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深刻了。
“浅夏不肯离开辽城?”
穆流年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一甩,直接抛到了沙盘上,他自己则是就近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是呀,不肯走。啧,真是让人头疼呢。辽城这里只怕早晚都会迎来了战事,能不能守得住,我现在也不敢说的太绝对了。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走,我也没办法。”
“辽城一定不会出现问题。辽城、阳州,必须守住。”
穆流年愣了一下,是呀,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怎么都忘了呢?
当初自己为何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这里的人都换成自己信得过的?自己又为何想办法将两城合并联防?目的,不就是为了守住这里,守住通往浮河镇和凤凰山的最后一道防线吗?
穆流年右手握成了一个空拳,在自己的脑门儿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你说的对,辽城一定不能出事。其实,待在辽城,跟待在凤凰山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我只是担心这里龙蛇混杂,毕竟,这里不是云家和穆家的地盘儿,一旦有人心生歹意,只怕?”
“没有那个万一,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穆流年,你既然娶了她,就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她。这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责任。”
穆流年淡淡地笑了,“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两个会心平气和地在这里说这个。桑丘子睿,虽然我仍然是不太喜欢你,不过,至少我还是很高兴,你肯与我合作的。”
桑丘子睿瞄了他一眼,不言语,直接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看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银发,穆流年再度轻笑,“事实上,我更感激,你为浅浅所做的一切。我知道,你之所以来辽城,就是为了让肖云放放心,也是为了我能继续做我想做的事,好真正地确保浅浅的安全。”
桑丘子睿的后背微微僵了僵,似乎是受了些许的触动,又似乎只是穆流年自己的错觉。
“桑丘子睿,无论如何,做为一个男人,你值得让人钦佩。”
桑丘子睿突然勾唇一笑,转过身来,眸光有些意味不明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能更安心地为肖云放保住这紫夜的天下呢?”
穆流年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想要保护我在意的人。是不是让肖云放高枕无忧,我不在乎。只要是他不来找我的麻烦,那么,我自然也不会笨地去跟他掐什么架。”
桑丘子睿挑眉,想到了那日的星相,轻笑,“或许吧。世事难料。”
祁阳县东侧,皇甫定涛的三十万大军,的确是被困在了一个小县城附近。
桑丘烈的人马,全部驻扎在了庆县,而当地的百姓,基本上已经是全都被迁移走了。
整个县城里,现在全都是三军将士。
林少康的参与,让桑丘烈有几分的尴尬。
不过,这种尴尬,也只是维系了那么片刻,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自己心里头也很清楚。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去计较什么爵位将军等等。
“浅浅,皇甫定涛的三十万大军被胶着在了庆县,你觉得,他接下来全如何做?”
浅夏一面慢慢地烹着茶,仔细地看着那炉子里的炭火,有些心不在焉道,“三十万大军?你之前说的边关之患?”
“我怀疑是凤凰关那里有问题。不过,现在还是先让桑丘子睿将他在辽城的身分给明朗化了再说。”
“元初,你实话与我说,你让桑丘子睿留下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什么真正目的?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呀。浅浅,不然还能有什么?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谁让他是肖云放的表哥呢?再说了,有他在这里,我们做什么事,自然也更方便一些。”
“皇甫定涛的大军,真的会打到这里来?你确定他的目的,暂时只是紫夜的东侧?”
“从他进军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这样的。从祁阳关到梁城的话,一路上要经过的城池太多,那么,他受到的阻碍也就越多。如果他只是想要占据紫夜的东侧,那么,阻碍自然是比占领梁城要小的多。”
“可是他明知你在辽城,不是吗?”
穆流年抿唇一笑,眉宇间的风华自然绽开,没有掩藏,没有介意,这一刻,他更像是一个只是在准备着如何应敌的英明将军。
“对,他明知道我在辽城,可他依然会选在了这里。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会将所有的穆家军带过来。而辽城的兵力,他大概也有了一个了解。我们这里的人数虽然不少,可是真正的穆家军,只有五万。而且,我们后面是凤凰山,我总要在凤凰山也布署一些兵力。如此一来,兵力一分散,对他而言,可是有利无弊。”
“到时候凤凰关万一被破,那么,辽城的危机就更大了些。是这样么?”浅夏仍然是有些疑惑。
“目前来看,应当是如此。不过,皇甫定涛显然是低估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既然你在这里,而凤凰山又一直是你们云家世代守护的地方,我自然是不可能不管它的。”
浅夏的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下令,再调兵过来了?”
穆流年笑着摇摇头,“放心,辽城,我既然是在这儿,自然就不可能让它出事。就算不为了你我,也得为了全城的百姓想想。一旦这里沦陷,那么,数以万计的百姓们,焉有活路?”
浅夏沉默了,她并不认为穆流年将桑丘子睿留下,就只是为了这个。
仔细想想,桑丘子睿名满天下,只怕,到时候,桑丘子睿任了辽城刺史的消息一放出去,会引来了大批的义士。
这算不算也是他想要守护辽城的一个方法?
毕竟,桑丘子睿从未真正地涉足朝堂,这一次他能成功地将那些暴民收为己用,足见他的本事。就算是不会带兵打仗,可是能有着这样的计谋和心思,也足以看出,他并非是寻常之人。
“浅浅,我现在担心的是,这处胶着的状态,只怕不能持续太久。兵力虽然是相差无几,可是皇甫定涛准备了这么久,显然是不可能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的。”
浅夏的心底陡然一紧,“你要亲自去?”
“暂时不会,不过,要看情况了。岳父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只是,他现在在军中并没有指挥权,最多也只能是配合桑丘烈。”
“我听说肖云放中了剧毒?还能撑多久?”浅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一时让穆流年有些发愣。
“哦,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至少是死不了吧?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是不可能会很好就是了。至少我的人得到消息,他在中毒之前,就已经是去后宫比较少了。”
“会不会可能是因为忙于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