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泣声说道。
李璟头回见郑妁在自己面前示弱,愣了一下。说起来,郑妁毕竟也是自己的表妹,且嫁给自己多年,虽然自己对她平时处事为人多有不喜,但没有爱情,毕竟也有几分亲情。
想到这里,李璟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我也不是不想给皇后留几分情面。如果皇后自行将暄儿交出,此事便不再追究。你刚刚也说了,你本就是暄儿嫡母亲,是否亲自抚养,并不重要。但玉湮便不同了,暄儿是她以命换来,其中的血缘亲情自不用说,你自然应当将暄儿交还给她才是。”
说到底,还是要她将孩子还给齐玉湮。郑妁收起眼泪,冷冷一笑,说道:“若是臣妾不交呢?”
“朕说了,此事由不得你。”李璟板起脸,冷声说道。
“若是皇上定要逼迫臣妾,那有请皇上与臣妾一同去见母后,请母后来评评理。”郑妁道。
李璟一怔,皱起眉头。
去见萧太后?她定然会帮着郑妁的。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此等小事,不必烦恼母后。你速将暄儿抱出。”
“臣妾要去见母后。”郑妁叫道。
见郑妁还是冥顽不灵,李璟也烦了,也不跟她再多说,对着常海说道:“常海,叫几个人,去皇后内殿搜,务必将小皇子带出来。”
派人闯皇后内宫,这可是打皇后之脸啊。常海愣了一下。
“怎么还不去?”李璟对着常海问道。
常海抬眼,见李璟满脸不耐,连忙应道:“小人这便去。”说着便外出叫人准备去往皇后内宫。
“皇上,你不能如此对臣妾!”郑妁见李璟不去见太后,反而叫人去搜自己寝宫,心里一急,便对着殿人的宫人们大叫道,“本宫是大轩的皇后,谁敢闯本宫内宫?不怕本宫将你们乱棒打死?”
宫人一听,皆有些犹豫。
“朕之言,难道比不得皇后?”李璟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的生死,是在皇后手中,还是朕手中?”
看着李璟阴冷的眼神,宫人皆是一个激灵。在皇帝与皇后之间选边站,大家都明白应该站在哪一边。
众人忙对着李璟行了一礼,应道:“小人这便去!”便要向内宫而去。
这时,只听有宦人一声高唱:“太后驾到!”
殿内外众人皆是一愣。皇帝大过皇后,但太后却是皇帝之母,此事说不定还有变数,众人原本冲向内宫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郑妁听到萧太后来了,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忙泣声叫道:“母后救我!”然后便朝着殿门奔去。
齐玉湮心中一冷。
不论前世还是这一世,萧太后如何对待郑妁的,齐玉湮心里很清楚。如今,萧太后也来了坤阳宫,看来自己要将暄儿要回来,怕是不容易。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李璟,只见他也是面色微变。
萧太后毕竟是他母亲,如果她以太后之尊来压李璟,怕他也无能为力了吧?
此时,萧太后心里也有些凌乱。她原打算与李璟通过气之后,再让郑妁将李暄抱到自己名下来的。可没曾想,郑妁却等不急了,自作主张,昨晚带李暄去了满月宴后,便趁机将他留在了坤阳宫。她便知道,未与李璟与齐玉湮二人事先说好,他们俩人定然不会同意的。
早上,齐玉湮找上坤阳宫来吵闹要人之时,萧太后便知道了。只是,那时她还不想出手,想着看郑妁能不能自己处理好。后来听说李璟从崇心殿匆忙赶到坤阳宫来,她便知道郑妁肯定无法掌控局势了,也就赶紧来了坤阳宫。
果然,她刚进殿,便看见郑妁悲泣着扑上前来,大叫道:“母后救我!”
萧太后忙将郑妁扶了起来,看见她满面泪痕,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阿妁,你为何如此模样?这哪还有我大轩皇后的模样?”
“母后,皇上逼迫儿臣。”郑妁泣声道。
“哦?”萧太后抬眼看着李璟问道,“不知皇帝对皇后做了什么?将皇后逼迫得如此模样?”
“母后。”李璟上前行了一礼,“儿臣只不过让皇后交出暄儿?”
“交出暄儿?”萧太后抬眼四下扫了扫,然后装作不解地问道,“暄儿怎么了?怎么回事?”
“太后。”齐玉湮走上前去,含泪说道:“昨日本是暄儿弥月之日,晚上皇上为暄儿摆宴庆贺,皇后来臣妾宫中,将暄儿接走去了乐昌殿后,便一直未将他送回来。今日臣妾来坤阳宫接暄儿,皇后却不肯将暄儿交还给臣妾。”
说到这里,齐玉湮已经泣不成声。
李璟走到她身边,用手紧紧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玉湮,别再哭了。暄儿会回来了。”
齐玉湮擦了擦眼,收了泪,便又哽咽道:“太后,暄儿是臣妾所生,臣妾不能离开暄儿,还请太后为臣妾做主,让皇后将暄儿交还给臣妾。”
萧太后听完齐玉湮所述之后,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母后,皇后平时最听你之言。你让她自行将暄儿交出最好,如若不然,别怪朕对她不客气!”李璟冷着脸说道。
“哦?”萧太后抬了抬眉,看着李璟,冷冷一笑,说道:“皇帝准备如何对皇后不客气?”
“自然是派人进入皇后内宫之中,将暄儿搜出来。”李璟答道。
“派人进内宫?”萧太后冷着脸,对着李璟斥责道:“堂堂皇帝居然派人进皇后内宫搜查,传出去,这世人还以为皇后做了何种失德之事,你让天家颜面何存?”
“她若不将暄儿交出,难道儿臣便搜不得?”李璟愤然道。
萧太后未答皇帝之话,转过脸对着郑妁问道:“皇后,你为何不将暄儿交给齐贵妃?”
郑妁回答道:“回母后,儿臣昨日带了暄儿去乐昌殿参加满月宴,对暄儿甚为喜爱,舍不得他再离开儿臣,便想将他留在坤阳宫中亲自抚养。”
“皇后娘娘,暄儿是臣妾之子,你不能将他从臣妾身边抢走。”齐玉湮说道。
“可他也算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么养不得他?”郑妁转过脸,对着齐玉湮冷声说道。
“不是的!”齐玉湮心里一急,叫道:“暄儿是臣妾之子,并非皇后娘娘之子!”
“齐贵妃,你这话便错了。”萧太后蹙眉说道:“阿妁是皇后,是暄儿嫡母,换句话说,她才是暄儿礼法上的母亲。”
听闻萧太后如此一说,齐玉湮一怔。
太后偏袒皇后,早在意料之中,齐玉湮也不敢与她争论,便咬了咬唇,没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