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唤来阴兵求见无名,也在阴兵到来的同时将那只老鬼藏进摄鬼瓶里,无名前来,早就料想没有好事,听说这只鬼和阴间的那家伙有联系,不由得懊恼:“乔宇啊乔宇,你害我还不够苦吗?被阴鞭打就算了,现在藏在背后的主儿还没找到,这只烫水山芋你让我带回去?我往哪里带,往哪里带!”
堂堂的阴差统领居然气急败坏,乔宇哭笑不得:“淡定,淡定。”
“淡定个毛线。”无名也是气急了,居然说了乔宇的口头禅:“这只烫手山芋你自己留着吧,万一那只幕后黑手是阎王,我岂不是和阎王作对?六道井会离我越来越远。”
想不到无名有潜藏的逗比属性,六道井离得越来越远?乔宇冷笑道:“恐怕不是越远,而是直接打进畜牲道,以后当猪狗牛,既然这样,不如大干一场,说不定立下大功?这就像博彩,要么输,要么大赢,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飞?”
“飞你个……”无名咽下“毛线”两个字,摆摆手:“不行。”
“来不及了。”白颖珊说道:“乔宇是召阴兵找你来的,刚才的阴兵知道乔宇曾经找过你,万一传出去了,怎么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入局,但已经在局里,不如豪赌一把,以你对阎王的认识,他会是内鬼吗?”
无名心里响起算盘,啪啪打个不停,终于,他一咬牙:“我带他走,但是,不能交出去,找个地方将他先藏起来,另编个理由应付你找我的原因。”
“简单,替我带封信给阎王。”乔宇眨巴着眼睛说道。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如果有眼泪,无名现在一定挤出两行热泪。
“让你出师有名。”乔宇说道:“不能空手回去,省得引来他人的怀疑,稍等。”
乔宇脑洞大开,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无名偷看了几眼,不由自主地乐了,这是一封求和信啊,乔宇正向阎王表示自己的决心,哪怕有一天拿到阴阳书,内中如果有与阴间不利的东西,绝不加害阴间,影响阴阳秩序之类……
无名得了这信,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子处,如此一来,这又是一功啊,阎王正担心阴阳书的出现会对阴间造成影响,有乔宇的保证书,心该安了吧,此时,乔宇写完了,找来印泥,按上自己的大拇指印,郑重其是地交给无名:“拜托了。”
无名叹息一声,只等那只鬼一出来,将它压成一颗药丸大小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拿着信离开,无名一走,乔宇如释重负地“啪”一声,在地上做了一个翻叉,身子硬生生地砸在地板上也不觉得疼,九股生气汇聚,白颖珊不用变睡美人了。
乔宇打了一个响指,突然坐地上爬起来:“现在我身体里有两股,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才能逼出来,只有等张小北回来再说了。”
大家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白颖珊的手机响起来,见是华北阳,她有片刻犹豫,但终于接起来:“喂,北阳。”
“颖珊,我妈醒了,身体没有大碍,多谢你们的帮助。”华北阳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根烟,烟是燃着的,他歪歪斜斜地站着,吸一口,吐出一长串烟圈,“老同学,能和你吃顿饭吗?”
白颖珊说道:“伯父伯母都在医院需要你照顾,不急在一时,改天吧。”
“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谈,只能告诉你的秘密。”华北阳说道:“明天晚上见。”
白颖珊心里一动,下巴绷得紧紧地:“好。”
第895章十四岁那年的男孩
挂了电话,华北阳继续抽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看着楼下的停车场,那里停着他的座驾,一辆最新款的越野车,烟灰要往下落,他伸出一只手接在掌心,引得身后看到的女护士倾心不已,瞧瞧,多有素质!
华北阳看着手里的烟灭,脸上浮上一丝冷笑……
再说白颖珊答应华北阳的邀约不久,就收到第二天见面的地点,倒是离工作室不远,一家略微高档的酒店餐厅,乔宇看着她,白颖珊沉声道:“我要和他聊聊。”
“好。”乔宇耸耸肩:“你啊,刚才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手机真丢啦?”
