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何发展。你不是寻常的迂腐学子,你看事情,向来都是很有远瞻性的,不是吗?”
梅千洛对上了浅夏的眼睛,倒是难得地笑了,“说的对,就像是当初,我知道,你能毁了梅家。而事实上,你也的确做到了。”
“严格说来,成功地摧毁梅家的,应该是桑丘子睿和穆流年他们两个,我这样,算不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嗯,应该不算。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本来有些诙谐的话,可是梅千洛竟然是用一种很严肃的态度说出来,倒是让穆流年扯了扯嘴角,就连表情一直很淡漠的浅夏,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现在梅家已经倒了,后面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会接受元初的建议,先搬家?”
梅千洛犹豫了一下,看着桑丘凤微微隆起的腹部,“现在凤儿的身子,怕是有些不便。”
浅夏在她的身上淡淡扫了一眼,“现在走,一路上行程放慢一些,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一旦战事起来,你确定,到时候,你们还能走得掉?就算是你们现在是平民百姓,若是四皇子的人攻占了允州,你觉得,他第一件事儿,会是什么?”
桑丘凤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有听明白浅夏的意思。
倒是梅千洛的脸色微微阴沉了一下,“自然是掠夺财物。”
“说的没错,无论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还是国内派系的争斗,归根结底,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而且,四皇子的人想要的,可不止是银钱。他还想要更多的士兵,你说,像是你这样的人,他会不会直接将你给绑了入伍?”
浅夏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而梅千洛的眉眼却是抽了抽,“云浅夏,我们现在好歹也算是有点儿亲戚关系吧?你何苦说这些来吓她?”
穆流年一挑眉,看到梅千洛如此关心桑丘凤,这倒是无可厚非,不过,对自己的女人态度不好,那就不可原谅了。
“梅千洛,难道她说的不是事实?怕吓到她?那不如说这里一切安宁,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你们会相安到白头?问题是,这话你自己信么?”
梅千洛极其不满地看了他二人一眼,这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这才多久不见?穆流年倒是与传闻中的一般无二,果然是宠妻如命,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穆家的骨血?如此专情,果然就是好事么?
“我再考虑一下吧。”
“不必考虑了,夫君,我现在的月份还不是很大,我们现在启程,最多一个月也就到了。无碍的。”桑丘凤的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虽然刚刚云浅夏的话有些重,可是桑丘凤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听出其中的厉害关系。
就算是四皇子的人不到这里来,万一皇上将桑丘烈派出来,说不定,就会看到了自己。
梅千洛听她这样说,也只得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要辛苦你了。”
“只要是能跟夫君在一起,妾身就不辛苦。再说了,世子和世子妃特意来告诉我们这个,自然是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浅夏的眉眼微动了动,心中对这位桑丘凤倒是多了几分的好感,如此地知进退,不错。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说,既全了自家夫君的面子,还能算是谢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情。
“好,就依凤儿之言。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当先找大夫仔细诊过脉,若是一切安好,咱们再上路。”
“好,一切由夫君做主就是。”
看着两人恩爱非常,浅夏总觉得有些尴尬,她虽然是性子冷一些,可是不代表了她会喜欢看别人秀恩爱。
“好了,事情基本上也说清楚了。梅千洛,到了那边儿之后,会有人去联络你的,另外,你的家人,也会在我的保护之中,你不必担心就是。”
梅千洛抬眼看了穆流年一眼,明白他刚刚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会有人来联络他,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再无所事事地过下去了。
既然是去了人家的地盘儿,享受着人家的保护,总得要为人家做些什么的,这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一个无能之人。至少,身上的毒彻底地清理干净了,再加上这两年有凤儿在他身边帮着调理身体,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在此之前,为他开方子的那位名医,其实就是云长安。
这一切,自然是之前浅夏特意安排好的。收了人家那么多的势力和财富,在当时来想,即便是不能毁了梅家,至少,也得将他的身体给调理好了。
好在他的身体损伤不是太大,虽然也中了毒,不过,大都是之前因为食物相克等留下的余毒,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之前,你将七星门交给了浅浅,还有你名下的一些私产。如今,梅家已除,而且你的身世我们也都知道了。等你到了那边,我会让人为你安排好一切。你就安心在那儿住着。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父王和母妃也会过去,到时候,你们再好好聊聊吧。”
梅千洛点点头,“说实话,我当初听到了师父说这些的时候,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祖母,竟然会是穆家人。而且还是现在长平王的亲姑姑。”
穆流年也跟着叹了一声,“当年姑奶奶心有所属,可是先皇却是执意要她入宫。无奈之下,不得已,才选择了死遁。原以为是真的瞒过了皇上,却想不到,这一切,一直都是被先皇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明白,却是没有说破。”
一想到了当初他的做法,可是比后来的这两位皇帝,都要更大度,更睿智的多了!
有的时候,成全别人,也就是成全自己。
当初他成全了穆琳琅,所以,后来才有了长平王府对他的全力支持和忠诚。
浅夏总算是再度开口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梅千洛,东西,你还不预备交出来么?还是说,你要自己去一趟梁城?”
梅千洛苦笑一声,“呵,云浅夏,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如何知道,那东西就在我的身上?”
“十几年前的那场宫变,皇上虽然是顺利地拿到了传国玉玺,可是他却没有得到他父亲手中的那枚令牌,那枚可以调动皇室隐秘势力的令牌。他甚至是都不知道,这皇室,还有隐秘力量这一说。所以,那枚令牌消失了这么多年,皇室,却是始终没有人去寻找暗访。”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当年我的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一直都是由我的师父来保管。后来,我母亲没了,我师父便将东西交给了我。如今,你们既然寻上门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桑丘凤对于梅千洛竟然会是与穆家有些血亲的身分,倒是并不算太意外,毕竟,夫妻两年有余,自然是对他有所了解,而且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偶尔,他也会提及一二,只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说地这么清楚仔细过。
可是,当她听说自己夫君的手里头,竟然还有皇室隐秘势力的令牌这时,眼睛忍不住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是微张,许久不曾合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