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皇子摇摇头,“我或许有些蠢,但是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谁。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的时候,我便想尽了一切办法,联络上了穆流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联络他吗?”
桑丘子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不语。
“呵呵,你不会想到的。因为之前我曾听父皇说过,穆家,其实也还算是忠心的。只是穆家人,太过执着,不肯将那五十万大军的兵权交出来,否则,他也不会对穆家人屡屡下手。”
桑丘子睿不语,这是何等的谬论?
因为人家不肯将兵权交出来,所以你就要对人家一家斩尽杀绝?
若是如此,换成他是穆家人,自然也不会交出来了。
手上有兵权的时候,皇室都不知忌惮,肆意挑衅,一旦手中没了兵权,也就等于是没有了护身符,那焉有命在?
“听起来很矛盾,是不是?”
四皇子自己也笑了起来,“父皇一方面在不停地打压着穆家,可是一方面,却又对于穆家的忠心还是有些把握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逼迫穆家人?”
“先袖多疑,他说穆家忠心的时候,未必就没有怀疑穆家。”
“你说的对。就像是现在的肖云放。他明知道穆家军的厉害,却是迟迟不肯下旨让穆家军去平叛。一方面是不愿意在穆家面前低头,觉得没有穆家军,他也一样可以打胜仗。”
四皇子的手在棋盘一角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一旦穆家军打赢了此战,那么,穆家军的声望,在民间必然极高,再想要打压穆家,只怕是三五年内,是寻不到机会了。”
“肖云放虽然是怀疑穆家,可是并不代表了,他就不会重用穆家。事实上,有太后在,肖云放不会对穆家做出太离谱的事情来。”
“是吗?也包括当初肖云放想要强留了穆世子妃么?”
桑丘子睿的眼神一冷,这一直是件秘闻,他是如何得知的?
当初动手的,都是肖云放的心腹,而且自己后来又使用了秘术,外人是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此事的。
“宫里仍然还有你的眼线?”
四皇子呵呵一笑,却是垂眸不语。
他不回答,桑丘子睿也不再问别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面对面的坐着,似乎是在比着谁的耐心更大一些。
“桑丘子睿,有没有兴趣与我手谈一局?”
桑丘子睿眸光紧紧地锁在了他的脸上,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上,看出些许的端倪。
“其实,早在祁阳的时候,我就有心与穆流年手谈一局,不过,他太忙了。而且,他在看过了我的棋艺之后,只说我的棋艺太差,他瞧不上眼。不如,今晚就由桑丘公子来试一试,我的棋艺究竟有多差?”
许久之后,桑丘子睿点点头,“好!”
两人对弈许久,始终是不发一言。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四皇子再度陷入了死局。
苦笑一声,随后表情又有些轻松道,“果然还是如此。多谢桑丘公子能成全了我的一个心愿。既然如此,那公子就请动手吧。”
桑丘子睿微愣,“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
四皇子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若是回了梁城,只怕反倒是会给肖云放带来麻烦。生,是断无可能了。可若是死,怎么个死法?那些朝廷的元老们,又当如何安抚?这些都是问题。”
“你想太多了。湘王殿下早忆过世许久,你不过是一个假冒皇亲之人,便是死,也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是么?”四皇子却是显然不信,“若是果真如此,那你也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是我有证明自己身分的东西在,你说,肖云放还有没有胆子杀了我?”
桑丘子睿的眼睛微眯,对于四皇子这等明显是有几分威胁意味的话,已经是起了些许杀心了。
“你不必如此看着我。我再蠢,也是肖家的人。我不可能真的就任由你们动手,将我当成了一个流寇来处置。桑丘子睿,事实上,要不是因为是穆流年将我救了出来,我原本没打算跟你说这么多的。你应该感谢穆流年,真的。”
“你还有其它的安排?若是你果然死在了梁城,只怕,你的那些手下,就会再有其它的一些过激行为了。是也不是?”
四皇子不置可否地微挑了下眉,再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捻着一枚棋子,似乎是在细细地感受着,这颗棋子现在的心境。
“说话!”
面对桑丘子睿的威胁,四皇子抬了抬眼皮。
“你说的对,我自然是还有后招。原本,我计划好了这一切,若是肖云放真的敢将我凌迟,或者说是让我曝尸荒野,那么,我敢打赌,他的帝位,也是坐不长久的。”
“你藏了什么东西?”
“呵呵,桑丘子睿,我肖氏的那些宝藏都藏在何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为何当初我只有那么一点儿的兵马,我就敢自立为帝?那是因为肖云放原本就是篡位,所以,许多事,他都不知道。”
桑丘子睿的手指微微收紧,想到了自己当初帮着肖云放找到了那些金银,难不成?
“就如你所料想的那般。肖云放后来之所以敢大量的用兵,不就是因为他找到了那些金银的下落?啧啧,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是许多人,这一辈子,听都不曾听过的数目。”
“看守皇陵的,是你的人?”
“怎么可能?你该知道,看守皇陵的人,都是肖云放派去的。当然,如果你硬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
“你到底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