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终于觉得暖和了些。不过,疼痛的身体,冰凉的手脚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会?”竹韵接着齐玉湮的话说道,“皇上为了寻贵人,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可见贵人在皇上心里的份量有多重。皇上怎么会喜欢不宠爱贵人呢?”
“竹韵。”齐玉湮皱了皱眉,然后正色道:“你们可千万别对人说,皇上召见新进宫女是为了找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宫里,太招眼了总是不好。
“知道了。”竹韵点了点头,“上回贵人就吩咐过的。”
“我看你呀,经常把此事挂在嘴边,可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齐玉湮说道。
“不会的,贵人。”竹韵笑眯眯地说道:“对了,不知道明日皇上会给贵人晋封个什么位份,如果能比梁贵仪的位份还高,可就好了。”
“怎么可能?”梅香在一旁笑道:“都是侍寝,皇上不可能如此厚此薄彼,一下将我们贵人的位份提起来的。”
“那可不一定。”竹韵撇了撇嘴:“我一直觉得,皇上对我们贵人不同的。”
“没觉得。”梅香嘟了嘟嘴:“若真对贵人不同,也不会大冷的天叫贵人回寝来。”
齐玉湮只觉得这两个丫头在一旁拌嘴吵得自己头痛,便开口说道:“你们俩别争了。天这么冷,快去睡吧。”
“是。”两个丫头这才住了口,各自回去歇息。
梅香和竹韵这一走,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齐玉湮虽躺在床上,却仍然难以入眠。一闭上眼,便出现与李璟在一起温存的画面,让她的脸,一下便灼了起来。突然,他冷冷瞥着自己的模样又跳了出来,她心中便一阵绞痛。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一早,罗巧儿便来到了昭纯宫。一来向齐玉湮道贺,二来约她结伴去坤阳宫向郑皇后请安。
齐玉湮昨夜没睡好,今日便起晚了些,只得让罗巧儿在屋里等她一会儿。
齐玉湮洗漱好,坐在妆台前。
竹韵拿了一把玉梳,正打算帮她梳妆。
罗巧儿凑了过来,摸了摸齐玉湮柔顺光洁的黑色,笑道:“我来帮齐姐姐梳头,可好?”
“你行吗?”齐玉湮笑问。
罗巧儿撇了撇嘴,说道:“别小瞧我呀,齐姐姐。我梳得可好了,在家里,我妹妹可常缠着我帮她梳妆呢。”
齐玉湮笑了笑:“那,就有劳罗小仪了。”
听齐玉湮这么一说,竹韵便把玉梳递给罗巧儿,对着齐玉湮说道:“那奴婢去汤室收拾。”
齐玉湮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罗巧儿将玉梳在齐玉湮头顶上梳着,抿嘴笑道:“没想到齐姐姐这脸上的病一好,就被皇上招去侍寝了。如今,我们都是一样的了,我什么话都可以跟你说了,以前可把我憋得难受。”
齐玉湮怔了怔,然后微笑说道:“既然是皇上的嫔妃,自然会去侍寝的。”
罗巧儿用玉梳将齐玉湮的头发挑了起来,麻利地挽了一个发髻,再用发簪固定住。然后撇了撇嘴,念叨道:“皇上宣我们去侍寝,还不是为了与皇后斗气。”
齐玉湮从铜镜中看见罗巧儿的表情,愣了一下,问道:“罗小仪为何如此说?”
罗巧儿看着镜子里的齐玉湮一脸的不解,她有些惊讶,问道:“齐姐姐,你对皇上招我们去做些掩耳盗铃之事,心里没有疑惑吗?”
听了罗巧儿的话,齐玉湮呆了呆,觉得她话里有话,便追问道:“罗小仪,你侍寝,是如何掩耳盗铃的?”
看着齐玉湮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罗巧儿面上一怔,然后说道:“我每回一去乾阳宫,就有小太监直接把我带到偏殿里。我便独自在此睡一晚,自始至终,连皇上的面也没见着。”
齐玉湮一听,大吃一惊。原来,罗巧儿根本就没有侍寝。
看着齐玉湮目瞪口呆的样子,罗巧儿怔了怔:“难道齐姐姐,你不是这样的?”
“我……”齐玉湮正欲开口,眼角突然瞥见有人来了,便停了口。
梅香正领着秋霜从屋外进来。
秋霜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梅香上前对两人行了一礼,说道:“贵人,秋霜姑姑求见。”
齐玉湮站起身来,对着秋霜颔首微笑:“秋霜姑姑,此时前来,可是有事?”
“回齐贵人的话,奴婢是奉皇上之命来的。”说着秋霜行了一礼,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食盒放在旁边的桌案上,揭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碗汤药,送到齐玉湮面前,说道:“这是皇上赐给贵人的。”
“这是什么?”齐玉湮一愣。
“避子汤。”秋霜回答道。
齐玉湮一听,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响。
李璟他居然赐自己喝避子汤。
他果真这么嫌弃自己吗?半夜将自己轰出来不说,还让自己喝避子汤,不想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眼睛便湿了起来。
“还请贵人趁热饮下,奴婢好回去复命。”秋霜说道。
齐玉湮含泪接过药碗,口中念道:“嫔妾谢恩。”然后捧起碗,一咬牙,将药汁一饮而尽。
见齐玉湮饮了汤药,秋霜接过药碗,对着齐玉湮和罗巧儿又行了一礼,说道:“那奴婢这就回去了。”
齐玉湮木然地点了点头,对着梅香说道:“梅香,你去送送秋霜姑姑。”
“是。”梅香帮着秋霜将东西捡好,两人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