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人之利。岂知,剑魂之皇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去是要拿这些筑基期弟子撒气,暗地里却是要考验他们,最后还真被它看上了一个,那就是任歌。
在完全打倒众人之后,它主动地融入到了任歌的身体里面。
那一刻恰好赶上万剑冢再次开启,力竭的筑基期弟子们纷纷被万剑冢排斥了出去,剑魂之皇裹着任歌也要出去,万情急不舍,就出手将任歌和剑魂之皇给留了下来,可那个时候,融合已经开始了,他已然无力回天,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任歌继续与剑魂之皇融合下去。
直到今天,他感觉到这边有动静,又分出一缕神识过来查看。
任冉听了这些,一时百感交集,他日因,今日果,算起来,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还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初若不是她一念之仁,隐了万的行踪,没有告诉那位结丹期前辈,断断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齐白他们的试炼也不会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这算妇人之仁,又或自作自受么?
任冉复杂难辨地看向万,尤其是想到他刚才说杀人灭口时的不以为然,以及不舍剑魂从而留下任歌的事,她真是……恨不得掐死他,然后再掐死自己好么!
万犹在那喋喋不休地说道:“看你刚才从剑冢中出来,我突然又有了个好主意。我又何必执着于自己炼制剑皇之魂呢,等任歌与剑魂之皇彻底融合,我直接可以让他带我进剑皇冢嘛。剑皇冢中的剑魂之皇,天生天长,可比我用秘法造就的那个剑魂之皇滋补多了,也算任歌将功赎罪,陪我一个剑魂之皇。”
赔赔赔赔,赔你妹啊!
那本来就是我们天剑门的剑魂之皇!
任冉努力地压下心头怒气,转而问万:“你在这万剑冢中,用秘法造就剑魂之皇,会不会破坏万剑冢中的平衡?此刻外面一个剑魂阴煞都没有,是不是就是那个秘法造成的?”
万摇头道:“就算我不用他们炼剑魂之皇,那些剑魂、阴煞也会被那些天剑门的筑基期弟子所灭杀。横竖这里是阴煞之地,剑冢本身又没遭到破坏,三五十年后,那些剑魂阴煞又会有我进来时的那个规模了。”
任冉听闻此,方才心中一松,要是因为她的过失,对万剑冢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的话,她就成了天剑门的罪人了,当真万死莫辞。
同时她心中又想,原来这剑冢不止是藏宝之地,还可以滋生剑魂阴煞么,这样一来,就算前来试炼的弟子未能进入到剑冢之中也未必没有收获了,与剑魂对战,这本身就能让剑修获益匪浅,这样算来,剑冢中的收获其实是“特别礼包”。
话说到此,似再无话,任冉沉默地坐在鸟妈的背上,盼着下一刻就能见到任歌,万却始终耐不得寂寞,又找个话题开了口:“喂,你怎么不问我是被谁打伤的?”
任冉心中吐槽: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打伤您的那位我们一准高攀不起,问了干嘛?
万看任冉不语,好奇地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说起来还是你的同族呢。”
任冉诧异了:“他也是雷空?”
万得意地一笑:“原来你是雷空啊。”
任冉气急,感情这厮是在诈她。
她忍不住好奇又问:“你看不出我的种族,那你那天又怎么看出来我是妖族的?”
“你一看就是妖族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万理所当然地说:“至于你的种族,我又没看过你的原形,怎么会知道。”
原来他不是看到自己体内那个小鸡一样的循环路径才判断出来的,任冉放心不少。
她不懂地又问:“那别人……我是说天剑门的那些同门,他们怎么就没有发现我是妖族的呢?”
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回,不大相信:“没发现?这不可能,妖族化为人形的时候,虽然看上去与人并没有什么分别,但妖气终究是瞒不了人,但凡有一点灵力的,不管本身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可以很容易地区别出妖族和人族来。”
可事实上,天剑门上上下下,除去自己的师尊,也可能还有任三长老,自己所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表示过怀疑啊。
就算齐白他们因为从未接触过妖族,从而分辨不出来,但结丹、元婴期的前辈她也没少见啊,总不至于他们也分辩不出来吧。
若说他们像师尊一样心知肚明了,她也不觉得,面对一个异族,还是不甚和睦的异族,她绝不相信,他们能够那么自然的面对。
“有没有那么一个种族,人类会以为他们是同族,妖也会以为他们是同族?”
任冉试探地问万。
万托了一回下巴,怏怏道:“你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个种族,不管是人类还是我们妖族,都想把他们划分到自己的阵营中去,但事实上,他们高高在上,既不属于我们妖族,更不属于人族,便是仙界仙神,也不会轻易去管束他们。”
“你说的这是……”
任冉小心翼翼地问万。
万一挥手:“还用说嘛,那自然是神兽一族了。”
“神兽?”
任冉的心狠狠一跳。
万一半不屑、一半艳羡,解释说:“就是那些凤啊、龙啊之类的,这些天地灵禽,天地灵兽罢了。”
难道是跟自己体内的凤凰血脉有关?
任冉不由庆幸,不知道祖上哪位脸大,竟勾搭到了神兽凤凰,又辗转万千,通过一些列隔代遗传之类的因素,让凤凰血脉在她身体里复苏了,从而自己才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混迹在人群中(大雾)。
唔,说不得自己如今也算得半个神兽呢。
任冉若有所思。
万却完全没往那处去想,正常,或者说传统的神兽,达到飞升境界之后方能化形。
一出生就是人形,连原形都没有的神兽,至今为止,天上地下,独任冉一个而已。
“哎,终于到了。”
万伸了个懒腰,倏忽不见,任冉忙让鸟落下,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剑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