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别跑,等本公主抓到你,非拔了你的羽毛让你变成秃鹰不可!”苏九气恼地跳上跳下抓飞云,浑然不觉回廊下那个清雅之人的眼眸盯着她如水温柔。
“她就像飞云,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裴相你只会束缚她,最后她会像朵枯萎的花死在你的怀里。”木扎巴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了裴元诤的身后,琥珀色的鹰眸宠溺地看着阳光下欢快跑跳的苏九,颇有感慨地道。
公主的笑容很美,尤其放肆大笑的时候,那种美能够夺人心魄,让人忍不住想把她占为己有,只为他一个人绽放美丽的笑颜。
“纵然公主喜欢自由,她也不会跟可汗回冷漠。”低头看了一眼白色靴子上的黑色脚印,裴元诤轻笑呢喃道,同时缓缓步下了回廊的台阶。
“本相宁愿她枯萎在我的怀里,也不希望她活在别人的怀里。”
呢喃声飘进了耳力极好的木扎巴图耳朵里,顿时令他握紧了铁拳,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沁出无边的杀气来。
裴元诤,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飞奔的身躯突然撞进了一个泛着竹香的温暖怀抱里,苏九不用抬头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你们这么快谈完正事了?”抬头眯眼睨着上方那张无时无刻都能保持清雅笑容的俊脸,苏九有些愤恨地咬牙道。
他们两个大男人把她一个弱女子丢在大太阳底下,真的合适吗?
“嗯。”裴元诤点点头,抬起白色的衣袖,细心地帮苏九拭去额头上冒出的晶莹汗珠。
“公主,不要乱跑了,夏日炎炎,你这样会中暑的。”淡淡的语气里饱含了太多的无奈。
“中暑就中暑,大不了你背本公主回去呗。”娇俏地弯了弯眉眼,苏九对于裴元诤替她细心擦汗的举止很受用,非常傲娇地扬眉斜睨他。
“难道我们的宰相大人身体羸弱,背不动本公主?”
那次去避暑山庄的山道是温衍背的她,这次该轮到他背她了。
“本相虽瘦弱,但不羸弱,公主莫要小瞧了本相。”清雅的眉头间起了一个小小的褶皱,裴元诤略微不满地低声道,袖子上的清雅香气随着他擦汗的动作熏得苏九鼻腔发痒。
裴元诤这衣服用什么香薰的,好好闻。
木扎巴图在他们身后冷冷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的画面,心里越发的苦涩,越发的不是滋味。
公主对裴元诤动了真心,可这个宰相大人却在欺骗她的感情,他是否要在公主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犹豫着,木扎巴图走了过去,正要唤苏九,王语嫣却从驿馆门口走了进来。
刚跨进门槛的王语嫣一眼便瞧见了院子里那一双对视而站的璧人,女子的小脸被太阳晒得红艳似火,男子白色的衣袖却轻轻帮女子拭去脸上的汗珠,清雅的墨眸里一片无奈的宠溺。
他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对望着,好像全世界都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彼此。
“王妃……”翠英的声音及时提醒了险些要失态的王语嫣。
她忙低下头,眨去眼中此刻绝不能有的泪水,提着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近那一双美得不像话的璧人。
“九公主,裴相。”盈盈地施了一个礼,王语嫣的声音听上去娇弱无力。
“王妃,你回来了。”木扎巴图迎了上去,刚毅的俊脸上犹带着一丝极浅的笑。
“可汗。”王语嫣垂头轻唤了木扎巴图一声。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进屋休息了。”
“嗯,去吧。”木扎巴图朝她挥手,并没有阻拦。
低声谢了一声,王语嫣悄悄抬头瞟了一眼裴元诤,见他神色如常,不免心里失落极了。
他果真对自己……
“王妃身体不舒服,本公主帮你请个太医看看吧。”苏九很好心地开口,同时拂去裴元诤替她遮挡烈日的袖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王语嫣的身后。
王语嫣可不能生病,不然裴元诤跑驿馆肯定会跑得更勤快。
“不用了,九公主。”王语嫣僵直了背脊,很冷淡地拒绝了苏九的好心。
“许是被寺里的香火薰着了,休息一会就好。”
苏九不难从那冷淡的声音中听出,王语嫣很不喜欢自己。
也对,她霸占了裴元诤,裴元诤是王语嫣心爱的男人,她会对自己和颜悦色才怪!
“公主,我们也该回府了。”裴元诤清雅的声音及时打破了即将而来的僵局,温暖的大手牵上了苏九发热的小手,清浅的眸光荡漾着如在太阳底下泛着波光的湖面一样流光溢彩。
“那……我们回府。”左右横了木扎巴图和王语嫣各一眼,苏九突然很想在王语嫣面前使坏。
都嫁人了,心里还惦记着她的丈夫,不是很可耻!
“裴元诤,本公主走不动了,不如你背本公主回府吧!”突然一个跳跃,苏九稳稳地跃上了裴元诤的后背,瞬间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眯眯地对他撒娇道,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绝不带半丝的拖泥带水,看得木扎巴图和王语嫣皆是一愣。
裴元诤被苏九这一动作弄得猝不及防,险些被巨大的冲力撞倒在地。
踉跄了好几步,裴元诤才脸色难看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用手抓住了苏九盘在他腰上的两条腿,把她向上托了托。
“九儿,你可真重!”唇边溢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裴元诤现在总算能体会那一日温衍背着苏九上山的苦楚了。
“裴相,不要在本公主的面前说这话,不然本公主让你回家背石磨去!”用力拧了裴元诤一把耳朵,苏九咬牙切齿地在他通红的耳朵边冷哼道。
她哪里重了,最多胸前的那两坨肉重了点。
提起背石磨,裴元诤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铁青铁青的,想必是对那次苏九恶整他,要他背石磨心有戚戚焉。
王语嫣对苏九拧裴元诤耳朵的行为更是目瞪口呆,竟失态地叫出了声。
“九公主,你怎么能揪裴相的耳朵?”
那么清雅的人,是万万不能受这皮肉之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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