“明天晚上我和他单独聊聊,他说有事想单独告诉我。”
“事先说明,如果是表白……”
“百分之一百拒绝。”白颖珊断然道:“我乖吗?”
白颖珊娇声娇气,坐在沙发上歪着头,萌萌的模样让乔宇的鼻血飙出来,从鼻孔里掉出来后沿着嘴角往下滑,瞬间到了下巴上,好不狼狈,他赶紧抹了鼻血,尴尬道:“那啥,天气太干躁了,我去洗洗。”
大家哄然笑笑,大概是找到九股生气的原因,这一夜,大家睡得格外心安,直到第二天傍晚,白颖珊准备出门,乔宇靠在古董店的门口,痴痴地望着她走远,眼看她就要拐出巷道,白颖珊突然站定,回头,冲着乔宇笑了一下,发尾微微甩起,大红的围巾映着纯白的羽绒服,格外醒目,笑容却比大红的颜色还耀眼。
乔宇嘴里轻轻念道:“是我的女人啊。”
白颖珊已经走远,华北阳正在路口等着,白颖珊去了后排,他不禁苦笑一声:“我的副驾有虫子吗?会咬你?”
“没有,但是,我不太习惯。”白颖珊说道:“和黄轩哥一起的时候,我也坐后排。”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酒店,吃饭的空当,华北阳突然掏出一张画纸:“还记得这个吗?”
白颖珊当然记得,十四岁的自己没有朋友,唯一比较亲近的人就是华北阳,两人并没有到达朋友的境地,但有一次,华北阳的父亲来接他时,白颖珊正好站在路边等车,他主动邀请白颖珊上车送他一程。
在那辆车里,两人展开了第一次正式对话,华北阳让十四岁的白颖珊画了一幅画送给自己,景象是学校的操场,原因挺简单的——他喜欢打篮球。
画正是篮球场,孤伶伶的篮球架,还有边上台阶上的女孩,十四岁的白颖珊知道那是自己,华北阳曾在窗边看到这样的场景,他的眼里有自己。
“这幅画你还留着?”白颖珊说道:“画完这张画的第二天,我退学了。”
华北阳说道:“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在医院的病房见到你的一刻有些恍然,白颖珊,这是咱们俩的缘分吧。”
白颖珊尴尬地扭头看着车窗外:“到了。”
坐在餐厅,华北阳热情地点了一桌子菜,白颖珊也不作声,直到菜上齐了,只剩两人面对面,白颖珊才问道:“你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颖珊。”华北阳说道:“如果回到十四岁,你遇上我和乔宇,会选择谁?我知道,你曾经对我有好感。”
白颖珊的脚趾头崩得紧紧地,每个女孩子都曾在青春年少时对某个男生动过心,但那是爱情,还是青春萌动时的一丝心动?自己已然懂了。
“十四岁时会选你,十九岁时会选择乔宇。”白颖珊的回答显然不让华北阳满意,他突然拿出烟,自顾自地点上,烟气缭绕中,白颖珊觉得他的脸慢慢模糊,她放下筷子:“我没什么胃口,有水吗?”
华北阳替她倒杯水:“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伯父和我提过遗嘱,”白颖珊说道:“遗嘱是什么内容?你能告诉我吗?”
华北阳的手抖了一下,白颖珊说道:“伯父不能说话,只提到它而已。”
断不能让他知道华峰要取消遗嘱的事,华北阳将烟头掐灭,说道:“我一直误会父亲要把财产留给那母女俩,其实是遗嘱里九成财产是给我和母亲的。”
所以,白颖珊心里一动,华北阳的父亲反悔了,这代表华北阳让父亲失望,所以华峰才强调自己要遗嘱无效,她心中有事,默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马上将水杯放在桌上,杯子里的泛着些汽泡,她却没有留意。
“伯母的病听说很难医治,北阳,好好照顾她。”白颖珊由衷地说道:“伯母吃了很多苦,虽然身体感觉不到痛,可是心里的苦楚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