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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似适才酒吧内啃她裤脚时不近人情的模样。
她不同狗记仇,但是人嘛……
她又往前靠了一步,就当看在狗的面子上,她决定开口说话:“除了路,什么都没有。”
男人点头,比在酒吧内斯文有礼很多。
甚至对她微笑:“谢谢。”
霍之汶看着他迈步往前走,他的步子刚迈出去,她一度很想献爱心将他拉回来。
他身前有一块凸起的石板。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颀长的身躯矮下去被翘起的石板绊倒摔在她面前。
他落地的声音很是沉闷,且没有即刻起身。
霍之汶蹙眉上前,僵持着站在一旁,犹豫是否该伸出手拉他起来。
男人的右手松开握了许久的绳子,摁在湿凉的石板上,小心翼翼地起身,左臂试探着撑在一旁的墙上。
他的视线没有焦距。
他看起来无助,但并不仓皇。
甚至在无奈的笑。
霍之汶这才发现了症结所在,原来这人竟看不见。
他起身有些吃力,霍之汶将手递过去碰到他摁在石板上的手。
她的手寒凉,他的手滚烫。
是两种极端不容的体温。
她是畏寒受冻所致,她触手的滚烫,同样是人体非正常体温……像是发烧。
他发烧。
男人手一缩,没有即刻接受她的帮助。
霍之汶甚至拿不准他是否知晓酒吧里他纵容自己的犬咬的人是她。
他看不见,也许并不能分辨人的声音。
“现在你该接受我的道歉了。”男人笑,问她,“出气了吗?”
霍之汶闻言瞳孔一扩:“你知道这里有障碍物?”
他此刻已经扶墙重新立起身躯,一片阴影就此将她笼罩,完全地压了下来遮住她眼前所有的光。
“知道,我还知道刚刚在酒吧里,我的狗毁了你的衣服。”
“你故意的?”
男人抬了下眉,依旧笑:“不是,摔倒只是略有预谋。”
“有什么不同?”
男人动了下,迈步:“能先帮我把连在我的狗项圈上的绳索捡起来递给我吗?”
霍之汶看着他,目光不善。
“故意是蓄谋已久”,男人随后又回答她的问题,“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适才酒吧里,霍之汶旁观了他不动声色地退敌;他也听到了她三言两语的打发路人。
很像。
那处理问题的方式,就像遇到另一个自己。
凭那些旁听来的话,他觉得她应该是别人咬一口,需要咬回去才能释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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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将绳索捡起来递给他。
“既然你眼睛看不见,我想揍你的*就没那么强烈了。”
男人接过绳子,手扯了一下,滚滚就绕到他身侧端坐:“那么谢谢你手下留情。”
他继续笑:“衣服,需要我赔吗?”
一人一犬的眼睛都黑而大,齐齐望着她。
一双没有焦距,一双还是一副卖乖卖萌水汪汪可怜的模样。
霍之汶一怔。
“不用”,她拍拍滚滚的脑袋,“如果我走得快,在我今晚的记忆里,你只是个傲慢无礼、疏离冷淡、没什么心肝的路人甲,仅此而已。不用赔。”
他还是笑:“的确,毫无优点。”
他的语气有些颓然。
霍之汶没多想,下意识地说了句实话:“有。”
她其实并不健谈,但是表达自己的感受不需要任何说话的技巧:“肩宽、腰窄、腿长,脸也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