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熊跪在母亲的墓前,恍惚之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灿烂美好的同年,周边的景象,仿佛是那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
看着母亲的墓碑,愣神了许久,才伸出手去。
手指接触到那平整而光滑的墓碑,他心中不由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自指尖传递过来。仿佛摸的是自己母亲那充满皱纹而干瘪的脸庞。
泪水模糊了森熊的眼睛,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伏地失声大哭。
晶莹的泪珠不断落下,在地面留下一片小小的水渍。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熊儿,乖!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快快将它吃下。
熊儿,快走,带你娘走,别管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森熊总算回过神来,在坟前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道:“娘,孩儿明天就走了,你说的那个人确实是一个好人。不但给娘搭建了一个家,还买了许多东西给孩儿。孩儿一定听您的话,将他当成您来对待。”
森熊又连续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登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走吧!你以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可对不起你母亲的一片养育之恩。”姬凌云出现在了森熊的身后,他以来了很长时间了,只是不想打扰这位至情至孝的好男儿。
森熊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姬凌云的脚步下山。
来到酒馆,姬凌云叫了一坛酒六斤肉外加两大碗米饭同森熊一起坐了下来,大块朵赜。
森熊没有什么食欲,只要抓起块肉小口的嚼着,给人的感觉就想是大象吃米粒一般。
姬凌云见森熊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悲痛,心生怜惜,轻轻道:“你叫森熊?打那里来?”
森熊惨然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只知道自幼被人弃在山中依靠熊奶存活,我爹发现后就给我取了森熊这个名字。我家住在天水边境,那里是秦国的地界。有次,秦国的一位贵胄公子在街上骑马,撞飞了许多人。我不让他撞我娘,就用力推了那马一下。结果,那马飞了出去,马上的人也摔到一旁的石头上死了。我不懂,明明是他们欺负人,是他们的错,可后来却有一大队士兵来抓我们。”
说着,泪水再次流下哽咽道:“爹为了让我们逃走,挡在门口被士兵杀了。娘说鲁国有亲人,我们就来到了鲁国。可是,娘说的那些亲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无踪。我们只能在纹水附近居住下来,以卖柴为生。
开始好好的,每天都能得到一笔钱币。可后来却有人让我不要卖的那么便宜,也不让我砍那么多柴。他们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吗要听他们的。没过几天,就有士兵来抓我,说我杀了人。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我要照顾娘才不跟他们去呢!他们不让路,我只好用拳头将他们打跑了。”
姬凌云听到这里几乎要笑出声来,难怪那老妇人说他没有人管束,一定会出事。以他这种憨直的性格,不出事还真有鬼了。一个初来乍到,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挥拳殴打士兵,还打的如此理直气壮。更主要的是打跑而不是灭口。这不摆明让对方来找麻烦吗?恐怕这事儿,只有森熊才干的出来。
森熊继续说道:“后来,我将这事告诉了娘,娘不知道为什么吓的连忙叫我逃跑。一直到江边才被他们追上,后面你都知道了。”
森熊也许因为不太会说话,语句有些含糊,但姬凌云还是听出了他所有的意思。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恐怕那些诬蔑森熊杀人的人就是那一些樵夫,认为力大而憨厚的森熊抢了他们的饭碗。
森熊一脸苦涩道:“都是我太会闯祸,才害得爹娘皆惨遭杀害,都是我不好!”说到此处,他眼中再次有了泪光。
姬凌云头痛的敲着头,本来他打算用聊天来消除对方的伤痛,但没有想到适得其反,令他想起了伤心事,忙劝道:“这那能怪你,那些人确实该打,该杀,若当时我在一旁,定助你打个痛快。”
森熊面色有些好转。
姬凌云道:“对了,你这身材怎么练出来的?”说完一双眼睛羡慕的向森熊身上那近乎完美的肌肉瞄去,幻想着自己也有这么一身足以让美女、美妇倒贴的完美身材。
姬凌云怕他不明白再次道:“就是这一身象铁一般的肌肉。”
森熊不解的摇头道:“它们是自己长出来的啊,打小就有了,怎么了?”
姬凌云耐心道:“说简单的,你平时都干些什么?做什么训练?”
森熊道:“砍柴,举石头,背石头跑步。”
“就这些?”姬凌云有些不可思议。
森熊点头道:“就是这些,也许我天生和别人不同吧。我八岁的时候就比同年人高出一截,力气更是要大上许多,非常的难过,每天都睡不着。后来,我发现力气用完后很舒服,觉也睡的特别的香。我就常常找事情做,实在没有事情就举石头,背石头跑。渐渐的小石头不管用了,就换上大的,二十年下来就是这样子了。”
“噗嗤!”姬凌云一口将刚喝进嘴的酒喷了出来,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力旺盛?不愧是喝熊奶长大的,就是更别人不一样。二十年的锻炼,他的力量究竟到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饭饱后,两人回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