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报出一个雷厉最喜欢去的场子,“我让葛老幺给你找几个辣=妞。”
换作以往这话绝对能博得雷厉欢心,可今天他一听却像被触了龙鳞,立马翻脸,“滚,什么辣=妞,我不要。”
连辣=妞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这太不正常了啊!
兄弟多年,他们不是没见过彼此的醉态,可他们兄弟六人别的不敢说,酒品绝对是大院里最好的。即使喝多了,也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顶多呼呼大睡,像今晚这样又是摔瓶子,又是骂人的,还真没见过,唯一的解释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着又跌坐回沙发的雷厉,瞿白疑惑,“老大,你到底怎么了?”
周延也察觉到了异样,脑子里倏地闪出前些天跟宋博彦吃饭时听来的八卦。
“咱可能会有个很年轻的大嫂。”彼时,老四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你没看见,老大被那姑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叫一个听话。”
小四说那姑娘叫啥来了?对了,潘辰。
周延想了想,小声试探,“哥,你是不是跟潘辰吵架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潘辰的名字,雷厉便像一头打了兴奋剂的公牛,猛地怒红双眼,“别给我提她。”
得,真是为了那个女人。
摸不清状况的瞿白很好奇,“潘辰是谁?”
“我tm说了,不准提她。”雷厉怒吼,抄起沙发上的靠枕扔了出去。
“行、行,不提。”周延赶紧把瞿白拽到自己这边,“我也是听小四提了一嘴,老大看上个小姑娘,叫潘辰。”
他俩说话的声音其实很低,可不知怎的,还是被雷厉听到了,只听他突然惆怅又悲伤地嚎道,“你们没说错,我看上人家,可人家tm的看不上我。”
正在窃窃私语的瞿白和周延同时睁大眼,继而面面相觑。不是吧,他们一向不缺女人的老大竟然被嫌弃了。
怎么办,好想笑。
极力憋着笑,周延又想起来,“不对呀,我听老四说你们不是搬一块住了吗?”
瞿白闻言,惊愕得下巴都合不拢了。住一起?老大这是来真的?
外人眼里,雷厉是标准的花花公子,身边女人走马观灯般一个接一个的换,可身为最执交的兄弟,他们却很清楚,这么多年,虽然他玩过的女人手指头脚趾头加起来都数不过来,可没有一个住进过他家,就连那段维持得最久的初恋也没发展到同居的地步。
而这个潘辰不仅能敲开他家的门,还能让视女人为装饰品的雷厉在这儿借酒消愁、烂醉如泥,真是不简单。
突然间,他很想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小嫂子”。
“住一起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不喜欢我。”雷厉一改刚才的嘶吼,声音变得低沉怅然,“她都不屑嫁给我。”
“你向她求婚了?”周延和瞿白异口同声。这节奏,发展得也太快了吧。
“他不会嫁给我的。”雷厉没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难过地摇头,“他爸在我的工地上被砸死了,她撞见我在办公室玩女人,还以为我贪了她爸的丧葬抚恤金。”
“你背着她玩女人?还被她撞见?”周延显然抓错了重点。
“我没有。”雷厉立即反驳,“跟她在一起,我就没再碰过别的女人。”
“那……”周延还想追问却被瞿白止住。
“老大,你刚才说他爸在你工地上出事了?”瞿白记得长路唯一发生的安全事故就是在四年前,当时好像的确是死了一个工友,不会这么巧,就是潘辰的父亲吧。
“他爸是潘国辉,出事前在长路开槽罐车。”雷厉也觉得这事儿太巧,巧得就像老天爷诚心设了个局要收拾他。
“丧葬抚恤金又是怎么回事?”瞿白继续追问。
“我tm也不知道,她就一口咬定我没人性,不肯赔钱,还找人威胁她们母女。”
“不是吧。”周延皱起眉,“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依他们对雷厉和雷家的了解,绝不可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得更难听点,这点钱长路还是赔得起的。
看雷厉摇头不说话,瞿白也接茬,“对呀,肯定是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她根本不听我解释。”想起之前的情景,雷厉仍觉得憋屈。
听完她的指控后,他立即联系了当年负责处理善后的副总吴彬,想了解事情始末,还自己清白。
“老吴,我问你,四年前,环北名苑的吊车坍塌事故是你负责处理的吧?”
“是我。”吴彬纳闷,老板怎么突然问起这么久以前的事来。
“当时死了一个工友,叫潘国辉,事故赔偿也是你负责吧?”雷厉又问。
“对,是我。”吴彬终于忍不住问,“雷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雷厉没回答他,只是继续问,“你把当年的善后措施给我详细汇报下。”
“现在?”
“对、现在。”雷厉低吼。
共事多年,吴彬还没见雷厉情绪失控过,不由心下忐忑,“事情过去蛮久了,具体的措施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不过我们都是按标准赔偿的。”
“标准是多少?”雷厉步步紧逼。
电话那头的吴彬擦了擦脑门上浮起的虚汗,“按照长路制定的安全事故赔偿标准,死亡的赔偿金是100万,另外我们还会根据死者的家庭情况给予适当补贴。”
吴彬顿了顿,回忆道,“我记得潘国辉家里情况不太好,他老婆有病在身,孩子比较小,所以我们还外加了一些补贴,但具体多少我得回公司看看当时的记录。”
“也就是说,我们赔偿了100多万?”雷厉扭头看向潘辰。
得到吴彬肯定的答复后,雷厉把电话开了免提,吩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就从按照标准说起……”
吴彬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老板唱的是哪出,但还是依言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