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一点儿也没有考虑?”
“皇上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他将这一做法,通报给了何少白,希望他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桑丘子睿轻嗤一声,“什么叫做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那得先看清楚自己的实力!他不会真的以为,就凭着一个何少白,两三个月内,就能拿下扶阳吧?”
静国公的脸色有些阴郁,对于这位皇上外甥,他也是没办法了。
这说话做事,也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带兵打仗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就能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外?只是一味地施加压力,这仗就能打赢了?
若是何少白不能收复扶阳,又该如何?
静国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事,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扶阳城三面环水,一面依山,易守难攻。他只给何少白派了十万兵马,就觉得可以拿下扶阳了?那之前林少锋带去的十万人不算,难道扶阳城里原本就驻守的几万人马,也都变成了空气?皇上的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向来温润优雅的桑丘公子,这一次,竟然是被气得说出了这样的话!
静国公听得一愣,他这个儿子,二十余年了,还真是头一次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桑丘子睿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抿了两口茶,“太后可有说什么?”
“太后有意着你再进宫相商,这对抗扶阳,太后的意思,是非你莫属。”
不想双子睿竟然是直接就摇了摇头,“不!这次的战事,我不会插手。至少,我不会亲临扶阳。这是肖云放自己惹下来的祸事,就由他自己去承担吧。”
静国公眉心一拧,“这是什么话?他可是你表弟,也是我紫夜的皇上。”
“那又如何?”桑丘子睿不以为意地一挑眉,语气随意中透着几许的张狂,“以为自己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自为以是,结果还不是钻进了别人下好的套儿里?”
桑丘子睿没有说的是,他不会出手,并不是他一直都会坐视不理。
至少,在他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何人布下了这样大一个局之前,他不会轻易地有所动作。
这个时候,说的越多,做的越多,那么,破绽就越多。将来,就会更被动。
静国公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子睿,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姑姑,你之前都帮了他们那么多,为何就不能?”
“父亲,之前我之所以会选择助他,那是因为我还能看见,肖云放是一个没有什么太大功绩,却也不会是一个昏庸无道的君王。可是现在,这些,我都看不到了。”
静国公一呆,身子跟着就是一僵,“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丘子睿无心跟他解释太多,反正说多了他也不懂,更不可能会理解,摆摆手,“父亲,多说无益,有些事,急不得的。”
最后一句,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静国公看到儿子的脸色平静如常,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了,好像刚才那个对于皇上极度不满的桑丘子睿,不过就是他的幻觉一般。
他知道,儿子现在这番表现,是在暗示送客了。
静国公只是将最后一句带给了太后。
争不得?
太后将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来回咀嚼了好半天,也没有品出什么味儿来。
只不过,她得知桑丘子睿的神色始终平静,也不知何故,太后的心里头也就跟着平静了几分。
好像只要是桑丘子睿不慌,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大事一般。
太后这一平静下来,很快便着手加强了对后宫的管制,这等时候,后宫自然是也要严加防范的。
之前但凡是与容妃和四皇子有过接触的,大都被处以了极刑。
为了防止宫里头也发生什么意外,太后还是下旨,再次仔细地搜寻排查了一遍。
这一次的搜宫,竟然又查到了几位之前与四皇子有过接触的宫人,当下太后便亲自审问之后,没有什么结果,便直接杖毙了。
宫里头的紧张气氛,自然也让众多的妃嫔们行事说话都小心了起来。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沾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虽然是没有问出什么,可是仍然庆幸自己又查到了几个,至少,给她自己的心里头,又吃了一颗定心丸。
何少白没有辜负圣意,在抵达了扶阳后,次日,便直接与对方交战一场,杀死敌军的一名副将,士气大增。
捷报传来,梁城上下,一片欢腾。
特别是肖云放半个月来长久的愁眉不展,这一刻,终于又有了笑模样儿。
“皇上,何将军果然不愧是我紫夜之栋梁。如此看来,我紫夜收服扶阳,指日可待矣!”
“皇上,我紫夜有何将军这样的人材,何愁扶阳不归?”
“皇上英明,如果不是皇上慧眼识英才,这何将军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施展的空间哪。”
听着底下的种种溢美之词,肖云放又开始有了一种云山雾绕的感觉了。
肖云放似乎是忘了,他头一个派去的林少锋,直接就入了对方的阵营。
底下的静国公看着众多朝臣们的谄媚之词,再看看对面方大人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两人的面上,都有几分的担忧。
因为扶阳传来捷报,所以,皇上当天下旨,晚上设宴庆贺,但凡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入席。
桑丘子睿只是不屑一笑,“先犯大过,不知自省,偶有小功,便沾沾自喜,哪有一点明君的风范?想我桑丘子睿自诩一生行事小心谨慎,处处谋算,不想,还是为紫夜捧上了一个昏君!”
静国公一听,险些就要跳起来了。
“胡说什么!”
桑丘子睿也不理他,摇摇头,一甩衣袖,“父亲,请恕儿不孝,即将离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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