得睿亲王言词凿凿,可问题是,难堵悠悠众口。
无奈之下,皇上只得下令,暂时让皇甫定涛在府中自省,理由嘛,自然就是之前与紫夜对战,打输了。
而皇甫定涛虽然恼怒穆流年使用了这等下三烂的招数,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招,还真是很好用。
想想这些日子,自己出门看到的种种怪异且有些质疑的眼神,他真是恨不能将那些人的眼睛都给挖出来。
穆流年收到了朱雀的消息时,也只是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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