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只怕?”
“太后,不是子睿不想办法。而是子睿虽然是擅长计谋,却并非是精于战事。而皇上因为不相信穆家人,所以迟迟不肯让穆家军出动,微臣也没有办法。”
“子睿,你这是还在怪他?”
桑丘子睿摇摇头,“事已至此,我怪他又有何用?太后,如今穆家军不能出的话,那么就只有想办法再增兵添将了。”
“子睿,你的意思我懂。打仗的事,哀家也不明白,可是哀家知道,这战事之中,一旦谁得了民心,谁便增加了胜算。”
“太后英明。”
“子睿,你不必总是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知道你有办法。一定有。”
“太后,现在的关键,不是我是否有办法,而是皇上的态度。”
太后的心思一紧,“什么意思?”
“他一直不肯起用一些老将,穆家军只是其一,再就是一些曾经十分忠于先帝的老臣,他也是不放心。现在这个时候,他的做法,无疑只能将事情更加地恶化。前阵子淮安城出事,不知太后听说了没有?”
“淮安?淮安也发生了民变?”
“回太后,正是。淮安也发生了民变,可是淮安并没有上报朝廷,要朝廷派兵来救,反倒是自己与当地的百姓一起想办法解决了。不仅仅是没有用朝廷派出的一兵一卒,甚至,还直接就将那首领给擒获了。”
太后先是一惊,再是微微拧眉,“皇上可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
太后的心跟着就是一提,看到了桑丘子睿的反应,她大概也猜到了肖云放会有了什么愚蠢的想法。
“皇上担心淮安的实力太强,竟然是有意要削弱淮安的抵御力量。太后,微臣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此紧要关头,淮安的刺史将叛民给压下去了,反倒是还被皇上给下旨臭骂了一顿,以后,淮安再有动乱,他想让方亮如何自处?”
太后面色阴沉,皇上做事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这个时候,竟然是还有心思去斥责方亮?
你不褒奖就算了,可是也不必去下旨斥责吧?这让淮安的那些富绅贵族们怎么想?让方亮又如何自处?还有,淮安可是还有着许彦这个当年的猛将在呢。
如今,长平王也在那边,皇上的这道旨意,分明就是骂给了他们听的。
“皇上最近做事,的确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哀家也不明白,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这坐上了龙椅,整个人就变得让人琢磨不透了?”
“回太后,龙椅,一旦坐上了,并不就意味着结束,那才只是一个开始。不坐在那个位置上,是永远不会体会,坐在那里的忐忑和纠结的。做皇帝苦,可是做皇帝,更是要绞尽了心思,如果皇上始终不能将眼着于大处,那么,梁城,迟早是四皇子的。”
最后这句话实在是太重了,太后懵了一下。
最近这段日子,有时候就连她召见皇上,皇上也常常会推托政务繁忙,不愿过来。皇上这到底是受了什么蛊惑?
“来人,去查查看,最近皇上常常歇在何处?还有,再查查近身伺候皇上的,都有些什么人。上到总管,上到传话的小太监,都给哀家查仔细了。”
“是,太后。”
桑丘子睿对于太后如何处置此事,似乎是一点儿兴趣也不没有。
如今的这一切,都正在朝着当初他占卜出来的结果而移动着。
他虽然是秘术师,可是逆天改命这种事,他自然不会蠢地去做。毕竟,自己在这世上还有着一个最深的牵挂呢,他可不想,早早地就走了。
当然,最后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四皇子应该是借助了外力,只是他的情形一旦摆到了明面儿上,那么,穆流年自然是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他那个人,最痛恨的,便是出卖了自己的国家和亲人的人。
四皇子纵然是有再大的理由,再多的聪慧,穆流年也不可能会容忍一个背弃了自己国家的人,登上皇位。
桑丘子睿现在就是在等,等着四皇子出手,因为,他背后的人不出来,那么,穆流年就不可能会出手对付他。如此,四皇子倒是还有可能会再占了先机一阵子。
静国公府,桑丘弘已是急得团团转,三弟已经出征这么久,至今没有什么收复允州的希望,这个节骨眼儿上,又丢了吴城,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桑丘烈不会带兵打仗了。
虽然朝堂上有人将利弊分析地很清楚,可饶是如此,仍然是有许多人对此持有不同的看法。
无非,也就是认为,没有了何少白,桑丘烈连一个吴城也守不住。
可问题是,那吴城原本就并非是桑丘烈所守,明明就是刘家的人在那里任刺史,怎么这会儿就没有人指责那个丢城弃民,独自一人跑回来的刘刺史了?
桑丘烈也知道,如今刘相在朝中的权势日盛,问题是,皇上对他也一直是颇为看重。
现在,外头的局势不明,这梁城的局势,也是有些不太明朗了。
“子睿,你回来了?太后可有问及什么?”
桑丘子睿摇摇头,“父亲,这个时候,太后召儿进宫,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要儿想办法守住紫夜,呃,不是,是肖云放的江山罢了。”
桑丘弘微微紧了一下眉峰,一手也是微微蜷起,“子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表弟!你总不能不管他吧?”
“父亲,我并非是武将出身,这等时候,我最多也就是举荐人才,可是你觉得,皇上会听我的吗?林少康如此骁勇的一员大将让他给逼走了,淮安方亮平定了民乱,却为自己引来了一道斥责的旨意。你以为,肖云放的江山还能撑得了多久?”
桑丘弘的脸色骤变,嘴巴嚅嗫了一下,“不可能的。不过就是一些宵小之辈,如何就能成事了?”
“是呀,想来,肖云放也是如父亲的想法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