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哈哈大笑:“乔宇,好福气啊,一举得俩!”
乔宇却笑不出来,不管是颖珊的梦也好,还是这老鬼所见,都让人心难安,乔宇决定打发这只老鬼去阴间投胎,前脚送走他,后脚小杜拎着零食和扑克牌回来了。
乔宇问他:“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七年。”小杜说道:“别看我长得嫩相,其实今年已经三十一了。”
“七年,”乔宇心里一动:“那正好是老院长和新院长交替的时间,其实我有个疑问,这二层楼建在这里碍事又碍眼,为什么不拆?”
“我们也奇怪啊。”小杜说道:“听说老院长临走的时候特别找了新院长,特别提出来这幢楼不能拆,将来还有用处,上次把这地方清出来做临时病房的时候,院长还说老院长真知灼见,有长远性,现在也算替医院做了贡献,可惜,刚进来就怪事不断。”
“这位老院长是常知远常院长吧?看资料他在这家医院担任院长有近二十年时间。”乔宇说道:“这位还健在吗?”
“当然了,身子骨硬朗得很。”小杜说道:“你们二位慢坐,我得去查房了。”
今天夜里,只有小杜陪着他们守夜,另一头的房间里传来病人们的呓语,时而嬉笑,时而哭闹,听着好不开心,但一入夜,他们不约而同地躺在床上,战战兢兢地将被子拉上来,死死地蒙住头,不管小杜怎么劝也不听。
这些病人大概有十来人,有男有女,年轻的三十多岁,年老的五六十,看到他们,三人想到自己老去的情景,莫名心起悲凉。
“不管是正常还是不正常,都胆小,”小杜无奈地说道:“咱们也去休息吧,今天到现在还没啥动静,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乔宇的嘴角往上咧,是么?这层小楼一入夜,在经过洗手池的时候,阴气值更高了呢,已经接近爆表,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鬼影子,那些丝丝的黑气消失后便安静地藏在某个角落,他们是否在恃机而动?
时候不早,困意袭来,三人并排躺在地上铺上,没多久便传来小杜的鼾声,受这声音影响,三人也接连沉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燕南突然坐起来,说道:“我要尿尿。”
黄轩一愣,这口吻,不像南哥的语气,他便睁开眼,就着灯光看过去,只见燕南居然换了一身衣裳,身上是蓝白条纹的病服,胡子拉碴,他一边抠着鼻子,一边扭头看着自己。
“我也要尿尿。”此话一出,黄轩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低头一看,后脑更是一凉,自己也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
现在只剩下乔宇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两人交换眼神,强忍着心中诡异的感觉推了他一把:“起来,走,一起去尿尿。”
被子里的乔宇蠕动几下,终于不耐烦地掀开被子,一露头,看到眼前的两人,喉咙里硬是响了好几声:“我擦,你们俩别闹。”
燕南和黄轩对视一眼,燕南喉中涌动,说出来的话却是:“我饿。”
黄轩一脸震惊,良久,缓缓开口,吐出三个字:“我也饿。”
乔宇盯着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自己,居然也是一身蓝白条纹装,再看床上的小杜,该死,小杜哪里去了?
他们现在是在一间三人房里,一人占据了一张床,之前的高低床不见了,小杜,不见了!
第1121章受罚,食堂
他们看着身下的铁架子床,摇摇晃晃,几欲坍塌,身上的病服破旧不堪,领口和袖口起了毛边,床边摆着一双布鞋,白底黑布鞋,再看头顶的灯,昏暗得很,一根长线吊着一个电灯泡,老式的炽灯,灯光昏黄。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厉吼:“几点了,还不关灯,浪费电!”
头顶的灯突然晃动起来,左右摇晃,昏暗的光点在三人头顶来来回回,再看这屋子里漆黑的墙面,还有这种上世纪才会出现的泥灰墙,松散的锈迹斑斑的铁床,还有这种洗过太多次,已经浆硬的床单被套,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此时身处于精神病院里,这里难道是?
乔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看着还是插梢式的窗户百合,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地抽起插销,往外看去,外面是长长的走廊,走廊前方是熟悉的铁栏杆!
