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被钮祜禄氏抱在怀中的小弘历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年兮兰,张开粉嫩的小嘴儿笑得欢快,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扭着小身子想要扑到年兮兰的怀中。
年兮兰此时怀有身孕,原本便对活泼可爱的小婴儿没有任何抵御能力,又见小弘历眉眼间的模样神韵与康熙十分相似,不禁微微勾起唇角,伸出手来摸了摸弘历胖乎乎的小脸蛋,浅笑道:“皇上说的果然不错,小阿哥的确生得十分可爱。尤其眉眼竟是像极了皇上,偏又这样爱笑,妾身都忍不住想要抱一抱他呢!”
年兮兰此言一出,康熙抚掌大笑,胤禛兄弟也忍不住多看了年兮兰几眼。钮祜禄氏却想起了德妃暗中的叮咛,要她尽量远离熙嫔娘娘此人。
钮祜禄氏虽然不明其中缘由,却十分相信德妃的话,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怀中的弘历,谦恭的说道:“弘历年幼不懂事,若是冲撞了熙嫔娘娘,婢妾纵使万死也难赎其罪。”
康熙见年兮兰眼中显出遗憾的神色,竟然亲自上前从钮祜禄氏手中接过弘历,将他抱到年兮兰面前。
小弘历见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地接近了这位美女姐姐,越发兴奋的咿呀呀叫嚷起来。年兮兰被小弘历可爱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伸手拉住小弘历努力伸向自己的小胖手,一时间竟然很难把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宝贝与日后那位好大喜功、挥霍无度的乾隆爷联系在一起。
康熙见年兮兰与小弘历如此投缘,竟直接对乌拉那拉氏吩咐道:“难得熙嫔如此喜爱小阿哥!等日后再带小阿哥进宫之时,记得多带小阿翊坤宫坐坐。”
且不论乌拉那拉氏心中如何厌年兮兰,面上却温婉大方的答应了下来。
康熙担心年兮兰身怀有孕不宜久站,便将弘历交还给钮祜禄氏,抬手守挥退众人,拥着年兮兰向着浮碧亭的方向走去。
胤祯望着康熙与年兮兰相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低语道:“咦,我记得这小弘历的容貌不是与四哥最为相像吗?为何熙嫔却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反而只说小弘历长得像皇阿玛呢!”
胤禛微微皱起眉头,回想起刚刚年兮兰从头至尾都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一双时而脉脉含情、时而娇嗔俏皮的双眸中只有皇阿玛一人的身影,因此不曾发现弘历的容貌与他相似也情有可原。再想起年兮兰刚刚明显的退让,胤禛不禁暗自疑惑,任凭他阅人无数、眼光锐利,也未能看出年兮兰究竟是天真、单纯、一片赤诚,还是颇具城府、工于心计。
乌拉那拉氏此时正暗自庆幸,还好刚刚自己在遇到年兮兰的时候,谨记德妃先前的叮嘱,对年兮兰礼让三分,先服低做小的向她行礼,没有将她得罪得太惨。否则若是惹得年兮兰记恨自己,在康熙耳边吹吹枕头风,只怕自己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氏见年兮兰并未追究自己的过失,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想起康熙刚才对钮祜禄氏与弘历的赞赏,又觉得如鲠在喉,胸口憋闷不已。原本便已经十分不好的脸色,如今又更加黯淡了几分。
钮祜禄氏见年兮兰对康熙的影响如此之大,甚至可以影响康熙对一个人的看法,心中不禁动了带着小弘历讨好年兮兰的念头。然而想起德妃的叮嘱,又觉得年兮兰是一位颇有心计的女子。倘若一不小心,自己便有可能被他算计了去。钮祜禄氏只觉得心中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
☆、第43章,请支持哦*罒▽罒*
康熙陪着年兮兰来到浮碧亭,两人一起喂了一会儿水中的锦鲤,随后又在亭中坐下歇脚、观景。
年兮兰见池中的莲花开的正艳,迎着和煦的春风摇曳起舞,融融的暖香夹杂着池水特有的凛冽清新,裹夹着春风迎面而至,心里也觉得一阵轻松,情不自禁的笑弯了精致的眉眼。
心细如发的李德全连忙吩咐宫人们摆好带来的新鲜水果、精致细点以及味道醇美的香茶。康熙与年兮兰一边吃着茶果,一边轻声细语的闲谈着,两人时而手指相碰,时而远眺着四周春意盎然、香浮碧水的美景,好不自在逍遥。
康熙见年兮兰心情颇好,也跟着舒展了眉眼。
康熙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忽然眼中微光一闪,伸手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
年兮兰见康熙独自品着茶,不禁露出怅然羡慕的眼神。
年兮兰舔了舔嘴唇,满含期待的问道:“虽然刘御医嘱咐妾身怀孕之时不可过多饮茶,但是,妾身刚刚走了好多路,如今正口渴得厉害。皇上正喝的茶是六安瓜片吧,可否也赏妾身喝一口?”
康熙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年兮兰满含祈求的小眼神,揶揄的浅笑道:“朕知道你一向最爱六安瓜片,原本让你少喝几口也是无妨,但是要像昨晚那般喝法才可以。朕倒是无所谓,只怕你脸皮薄,不愿意。”
年兮兰听闻此言,立即想到昨晚康熙故意逗她来喝自己口中的六安瓜片。到头来,年兮兰根本没有喝上几口茶,却被康熙压在美人榻上好一顿亲热缠绵。当时,康熙虽然念着年兮兰怀有身孕,因此并未进行到最后一步,却依然缠着年兮兰半晌,直到将她吻得娇喘吁吁,才起身为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勉为其难的放过她。
年兮兰红着脸颊,不由自主的轻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唇间口中满是康熙独有的味道与气息。
康熙望着敛眉垂首、娇羞不已的年兮兰,心中也有些悸动不已。然而,康熙望着年兮兰浑圆硕大的腹部,也只能皱着眉头,将心中的欲念勉强压下,心中却忽然更加期盼起孩子的出生来。
康熙知晓年兮兰面皮薄,也不再继续逗她,将手中剩下的半盏茶递给年兮兰,却不忘细心叮嘱道:“你只喝两小口就好了,可不许耍赖抱着茶杯不放!”
