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也在一旁说:“这小姑娘送来的时候那头可是破了一个洞,血都止不住,你说你轻轻一推,那小姑娘是没事的?”
此时病房门是大开的,他们几人就站在病房门口,从外面路过的病人也站住看起了热闹,听到这里,隔壁病房的一个大妈就开口了:“我也记得,这病房的小姑娘可是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呢,还是多亏白医生医术好,才把这小姑娘救了回来,大妹子你这样说,可真是没良心啊!”
董玲玲的脸都白了,她当然知道那个死丫头伤得有多重,不见血她也不会把人送医院来,只不过这个时候被人挑开了说,还是让她难堪不已,她狠狠地剜了孟鱼薇一眼,然后把门关上,阻隔住了那些鄙夷的目光。
然后走到孟鱼薇的病床前,摆出了一副担忧的表情:“薇薇啊,你也知道你爸爸做生意的辛苦,他不仅要供应你们姐弟读书,还要每天起早贪黑给你赚住院费,你也是大姑娘了,就不心疼他吗?”
前世听过继母把这句话说了无数遍,孟鱼薇此时都已经麻木了。她用平静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阿姨,你是真的觉得我爸很辛苦?”
以往董玲玲只要对孟鱼薇提到她爸,不管什么事,她都愿意忍了,不过这会儿看着孟鱼薇的神情不对,但是身后还有医生护士在,董玲玲也只能继续说:“是啊,你难道感受不出来你爸有多辛劳吗?”
“爸爸有多辛苦,我当然是知道的,我每天早上都提前一个小时帮爸爸搬货上车,弟弟一放学也去菜市场帮爸爸卖鱼,这些事情多累,我们当然知道。
“阿姨你一直说爸爸有多累,你帮过爸爸吗?孟皎呢?她每个月问爸爸要3000块,我被你打破了头就连医院都不能住了?”
说着说着,孟鱼薇就被突然走过来的护士抱住了:“鱼薇不要哭,别担心,你伤还没好,不会有人让你出院的,别哭……”
孟鱼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哭了,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她接着说道:“姐姐身体不好,我把房间让给她,你身体不好,家里的家务我来做,可是那个坠子是妈妈留给我的,你还给我好不好?”
“什……什么坠子!你乱说什么?”董玲玲没想到孟鱼薇突然说到那个坠子上面了。女儿孟皎居然看上了那个破坠子,她就随手给她拿走了,但她更没想到的是,一想软弱可欺的继女居然为了这个坠子和她大声说话,一气之下她就推了她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医院。现在又听孟鱼薇提起来这个坠子,董玲玲就有点底气不足。
白医生一听这话,怒气就忍不住了,他原本以为这个小姑娘只是在家里受了点冷暴力,这种冷暴力在二婚家庭其实很常见,但没想到的是,现在居然还有人在自己家睡储藏室,被打破了头,居然连正常的就医环境都不能保证。
白医生看了眼董玲玲,冷哼一声,说道:“孟太太,你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也不怕受到谴责吗?”
董玲玲却没管白医生的话,在她看来,孟鱼薇这样的人就是给她女儿做女仆都是应该的,要不是当年……她就上流社会人人艳羡的贵妇人了,而她女儿也应该是公主一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孟鱼薇这样的黄毛丫头的姐姐。
白医生见董玲玲没回应他的话,慈爱地摸了摸孟鱼薇的头发,转身说道:“董女士,你质疑我的医术和医德,对我的名声造成了影响,这是诽谤;包括鱼薇头上的伤,是虐待罪还是故意伤害罪,我们等法官来判断。”
董玲玲一听医生这样说,心里有点慌乱,也顾不上再扯几句嘴皮子,瞪了眼病房里的几人后才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走了,反正总有能制住这个死丫头的人!
☆、chapter3
看到泼辣的继母走了,孟鱼薇才担忧地开口:“白医生……”她担心白医生真的去告董玲玲,最后反倒是孟家给她出钱了事。
白医生怜悯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说道:“我也是吓唬吓唬她,你别担心。”白医生只当是小姑娘生性善良,不愿意让继母受罪,见孟鱼薇眉眼中露出了些许疲惫,他扶她躺下,走出了病房。这个小姑娘伤势已经开始痊愈了,很快就能出院,他又能怎么帮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呢?
