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被晃得心烦,嘲讽着回嘴,“是呀,你阅人无数嘛。”
“啧啧。”雷厉弯起嘴角,伸手捏了捏她冷冰冰的脸,揶揄道:“你这口气听起来怎么像在吃醋。”
“谁吃你醋了?”潘辰奓毛,“少臭美了,吃你的醋,下辈子都不可能。”
“下辈子太远,这辈子就行。”他嘴贫。
“这辈子更不可能。”
“是吗?”雷厉微微眯起眼,浓黑的眸子里泛起幽光,“丫头,话可不要说太早哦。”
潘辰懒得跟他再争论,最后冷哼一声,结束话题。
见她把脸又别向一边,雷厉敲了敲她的手臂,“丫头,把我手机拿过来。”
“不就在你旁边,你自己不会拿啊?”潘辰没好气地问。
雷厉指了指缠着纱布的脑袋,用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你忘了,医生叫我不要乱动。”
紧了紧拳头,潘辰万分不甘愿地把手机塞给他。
雷厉却不接,而是吩咐,“找到卢灵的号码,打给她。”
没等她拒绝,他抢先说,“我头晕,看不清字。”
晕死你算了。潘辰心里骂着,手上却还是抢过手机,翻出号码,拨通。
正想给他,就又听他说,“你拿着给我听,我手没力气。”
潘辰无奈,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只能依言把手机举到他耳边。
雷厉得意地勾起嘴角,笑着吩咐卢灵,“去挑几套女装,s号。再拿几件bra……”话到这里,他刻意顿了顿,含笑缓缓吐出几个字,“32c。”
不出意外,话落就看到潘辰脸色一变,耳根快速烧成了红色。
雷厉笑意更深,继续说道,“再买一套护肤品,中午前一起送到医院。”
即使隔着话筒,卢灵也能感觉到老板声音里的笑意。压住心底的好奇,她问,“衣服款式有要求吗?”
“简单大方点就好。”雷厉笑望着愤愤瞪着自己的女人,缓道:“她很土的,穿不来太潮的款式。”
你才土,你全家都土。潘辰暗骂。
挂了电话,见她依然一脸憋闷,雷厉笑容更大,支使她:“丫头,我渴了,削个苹果给我吃。”
潘辰啐了他一眼,起身去边上柜子上拿来苹果和水果刀,认命地削皮。
雷厉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她慢慢转动苹果,薄薄的果皮一点点剥离,连成长长的一条丝毫未断,不由赞叹,“你的技术很好。”
“这算什么,我以前削完能再合成一个苹果。”潘辰随口附和。
雷厉没有笑话她的大言不惭,而是凝视着她的翩飞的手指出了神。他发现,她有双很漂亮的手,细长却不会骨骼嶙峋,关节匀称,肤色也跟那些刻意保养过的手不同,是自然的白嫩,
睨似柔若无骨,让人想捏一把。
于是,在她削好皮把苹果塞给自己时,雷厉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手心里传来的感觉果然是,如柔荑,如凝脂,还有……
突如其来的碰触吓得潘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就要挣扎,却没料到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她的手,弄得她一头雾水。
潘辰诧异,把苹果朝他面前伸了伸,“给你。”
“不要。”雷厉沉声说。
不要!潘辰怒视他,“你刚刚不是说要吃吗?”
“现在不想吃了。”
“你……”有病!还不轻!潘辰气得咬牙,“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说着,狠狠咬下一口,眼神愤怒得不像在吃苹果,而是啃敌人的骨头。
听着耳旁清脆的一口一口咬苹果的声音,雷厉藏在被子下的手也重复这打开、收紧,再打开的动作。
真他妈见鬼了。刚才他握住她的那刻,心脏竟传来一阵悸动。那种感觉,于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就连昨晚抱着她都没有过。
吃完苹果,潘辰去卫生间洗手,出来看雷厉还在蹙眉沉思,索性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
只是,刚看了一会儿,就听雷厉略显烦躁地说,“太吵了,关小声点。”
她撇了撇嘴,直接关掉电视。然后,从书柜里随手取了本书,倚在窗边,哪知刚翻开就听身后传来,“你站那么远干嘛。”
“这里光线好。”
“太远了,我叫你,你听不到。”
“我耳朵好着呢。”
“我耳朵不好,你说的我听不到。”
聋了最好!潘辰腹诽。捏着书大踏步走到床边,拖椅子时,故意把椅脚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心念,反正他聋了,也听不见。
被他这么一闹,书是看不下去了,潘辰心烦气躁地翻了几页,一行字都没看进去,她只得把书仍在一边,以手垫头,靠在椅背上闭目调息。
本只想靠一会儿,哪知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察觉到她半晌没发出动静,原本双目微阖的雷厉讶异地睁开眼,扭头一看,入眼便是她恬静的睡颜。
因为偏着头,过肩的长发全散散地垂到另一边,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出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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