年兮兰欣喜地接过茶杯,接连喝了三小口茶才停住了口,舒服地叹息道:“好久不曾喝到这么好喝的茶了!”
年兮兰见康熙正微笑着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妾身让皇上见笑了!但是,对妾身这个无茶不欢的人而言,由于怀有身孕而不能痛快的饮茶,真的是很难熬的一件事情呢!”
康熙微笑着握住了年兮兰的手,温柔的劝慰道:“你看你,都是快要当人家额娘的人了,还是这般小孩心性,真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朕这里的好茶多的是,等你生产之后,朕再挑些好的送到翊坤宫,给你解解馋。”
康熙一边说,一边温柔的从年兮兰的手中取回茶杯,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专门挑拣年兮兰刚刚喝茶的地方饮了一口茶,随后眼含笑意的望着年兮兰,微勾起唇角,“味道的确美味至极,朕甚爱惜之。”
年兮兰嗔怪的瞪了康熙一眼,生怕康熙又再说出什么让她脸红心跳的话,便想努力的转移话题。
年兮兰望着面色柔和的康熙,知晓康熙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年兮兰忽然心中一动,微微皱起眉,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妾身虽然入宫时间不长,但却清楚的记得亲王嫡福晋见了妾身,只互行平礼就好;亲王的侧福晋则需要向妾身行全福礼,而亲王的格格、侍妾才需要向妾身行跪礼。新年之时,妾身由于怀有身孕身体不适,而错过了一些宫宴,因此不曾见过雍亲王福晋。刚刚妾身又在为摔碎了皇上送给妾身的耳坠子而懊恼心疼,因此未能及时注意到福晋身上的服饰,未能让福晋们和小阿哥立即起身。此时想来,妾身着实有些不安。更何况,若无皇上格外恩恤,免了妾身在怀孕期间的一切跪拜之礼,否则按照宫中的规矩,妾身还应该向两位王爷行礼呢!”
康熙却是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你不必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在宫中,朕都不愿意让你向朕行礼,又有谁敢受你的礼!乌拉那拉氏是个明白人,她不顾品级直接向你行了跪礼,一是想要放低姿态为李氏求情,但是更为重要的却是因为忌惮朕对你的宠爱,因此才甘愿在你面前伏低做小。”
见年兮兰依然蹙着秀眉,康熙轻轻握了握年兮兰柔软的小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无需为了乌拉那拉氏这一跪而耿耿于怀。不久以后,她再见你之时,即使按照宫中的规矩,也依然要向你行跪拜之礼。如今只不过是早磕了一个头罢了,哪里值得你如此放在心上!”
年兮兰听出了康熙言语中的暗示,不禁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康熙,却见康熙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便红了眼眶,喃喃低语道:“皇上,您对妾身这样好,会将妾身宠坏的……”
康熙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为年兮兰扶了扶发髻上的碧玉簪,“傻丫头,朕只不过才对你好了一点点,你便感动成这样,那日后待朕对你更好时,你岂不是要感激涕零、终日以泪洗面了?可是,朕还是喜欢看你笑的很甜、很开心的样子。若是以后你变成了一个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小丫头,朕可是要好好罚你的!”
康熙故意将“罚”字咬得重了一些,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年兮兰却仿佛没有听出康熙的暗示一般,只是用水润清澈的双眸痴痴的望着康熙,半晌后才缓缓低语道:“妾身知晓皇上是真心疼爱妾身的。因此,皇上的惩罚,妾身不怕!”
康熙不禁微微一愣,想他贵为大清帝王,执掌天下大权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面直言对他说不怕他的惩罚。而更加诡异的是,康熙不但不觉胆敢以极为认真的神色说出此番话的女子无礼放肆,反而觉得这句话如此动听,简直可以媲美他所听过与读过的最为动人的情话。
康熙心中一热,忽然低头在年兮兰的耳边轻轻说道:“赶快平平安安的为朕生下两个孩子,朕想要好好的抱抱你……”
康熙声音渐低,又絮絮的在年兮兰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年兮兰如玉般的俏脸顿时如同火烧一般,盈盈水目含着无限娇羞,令本就出众的容颜多了几分动人的艳色。
由于康熙并未下令禁止宫人们谈论今日御花园中发生之事,因此,此事竟于后宫之中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东西六宫。
早已心若死灰的荣妃、惠妃对此事置若罔闻、漠不关心;和嫔、宣嫔不管心里真实想法如何,面上却是一笑置之;密贵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露出怅然羡慕的神色;谨贵人与静答应虽然不敢再随意说年兮兰的半句坏话,然而心中却依然对她嫉妒不已,想方设法的搜罗打探各种美容秘方,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取代年兮兰的位置,独占康熙的宠爱。
钟粹宫的宜妃听闻此事,先是不屑的冷笑了几声,随后却好奇地皱起了眉头,喃喃低语道:“虽然早就听说雍亲王的李侧福晋是个牙尖嘴利,爱咬尖儿的蠢妇,但她竟然如此针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年氏,也的确有些奇怪……”
宜妃忽然眼前一亮,恍然想起去年选秀之时,德妃曾经动过欲将年兮兰嫁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的念头,再联想李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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