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来的时候,你已经将玉湮毒哑,剜掉她的双眼,还,还将她的手砍下……”说到这里,他一阵哽咽,“你还告诉她,暄儿也死了,让她悲痛欲绝,断了她的生意,逼得她撞墙而亡的!”
“皇上,这些,都是梅香冤枉我的。”潘莠君面色苍白,无力地辩解道。
虽然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可是,她仍再作最后的挣扎。
果然,李璟一脸阴冷地看着她:“潘莠君,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你让她受的苦,我会加倍偿还给你!”
“皇上!”潘莠君大叫一声:“求你看在臣妾父亲忠心耿耿对皇上,尽心尽力为大轩的份上……”
“不要再提你那通敌卖国的父亲!”李璟一声大喝。
闻言,潘莠君身体抖了两下,当即住了口。
“朕一直有所怀疑,齐致远此次怎么输得如此惨烈。其实,朕在回朝的路上便已经派人查明了,正是你父亲潘豹在其中捣鬼,不仅扣下精锐部队,而且拖延辎重供给,私通敌国,将齐致远的军情告诉敌方,这才导致齐致远兵败而亡!”
“可虽然知道潘豹的恶行,朕一开始也没打算牵扯到你。这几年,朕对你心中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没想到,朕想错了!朕早就该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女!”说到这里,李璟慢慢直起身子来,漠然地看着潘莠君,“潘莠君,既然你父女俩都如此狠毒,那也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你与潘豹还是到阴曹地府再去做好父女吧!”
“不!皇上!”潘莠君悲号一声。
看着李璟眼中的绝情,她知道大势已去,颓然跌坐在地,面如菜色。
“潘莠君,朕说过,你对玉湮所做的一切,朕会加倍还于你!朕一定说到做到!”说完,李璟对着殿外大叫道:“来人!”
一队羽卫军应声而入。
李璟指着潘莠君道:“将这个毒妇带下去!哑其喉,割其舌,剜其眼,聋其耳,砍其手,剁其脚!任其鲜血流尽而亡!”
“是!”有两个羽卫军得令,便要上前拉潘莠君。
“放开我!”潘莠君挣扎着,不想被拉下去。
可羽卫军哪容她反抗,三两下便让她动弹不得,拖着她便往屋外走去。
“李璟!”潘莠君突然直呼着皇帝的名讳,大叫道:“你以为你这样便为齐玉湮报了仇吗?你知不知道,她到死的那一刻,最恨的人便是你。你永远活在她对你的恨里。”
听到潘莠君的话,李璟一怔,然后叫道:“带她回来!”
“是!”羽卫军又将潘莠君拖了回来。
“潘莠君,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李璟问道,“玉湮为何要恨朕?”
“梅香来得晚,我开始还跟齐玉湮说了些话,她一定没跟你说吧?”潘莠君嘴角带笑。
“你跟玉湮说了些什么?”李璟说这话时,心里一阵不安。
潘莠君脸上还是挂着笑,说道:“我跟她说,你在阵前杀了她哥哥,斩了她全家,你还独宠于我。你说说,她死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你?”
李璟气得浑身发抖:“潘莠君!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潘莠君依然是一脸娇媚的笑容:“我潘莠君当年也曾是京城第一美人,进宫之后,一心一意对你。可你除了齐玉湮之外,这宫里哪个女子你正眼瞧过?就算进了冷宫,你也她也未绝情,我再不有所动作,你回来放她出了冷宫,我便只有枯死在这宫里了。”
“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只会死得更快!”李璟咬牙。
“反正搏不搏都要死,我不如搏一下,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潘莠君淡笑着说道,“对了,李璟,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齐玉湮与钟毓其实根本没私情啊,是我给他们下了药,再脱了他们的衣裳,让他俩睡在一起,再故意引你撞见的。哈哈,你现在是不是恨死自己了?”
“果然是你搞鬼!”李璟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狠狠地用力,似乎要将她的脖子捏碎了。
很快,殿中便响起了潘莠君窒息的干嚎声。
看着潘莠君的眼睛有些翻白,李璟慢慢放松了手。
潘莠君剧烈地咳嗽起来,“你为何不杀了我?”
李璟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没受到玉湮所受过的苦,怎么能死?”
听了李璟的话,潘莠君面色一白。
李璟对羽卫军使了个眼色,叫道:“带她下去,按朕先前说的做!”
“是!”羽卫军便拖着潘莠君往外走。
“哈哈哈,杀了我又怎样?齐玉湮也活不过来了!她是带着对你最深的恨死的!”潘莠君哈哈大笑着。
李璟身体颤抖着,紧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潘莠君的笑声一直在耳边回响,直到她被拖出殿,她凄厉地笑声仍不断冲进他的耳朵,到后来,慢慢那笑声慢慢变成了嚎哭之声。
玉湮,你真的是带着对我的恨走的吗?
李璟紧紧闭上眼睛,心里像被人用钝刀慢慢地锉着似的,痛得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次日,李璟上朝,只做了一次事。
下旨斩了潘豹。
潘氏家族男子发配边疆充军,女子全部没为官婢。
之后,李璟便称病,一连十几天没上朝。
丞相劝了几次,见劝不了他,便派人到鹿山请回了萧太后。
当萧太后踏进乾阳宫时,看见儿子躺在床上,虽然睁着眼睛,却是两眼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心中一疼,觉得时光仿佛倒流回去。她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失去了挚爱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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