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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啊,从她这一阵子的经验来看,剑冢里的一切都是为磨练试炼者而存在的,不该带有这么深深的恶意才是。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这剑魂之皇的灵智是不是后来才开启的呢,对于修士抱有恶意也是正常的。
剑魂之皇见他们犹豫,坦言道:“这个空间即将崩溃,不想死你们就尽快来找我,这八道门,无论哪一道都可以到达我的所在,区别只是你们途中的收获会不同罢了。总之你们来找我,我带你们出去。我的话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他这么一说大家倒信了八丨九分,万一这个空间崩溃的话,剑魂之皇绝无幸免的可能,这样着急地给他们指路也在情理之中。
想必它自己一个人是出不去的,定要他们帮助才行。只是这种帮助是互利互惠还是单纯利用就未可知了。
莬在心里冷笑,谁利用谁可还不一定,他原本想进入剑皇冢的目的不就是吃掉他么。
莬率先选了土行属性的那条通道,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虽不像任冉一样能看透门背后的东西,但其感知却能模糊地分辩出亲善和厌恶,他自然要选一条自己感觉最为亲善的通道来走。
莬的身影只一进去就立刻消失了,那扇门又稳稳地合上。
任冉微微地愣了愣,转头问任歌说:“你想走哪边?”
任歌的眼睛一亮,毫不犹豫指向莬所走一旁的那扇门,嗯,反正只要不是跟莬同一条通道就好,那个莬总是一副我是老大,什么都该听他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
尤其是,他居然敢说任冉跟他才是“我们”,那他跟鸟妈算什么!
任歌却不知,他这随手一指,正好指中了那个鬼火遍地,骷髅滚动的阴煞之地。
任冉心中暗道,莫非这一道正合了万剑冢的冢字,所以虽然看上去可怕,但能让人获益匪浅,尤其是任歌融合剑皇之魂,身具极阴剑气,与这阴煞之地也是极契合的。
甚至,这还可能出自剑魂之皇的指点。
——很明显,任冉想多了,她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过分地相信了“下意识”。
在她看来,莬既然能那么简单地就选中了一条最适合他的通道,没准任歌也可以,而既然没有危险,他们也没有必要非跟莬一道的。
再说,莬走之前也没征求过他们意见不是,他们又何必去管他?
至于任冉自己,她自然要跟任歌一道走哒,就算鸟妈也会跟他们一起,他们一家三口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哪怕明明走三条道,他们就可以有三份收获。
为防止走散,任冉一手被人哥牵着,一手揪住了鸟妈的一根羽毛,三人牵连着一起走进了门里。
这次并没有眩晕的感觉,只是眼前的景色霍然一变,他们已然置身于一片坟场,又或者说乱葬岗之中。
闻到了活人的气息,一个又一个的僵尸从坟墓中探出苍白可怕的尸手,慢慢地向外爬,更有几只食尸鬼,抛弃了原本的血肉之食,如同四爪的蜘蛛一样,飞快地向他们爬了过来,布满网状血丝的巨大眼睛,闪动着贪婪的欣喜。
任歌闷声不吭,一手牵着任冉,一手握住君临,刷刷几剑,几道白光闪过,食尸鬼顿时被分作了几块,那些探出地面的尸手也被统统斩断,顿时这一片寂静了下来,只剩下几朵幽蓝的鬼火在空气中飘飘荡荡的。
所以说,果然是没有危险的么?
那么收获又会是什么?
任冉狐疑地看了看远方,任歌一收剑,双手在她小腰上一握,将她抱了起来。
任冉脸色微红,这几年她渐渐大了,已经开始有意识地避免这样的情况。以前两三岁,胳膊短腿也短,速度跟不上,只好这样,现在大了,还被抱来抱去的,实在说不过去。
基本上除了在上鸟妈背的时候还习惯性地被他抱一下,而后揽在身前,再没被他这么抱过了,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还真有些不适应。
“那什么……”
任冉扭了扭。
“别动。”
任歌轻轻地阻止了她:“地上脏。”
任冉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果然,那些斩断的尸手和食尸鬼零落的血肉把地上弄得一塌糊涂,委实不好让人下脚。
所以他这是怕她脏了脚么?
她家任歌,这体贴细致劲儿,从未改变!
任冉骄傲极了。
“背吧,这样你不好看路。”
任冉提议。
“嗯。”
任歌听话地将她背到了身后,双脚踩剑,御剑而起。
若是到了结丹期,他完全可以让任冉一齐站在剑上,由他带着。如今他才筑基期,只能采取这种讨巧的方式。所幸任冉并不重,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太大的负担。
在危险的地方绝不要在半空中飞行,这已经成了他们历练生活的一条铁律,来自空中危险,远比地面上的危险危险得多,因此他们此刻飞得很低,简直就是贴地而行。
任歌剑气外放,再没有不长眼的僵尸又或食尸鬼之类的不自量力,前来骚扰,一路上可以说是畅行无阻。
任冉心中奇怪,这里实在也太安全了些,存在得毫无意义嘛。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住在任冉丹田里的炎火精突然激动了起来,断断续续传出了“美味”,“食物”这样的意念。
任冉心中一动,莫非这里有冥火不成?
虽说冥火比炎火还要少见,但这正是阴煞之地,历史又可能有几千上万年……甚至更久,诞生出那么一朵两朵冥火来,并非没有可能。
唯一让任冉感到疑惑的是,这里的僵尸、食尸鬼的等级也太低了些,实在不像是千万年之久的阴煞之地应有的景象。以此地阴气的浓度,足以诞生出五阶的丹尸,甚至六阶的婴尸。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冉谨慎地传音给鸟妈与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