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冰,冻结了所有。
那女娃娃自称敛水,典当了一颗值钱的珍珠,在临江县买了一间宅子,大抵入住。
随着年龄的增长,敛水长到十岁的时候就随着隔壁家的好心大娘去了船上,打起了下手,做了捕鱼女,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偶尔跑跑长航,到海里捞些外快。
说到这,就不得不介绍一下临江县独有的地理环境了,一条宽广的江水围绕着临江县,江水的尽头便是海,这临江县可谓是俯拥大江的“风水宝地”。
说也奇怪,这临江县自有记载以来,就没闹过什么天灾,没见过洪水也没见过泥石流一类的,更不曾有狂风过县。
老人们都说,是有神明保佑他们临江县。临江县在县正中央立了个神庙,供奉水神与各类江河湖海的各路仙,香火不断。
敛水一向不信神明一类的东西,至于为什么,她并不想说。
隔壁家的热心大娘姓徐,敛水喊她徐大娘,徐大娘名叫徐青,手上有茧,气息平稳绵长,估摸着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常人。
敛水十三岁时就靠自己的努力挣了条船,经常跟着徐大娘或自己一个人跑海里捞东西,有什么稀奇些好一点的玩意都是二话不说送到徐大娘家里,让别人好生倾羡。
徐大娘说,遇到敛水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敛水说,这句话应该是她的词。
一个老女人外带一个女娃娃在夜色中哈哈大笑,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转眼敛水也十七了,也该是行成人礼的年纪了,因为没有双亲在旁,敛水的成人礼便是徐大娘主持的,也只请了平时相熟有点交情的人来参加,平平淡淡的就过去了。
可不知是哪里风声漏了,还是怎么的,敛水自从一过了成人礼,整天就有说媒的人家上来,她家宅子的门槛都被踩矮了几分。
敛水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看着这些手里拿着一摞画像的媒公,敛水觉得,自己本就不好的性子就快爆发了。
敛水不知道,她家到底哪点好了,这么多人来给她说媒,整得她像个香饽饽似的,可她偏生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不好意思将人扫地出门,毕竟临江县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哪个人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面熟的,再者人家也是为了她好。
徐沪来到敛水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搞笑场景——清秀的女子僵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而女子面前却有十几双喋喋不休的嘴。徐沪敢打赌,敛水现在非常想将眼前这些喋喋不休的人儿打包丢到海里,你看,杀气都出来了!
徐沪便是徐大娘家的独生女,一根独苗苗,比敛水大三岁,徐家因为徐大娘只娶了正夫而正夫又因生徐沪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所以徐沪没有弟弟妹妹,便一直把敛水当妹妹疼。徐大娘的夫君姓金,叫做金维,那可是个泼辣性子,把徐大娘管的死死的
【还不救人!】敛水一个眼刀劈醒了徐沪。
徐沪这家伙立马反应过来,挂上了一副假笑,迎了上去。
三言两语把话题扯到东家长西家短的地方去,徐沪又突然惊叫一声,把这十几个媒公吓得一愣,徐沪揪紧机会,赶紧说自家娘亲紧着找敛水,也不等媒公们反应过来,拽着敛水的手就跑。
“说吧,又找我做什么坏事。”敛水看离的够远了,便甩开徐沪的手,拍拍身上的衣服,似是在弹着灰尘。
“哪能啊!那叫分享,姐姐一听到好消息就跑过来找你了!”徐沪笑的很僵硬,腔调怪怪的。
你丫的就没良心的继续装,敛水白了徐沪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往外走。
“哎呀!妹妹!我听说县里有京都那来的人牙子,手里的小子都细皮嫩肉的,可是好货呀。”徐沪急了,一把扯住敛水,一脸色眯眯的模样。其实徐沪也只是说说,去见识见识罢了,并没有真的去买人的冲动,她还是很疼她家新娶来的夫君的,徐沪前不久才娶了夫君,直接就是正君。
不过……人牙子?敛水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心动了吧!”徐沪挂着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一脸揶揄。
……不如,找人牙子要个夫郎?又有卖身契又能挡怪兽们——媒公们。而且,一个绝对属于她的男人,敛水想着,心里有些好转,也没有刚刚来的那么阴霾了。
“走!带路?姑奶奶有兴致了!”也只有面对徐沪的时候,敛水才会多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