孟鱼薇不知道白医生在为她的事情担心,她躺下来,伸出粗肿的手指,摸了摸脸上粗糙的皮肤,只感觉到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本来可以每天早上睡到太阳升起来,吃着爸爸买好的早餐,背上漂亮的书包,骑着单车去学校,享受着最好的教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早起搬货,大冬天还要再刺骨的冰水里给顾客捞鱼,沾上满身的鱼腥味,受到同学厌恶的目光……
孟鱼薇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波动的情绪,想起了在空间的十几年里修行的内功心法。
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实体,不用担心体质问题,孟鱼薇把空间里的心法都练了个遍,如果她的灵魂能飞出空间,说不定还能评选上最厉害的侠女。
这个身体虽然瘦弱不堪,但确实是很健康的,不然也不可能在那两个女人的折磨下没什么大病大灾地活到了三十岁。但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个世界不像那个空间,有充足的灵物和灵气,修行在这里显得非常困难。
孟鱼薇闭上眼睛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了先试着练一下紫霞功。道家心法,中正平和,不论是养生还是制敌都很好用。孟鱼薇在空间里就最喜欢这部心法,大概是和她性格相符,练起来也最快。
不过不论哪个时代,“穷文富武”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现代社会也是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都希望考上名牌大学改变现状,只有富家子才会有充足的人力物力练武。
孟鱼薇坐起身,在床上将紫霞功的心法默念了一遍,就按照心法介绍运转了一个周天,这一个周天练下来却全然不像以前做阿飘的时候那样轻松了,如果不是孟鱼薇有一股韧劲,她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但好在还是坚持了下来,孟鱼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有希望练下去就好,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资质不够,根本无法练这种纯正的内功无上心法。
此时的孟鱼薇已经把自己能不能练成这种功法当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这是改变的第一步,孟鱼薇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孟鱼薇此时还对那枚玉珠极为好奇,现在那枚玉珠还在孟皎手里,不过孟鱼薇却确定孟皎现在绝对不知道玉珠的秘密,她现在还在学校装女神,知道玉珠的秘密应该是在她回到魏家的前段时间。不过孟鱼薇却不放心玉珠放在孟皎手里,但她现在在医院,也无力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
孟鱼薇对玉珠念念不忘,没想到,没过几天,她就见到了那枚玉珠。
见孟鱼薇直勾勾地盯着孟皎脖子上的那个玉珠,孟父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薇薇啊,你阿姨说你病好了,要不要跟爸爸回家?”
孟鱼薇看了眼已然显出老态的父亲,心海一点波澜都没有,在那年他被孟皎忽悠去魏家的煤矿死在瓦斯爆炸中的时候,她对这个父亲所有的情绪都没有了,爱与恨都被一点点消磨掉了。
见孟鱼薇不说话,孟父却以为女儿还对那枚玉珠念念不忘,那是孟母的遗物,据说是钟家的传家宝,虽然在他看来不像是能做传家宝的东西。
其实他也觉得孟皎这事做得不地道,他知道孟鱼薇对母亲遗物的看中,但他向来爱屋及乌,对孟皎这个继女也是千依百顺,那种对女儿愧疚的情绪在左思右想中就慢慢地转化成了理所应当,反正鱼薇也习惯了——孟父这样想着。
孟鱼薇当然能看出自己父亲的想法,当初她也是这样想的,房间可以让,家务我来做,水果给她们吃吧,就这样一点点抛弃了自己的原则,习惯了被剥削之后,她就变得麻木了。
但现在她不想这样了,即使这个家只剩下她和弟弟两个人了,她也要守护到底。
“那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我以为你失去了父亲,会懂得这种‘珍惜’的感觉。”孟鱼薇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极为凄凉。
很显然,这句话是对着孟皎说的,董玲玲和孟皎母女俩对外的说辞就是丈夫和父亲死了,但孟鱼薇却清楚地知道,孟皎的父亲非但没死,反而活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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