迅速地合上窗户,啪地一声,响在三人心上,份外沉重,乔宇看着燕南和黄轩,沉声道:“你们两个默念静心神咒,快点。”
见燕南和黄轩还在迟疑,乔宇说道:“我以前教过你们的,不用开口,凝神在心里诵念就好,快点。”
燕南和黄轩尽力集力精神,在心中不停地默诵静心神咒,终于,再开口时不再痴痴傻傻,只是身上还是穿着黑白条纹衫,两人苦哭不得,环顾四周,燕南开口:“咱们穿越了?”
“那些黑气,那些手的主人让我们看到这些。”乔宇说道:“有点意思。”
“听你的意思,不希望出去了?”黄轩心领神会。
“既然他们想让我们经历一把,那就静观其变先。”乔宇低头看着破烂的床铺:“以前的病房环境真差。”
被褥都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再加上斑驳的墙壁,简单的窗户,一切无不是在昭示,这是一个多么简陋的环境,头顶的大吊扇布满灰尘,一眼看过去扇叶全是黑的。
此时,房间的大门被锁住了,好在燕南和黄轩的尿意已经全无,现在清醒得多,燕南努力拉了几下门,摇摇头:“从外面锁住的,没办法。”
黄轩迅速整理了头绪,说道:“咱们现在是在经历过去生活在二层楼精神病人的情况,这岂不是说,他们的环境十分恶劣,晚上甚至被反锁在屋内,那他们有三急怎么办?难道全在这里解决?”
乔宇皱着眉头,突然转身,刚才那个破瓷盆还以为是用来洗脸的,难道是?!
他快步走过去,看到盆里浑浊的液体甚至还有些许松散的固态物体时,一时作呕,快速转身掩着口鼻,妈蛋,虽然知道眼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虚像,但耐不过它真实啊,这视觉,嗅觉,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发挥真实的作用,而且,这一切太尼玛真了!
“就像在玩cospaly,”黄轩说道:“咱们现在就是精神病人。”
“静观其变试试。”乔宇说道:“咱们现在身处二层楼,就看看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那……咱们……”燕南犹疑地看着陈旧的被褥,咬牙道:“睡了。”
“砰砰砰,砰砰砰”,就在此时,又有人拼命砸门:“还不关灯?你们这间,扣五分,明天早上自己知道怎么办。”
那个冰冷的声音就像从冰窖里传来的,黄轩一个箭步过去关了灯,那种紧迫感就在瞬间爆发,黑暗中,三人站在不同的位置,目光却如期交汇,乔宇淡淡地说道:“睡吧。”
躺在破旧的床铺上,乔宇的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一晚上各种想法扑面而来,各种念头交替转换,直到一阵尖锐的铃声响起,外面突然熙熙攘攘,脚步声,脸盆的碰撞声此起伏彼,还有人嘴里呜呜有声,乔宇马上坐起来,发现窗外的天才刚蒙蒙亮!
“妈蛋,怎么起这么早?”乔宇嘀咕一声,突然浮现不好的预感,果然,木门咣地一声弹开,有人已经插腰站在房间里,乔宇抬对看过去,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罢了,但声音分明清晰地传来:“你们三个,昨天晚上已经扣了五分,今天还想继续扣是不是?”
乔宇大气儿不敢吭,那个声音突然阴笑道:“全部起来,不许穿外套,走廊贴墙站!”
体罚!乔宇突然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什么,全身的寒毛竖起来,再说那个人影走到另外两个床铺前,接连将两床被子掀起来,话说昨天晚上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有多冷,但早晨的阴冷份外明显,乔宇迅速打了一个喷嚏,爬起来,茫然失措地往门外走,只着单薄的衣服。
贴墙站着的乔宇倍感凄凉,但看到同样狼狈的黄轩和燕南,心里好受不少,三人并排站在二楼的走廊前,看着同样穿着病服的人接连拿着牙刷杯子、脸盆和毛巾往楼梯口的洗涮池走,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战战兢兢,十分紧张。
洗脸的节奏很快,刷牙时更是寂静无声,只有重症精神病人无意识发出的呼喝声,整个二楼的气氛怪异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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