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地址:“明天上午十点,这个地方见。”
乔宇走进银行,还真兑出来五十万,当下存进卡里四十万,剩下十万外面花,他扳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等拿到余款,再赚两笔,买房子结婚,嘿嘿。
不过,乔宇收了脸上的笑容,这出事,没那么简单,但凡价高不还者,除了当事人有钱,还有一个原因——事难办!
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
乔宇回家,在家门口见到了肖丽,“老姐,你不上班跑来做什么?”
“蹭晚饭。”肖丽没好气地说道:“找什么族谱,躁死了,我打电话给老家的亲戚,亲戚说肖家的家庙里的确有一份族谱,但那是家族共同供奉的,不可能给我,还数落我一通。”
“数落你啥?”
“说我没给家庙一分香火钱。”肖丽“切”了一声:“死掉的人都已经投胎转世,供奉的不过是一堆没有灵魂的骨头,他们悻悻作态,还骂我不供奉。”
真没想到,五家人里,率先是肖家找到族谱,乔宇有些不甘心啊。
“怎么,失望了?”肖丽就像乔宇肚子里的蛔虫,得意地说道:“南方在保护家族族系的习惯上,北方是无法比拟的,我已经和殡仪馆请了三天假,回去一趟,不过……”
肖丽正色道:“借我五千块。”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吗?”乔宇无可奈何地说道,他存完钱,刚取出来五千块准备自己花的!
“回去取族谱,手抄一份,电话里已经数落了,回去不贡献一点香火,会让唾沫淹死。”肖丽说道:“这两个月我干的活也不少,可是剩的也不多。”
乔宇掏出五千现钞:“算赞助的,今天赚了一笔,不用还了。”
肖丽大大咧咧地抱住乔宇的肩膀:“什么活儿?”
她一边发问,一边将五千块的现钞收起来。
乔宇简单地一讲,肖丽的脸色变了:“没见过光的驴胎,产妇吃了就顺利地生下孩子,现在孩子不吃五谷,也就是不进辅食,半夜还一分为二,有影子,南方也有驴胎一说,但是,那东西相当邪气……你得小心点。”
“嗯。上楼再说。”乔宇带肖丽上楼,进门两人一人一罐啤酒。
坐下来后,肖丽冷不丁地说道:“等等,程雷,不就是那个经营进口车的大老板嘛,他妈已经死了。”
“死了?”乔宇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我刚处理他妈的尸体,死后的化妆就是我负责的。”肖丽说道:“那老太太死后还咬着牙关,身子绷得直直地,一看生前就是个强势的人,七十六岁,还裹着小脚。”
“缠足。”乔宇说道:“所谓的三寸金莲。”
把女人的脚用长布条紧紧缠住,使脚畸形变小,以为美观。在缠足时代,大多数妇女大约从四、五岁起便开始裹脚,一直到成年之后,骨骼定型,才能将布带解开;也有终身缠裹,直到老死之日。
缠足起源于宋朝,宋代的缠足是把脚裹得纤直但不弓弯。元代的缠足继续向纤小的方向发展。明代的缠足之风进入兴盛时期,出现了三寸金莲之说,要求脚不但要小至三寸,而且还要弓弯。清代的缠足之风蔓延至社会各阶层的女子,不论贫富贵贱,都纷纷缠足。
到了民国时期,还有缠足的陋习,后来就越来越少了,到现在,已经绝迹。
“什么三寸金莲啊,裹得不成功,一只脚大,一只脚小。”肖丽说道:“她儿子还特别交代,不能解开脚上的布,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大的忌讳。”
“死因是什么?”
“心脏病发,七十六岁的老人家,五脏六腑哪里没点毛病。”肖丽不以为然地说道:“就是她的脚吧,脚小的那只缠着白布,足面微微弯曲,但可不止三寸,另外一只脚也缠了,但更大一些,脚板还是直的,你说这样子走路能平稳吗?”
“八成像个瘸子。”乔宇说道:“这老太太是有阴阳眼,还是要死了,所以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呢。”
一般来说,十岁以下未开智的孩子,还有将死之人,撞阴的机率最高,就像开了外挂。
“别想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肖丽突然盯着自己的手:“刚缝合了尸体,手里还有股味儿,我去洗个手。”
乔宇无语,大声叫道:“别弄得洗手间全是味儿。”
乔宇转过身,闭上眼睛,乔家的猎鬼手记里从未提到过未开光的驴胎,倒是说过孕妇惨死,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产生怨言,会很难对付,而且母亲天生有保护孩子的欲望,到时候碰上,一定是一对二。
乔宇摸着下巴,先看了孩子再说。
肖丽借了钱,蹭了晚饭,直接赶晚上的火车回老家看族谱,乔宇第二天一早起床,吃了早饭,接了白颖珊一起过去,打车到了指定的地址,老实说,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房子盖在花园里的!
诺大的一个花园,丛木和草坪鲜花遍布,生得十分茂密,角落里还有一个葡萄架,屋子还不如这些丛木高,只隐隐地露出一角,辨得出来是白色的建筑。
“返璞归真。”白颖珊说道:“以前都从农村往城市跑,现在在城市种菜整花园。”
两人正在说话,铁门自动打开,是横拉式的,乔宇抬头看,还以是两个路灯,敢情是伪装成灯的监控器!
两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在人的眼皮底子下!
第468章不是人,鳞片
乔宇和白颖珊同时走进去,眼前的葱葱绿绿让人心旷神怡,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长发披散到腰上,穿着宽松的白色衣服,宽大的黑裤子,脚踩黑色布鞋的女人出现了,她的眉眼温婉,脖子上吊着一块宝石项链,眼熟。
“祖母绿。”乔宇说道:“所以我说你过了四十岁再戴,正合适。”
白颖珊颇为赞同,像姑姑这个年纪的人,还有眼前这位女士,拥有四十岁后独特的气质,岁月的沉淀让她们拥有了智慧与独有的妩媚,气场足以驾驭祖母绿的浑厚。
“你是乔宇吧?”这位女士施施然走过来,乔宇却皱起眉头,气味,不对啊。
见乔宇不吭声,女士转身看着白颖珊,顿时眼前一亮,眼前的白颖珊有如清晨含苞待放还沾着露水的花苞,娇嫩,柔美,或许,看她的眼神,成熟老到,这是一朵带刺的花苞。
“我是白颖珊,你是程太太?”
“没错,颖珊,很别致的名字,两位请进吧,老程今天有事不能来,由我接待两位,家里最近有人离世,所以气氛沉重了些,请不要在意。”程太太侧开身子,优雅地伸手:“请。”
屋子不是高楼,只是一幢小小的二层楼房,与当初黄大拿的豪华别墅相去甚远,但与程雷的身家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