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就响起他低低的笑。
“他又不是小孩子,你担心他做什么?以他的能力,也只有他祸害别人的份。”用手指一点点的把她的眉心展开,傅晟平从一旁拿出一盒果汁,“喝点果汁,王姨来电话,说已经准备好午饭了,回去就能吃。”
“好。”
张小寒笑着接过,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着果汁。
两天的考试,傅晟平负责早晚接送,王兰负责饭食,一切都很妥帖,张小寒只要负责好好考试。
当最后一声电铃拉响,教室里的考生,有高兴,有失落,更有精疲力尽和沮丧。
“我还有最后一道题没有写完!”
“怎么办,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终于考完了!老子再也不想看到卷子!”
……
各种感叹,哀嚎,大叫,充斥了整个校园。最终的审判已经结束,结果要等待十几天后,才能揭晓。放松的时候,已经到了。
张小寒看着身边经过的同学带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抿唇,从兜里摸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红色手机,按下一串数字,拨通了电话。
“已经考完了?我马上过来接你。”傅晟平低沉悦耳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张小寒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知道他应该还在公司,直接道:“不用来。晚上有聚餐。我提前通知你一声,免得你白跑一趟。”
傅晟平挑了眉,“唔,那你好好玩儿。”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叮嘱道:“虽然你已经十八岁了,但别学人喝酒,醉醺醺的样子难看死了。”
昨天差点被一个醉醺醺的女人扑进怀里,想到那股味道,傅晟平就止不住嫌弃。
“我喝不喝酒要你管?”张小寒挑眉,没好气的反驳,同时又觉得莫名其妙,揣测道:“你瞧见谁醉醺醺的?不会又是哪家投怀送抱的名媛吧?”
傅晟平抿直了唇,眼里闪过一丝严厉的光,“喝酒有害健康。”
张小寒想笑,“傅大少爷,说这话的时候,你先审视一下你自己比较好。”每天应酬不断的男人,居然知道喝酒有害健康?
“我是男人。男人和女人不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毛爷爷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傅晟平面色一顿,有些词穷,不过,他也没再揪着道理讲,只唇角微微翘起,语气无限宠溺道:“乖,听话。”
纵使隔着千米的距离,张小寒也觉得耳根发烫,有些恼怒,有些羞涩,但不自觉的唇角弯弯。
傅晟平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张小寒并没有听得进去,只心不在焉敷衍的点头,哼哼两句,然后挂断电话。
“原来你躲这里了,让我好找!”刘世玉从后面窜出来,抱住张小寒的腰,“你要先回家一趟还是怎样?大家约了六点钟,在留香居,现在才五点。”
“不回去了,懒得折腾。”张小寒笑着推开刘世玉的身体,大夏天的,两个人黏在一起怪热的。
“那我们慢慢逛过去,时间就应该差不多了。”刘世玉眨眼,兴奋道:“毕业了,老师也管不着了,我想去打耳洞!咱们一起去吧!”
伸手揪住她的耳朵捏了捏,张小寒摇头,“还是不要了,大热天的,发炎了可不好。”
“那什么时候啊?我看上了一对很漂亮的耳钉,我好想买。”刘世玉拉着张小寒的手臂摇来摇去的,声音拖得老长。
“就为了这个,你要去打耳洞?”
看到她点头,果然一向刘世玉的风格,张小寒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打就打呗,干嘛拖上我?”
“我怕疼。你陪我。”
“什么逻辑,我陪着你,你就不疼了?”
“是啊,是啊,感觉有个人和我受一样得罪,我就心理平衡了。”
“……”
于是,耳洞还是打了,张小寒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怎么都觉得不自在。前世今生头一次,有种自残的感觉。
天还没黑,留香居已经是一派热闹的场景。好几个班的人都在这里包了包厢办离别宴。平日里严肃正经的老师们,脸上也是一派轻松的笑容。
“我们的第一名来了!”
推开包厢,就有人起哄。张小寒眨眼,看着平日里害羞的同学,也和人凑在一起打闹,觉得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吴老师,邱老师。”
笑着和面前的两位老师问好,打量四周,发现人基本都来齐了。
“张小寒,这次应该发挥得不错吧?”吴老师是一名纤瘦的中年女人,短发,整个人显得极其的利落。数学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嗯,我感觉还算稳定。”张小寒笑,考试完了,她和刘世玉等人从未对过答案,不管发挥得好与坏,过去了,再追究、再懊恼也没有意义。
吴老师感慨的点头,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很满意,“我带了你三年,你一直是年级第一,真不容易。许多人不服气,可是你刻苦努力的时候,他们也没看见。”
“是啊,她可是我见过脑子聪明,又最肯用功的一个。”邱老师赞赏的点头,随即得意道:“你不知道,其他班的老师恨不得把你挖过去,可惜,只能看着眼红!”
邱老师是一名五旬左右的老头,教语文。有很多才艺,钢琴,口风琴,笛子,平日里都一一给班上的同学展示过,大家都很喜欢他,也和他很亲近。
见他如此得意的神态,张小寒不由玩笑道:“邱老师,你说的其他老师有好多也在隔壁呢,小心他们听到!”
“听到就听到。”邱老师不在意的笑,随即看向刘世玉,“你这丫头,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天怎么这么文静!”
“唔。”张小寒低头笑,刘世玉最怕疼,耳朵上打了一个洞,此时都没缓过劲儿来。
“邱老师。我也是淑女好不好?”
*
离别宴吃得很高兴,气氛并没有多哀伤。男生们免不了喝酒,个别豪放的女生,也一杯一杯的喝得很嗨。
等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老师们退场,包厢里的众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