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明白了。这哪里是想念他的女儿了?分明就是想着要来利用刘婉婷,来挟制于他了!
而梅家,显然也是通过了某些渠道得知了这一讯息,这对梅家来说,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
刘清和不可能会将此事遗忘,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不过,是不是愿意与梅家联姻,还真不好说了。
刘婉婷今年十八了,论说这个年纪在京城,可真是一个大姑娘了。只是前年她才刚订了亲事,她的祖母却没了,无奈,只能是在家带孝三年。这也是为何刘婉婷一直很少出门的原因。
虽说这会儿已出了孝期,可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她也是甚少出门。再者,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若是总在外走动,却没有订下亲事,难免不会被人说教了。
其实,如今刘婉婷已经出了孝期,这说亲的,自然是络绎不绝。
原本刘婉婷就生得漂亮,再加上父亲又是吏部尚书,而且身后还是名门世家为背景,想要求娶她的,自然是不在少数。虽说她如今十八了,可到底是因为给祖母守孝才会耽搁了婚事,说出去,也只会让人们觉得她是一个至孝之人。
听到云浅夏来方,刘婉婷意外之余,还是很高兴的。
记忆中的那个小妹妹,还是很好相处的,一手好字,更是让人看了欢喜。
刘夫人如今的身体已无大碍,只不过因为外头的天气过冷,所以,一直都是很少出门。
两人初一见面,刘婉婷竟然是喜极而泣。
浅夏明白她的心思,并非是真的见到了自己,才会如此高兴,一方面定然是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幕,让她再度心疼了。而另一方面,这几年她因为是孝身,所以,极少出门,但凡是讲究一些的名门小姐,也不会与有着热孝在身的人来往过密的。
如今自己来看她,定然是会让她觉得心里头温暖了几分。
“你这丫头,好没良心。这回京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才想起来看我!”刘婉婷语气亲昵,即便是责备的话,在旁人听来,也是有着使性子的成分居多。
“好姐姐,可不是我不想来。五年前,我初至京城的时候,便想着来看你的。可是怎奈事情太多。你也知道,当初?”
刘婉婷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说起来,也是有些可怜,怎么会那么倒霉,就让人家给打成了重伤?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说的是你。等我知道了,你也早就离了京城了。说起来,这内宅大院儿,消息闭塞,再加上当时我也是回京的时日不多,生怕出门再惹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才会错过了你。”
“姐姐切莫这么说,要说,当初若不是多亏了刘大人和刘夫人,我母亲也不会和离成功。而我,许是那日就直接没命了。”浅夏这话说的是诚心诚意的,不管怎么说,当初也是她利用了人家。
刘婉婷拉着她的手,一直顺着抄手游廊,过了垂花门儿,再绕过了两道小门儿,这才到了刘夫人的院子。
浅夏进去给刘夫人请了安,又让人将礼物呈上,这才又将云老夫人和程氏的谢意也都一一表达了,刘夫人才笑着拉着她坐下了。
“浅夏丫头来了?何必如此客气?说起来,你母亲倒是闲来无事时,常来我这里坐坐。三年前没了婉婷的祖母,这刘府倒是冷清了许多。这各家儿的名门小姐们,也是来地少了。我又是个不喜热闹的性子,倒也是疏忽了这孩子。”
刘夫人说这话时,看向了刘婉婷的眼睛里,是有着几分的歉意的。
“多亏了你母亲,常过来坐坐,偶尔还能提及到了外面的一些个新鲜事儿。另外,我这才将心思,再放在了婉婷的身上。”
刘婉婷十分暖心地笑了笑,“浅夏,你知道吗?五年前在允州,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别的不说,单凭当时你能写出那样的一手好字来,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你的字沉静、笔力足,却又不会太过刚硬。现在想想,当时我们一起练字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呢。”
“婉婷姐姐,如今我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刘婉婷点点头,“起初以为是你福薄,竟然会被许给了一个病秧子,不过后来得知穆世子痊愈了,倒是为你高兴。”
浅夏看她的眸色清亮,不似做假,心中亦是安然了几分。
姐妹俩说说笑笑,倒是将一同前来的云若谷给忽略掉了。
直到刘婉婷感觉到了两道极为柔和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才惊觉,今日来刘府的,还有一位外男呢。
初一见到了云若谷的模样,刘婉婷的眼神呆了呆。
男子的面容俊美,眉峰粗重之中,竟还透着几分微微的柔和。
一身宛若是谪仙一般的气质,反倒是让人将其俊美的相貌忽略,只觉得此人身上处处都是透着一股子远离世俗的仙气,这样的男子,在刘婉婷看来,是生平仅见。
刘婉婷的脸色微红,头微微低下,一双含羞带怯的眉眼间,宛若是朵朵的粉色桃花盛开,美艳无双。
浅夏见她如此,再侧目看到了云若谷有些呆的眼神,轻声一笑,“瞧我,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二哥,云若谷。”
刘婉婷立刻福了福身,“云二公子安。”
“刘小姐安。”云若谷回过神来,连忙俯身一揖,两人如此地客套守礼,反倒是让浅夏觉得有些别扭了。
一旁的刘夫人倒是颇为赞赏地看了云若谷一眼,此子俊秀非凡,且一副儒雅的模样,倒是个温和的性子。
“我二哥是个性子温吞的。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嗜书如命。”
刘夫人点点头,眸底的笑意一览无余,“爱书好,爱看书的,都是温润公子,将来的前程,怕是不可限量了。”
浅夏的眉梢微动,这样的话,她可不会简单地就理解为只是刘夫人单方面的赞赏了。
“是呢。舅舅说让他明年参加春闱呢。今年二哥参加了乡试,名次还不错。原本舅舅是不太愿意让二哥走仕途的,可是既然二哥志向在此,也便不好再拦着了。”
刘夫人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关于京城云氏的一些隐秘说法,她只是略微知道那么一点点,而且还是在一次老爷醉酒之后说的,当时,似乎是她无意中提了一句,云氏能嫁得这样的好人家,简直就是让人难以想像。
刘夫人现在还记得清楚,当时老爷十分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林少康能娶了她云筱月,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要知道,云家嫡系这一脉,可就只有云筱月和云苍璃这两个了。将来,说不准。”
话说了一半儿,老爷便醉得不省人事了。
当时她是有些吃惊的,老爷的话,显然就是在抬举云筱月,而且还不像是说假的。
刘夫人这么一走神儿的功夫,便听得外头有了脚步声,刘清河回来了。
如此,自然而然地,浅夏与云若谷便留下来一起用了一顿午膳。
当然,因为觉得没有外人,便在一起用了,而云若谷也没有喝多少酒,只是静静地吃着饭。
待将他们兄妹俩送走了,刘夫人将刘婉婷给打发了出去,跟刘清河开始嘀咕了起来。
“老爷,您觉得云若谷这个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