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
渐消尽、醺醺残酒。危阁迥、凉生襟袖。
追旧事、一饷凭阑久。
如何媚容艳态,抵死孤欢偶。
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算到头、谁与伸剖。
向道我别来,为伊牵系,度岁经年,偷眼觑、也不忍觑花柳。
可惜恁、好景良宵,未曾略展双眉开口。
问甚时与你,深怜痛惜还依旧。
纤手青笔,点点素抹,三上五下,勾勒出一副月夜沉吟图,画中的女子虽无神韵,但纤瘦的身体,迎风而立,翩飞的衣袂如若九天仙女,仰目而眺,不知伊人所想为谁,那颊上的一点相思泪,可是因为思念夫郎而流?
“小姐”娉儿怯怯的望着我,想劝又不敢出声。
我擎起笔,淡定一笑,这样的生活已经维持了两年,我的四郎都已经开始呀呀学语了,离开皇宫的时候,我带走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他,没想到一次圣泽恩长竟孕育了这么个小东西,想到四郎,我的目关充满慈爱和感恩。
“娉儿,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那泛滥的思念,而是故意潇洒的遗忘,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我舒展了一下腰肢,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她笑道:“对了,你莫不是又让罗秀才带那三只小猴子?”
“交给他,我还不放心呢!小姐放心,萍姑在照顾他们呢!”娉儿撇了撇小嘴说道。
我嫣然一笑,在我入宫的第三个年头,额娘已经作主将娉儿许给家乡的私塾先生,这个落地秀才虽然有些迂腐,但对娉儿却是极好,额娘本已将生契还给她,让她自己好生过日子,谁知,我人还未回去,她就已从江妮姐那得到消息,非要再次“卖身为奴”来伺候我这个米虫,原本我还有些不大好意思,可一来姐妹情深,二来我的身份特殊,再从府外招人还确实不方便,所以倒乐得高兴。
在江妮姐的建议下,我扩建了罗秀才的私塾,除了收一些适龄儿童,也还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最近黄河泛滥,很多人都流离失所,再加上瘟疫蔓延,北方的灾情尤为严重,对于那些逃难而来的人,我多半能帮就帮,反正私塾中也需要人手帮忙,还有我名下的一些产业,虽是杯水车薪,但也算为他分担了一些,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这种慈善事业上,我和江妮姐可都毫不吝啬!
萍姑本是北方米商之女,生得清秀绝伦,无奈家道中落,她被逼与一个傻子成亲,结果还未过门,他们家乡就遭了瘟疫,一家上下除了她死里逃生,几尽周折来到南方投亲,亲戚不但不收留,反而贪图她的美色,在奸计不遂之后,竟生恶念,想将她卖入妓院,绕得关键时刻遇上了木头,萍姑的孤苦无依,让木头心生恻隐,于是救回来请我收留,我见她乖觉伶俐,又看木头对她颇有情义,知道这个生世堪怜的女子已经打动了那颗木头脑袋,在我和娉儿的“精心”安排下,半年后,木头娶了萍姑,结束了他的单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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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是四方乡亲眼中温文儒雅的闻家二少,更是他们眼中的大善人,走在街上,常会有不认识的人跟我打招呼,更有甚者,远近的媒婆竟也奇货可居,将我当成热门人物,不是什么员外的外孙女就是什么知府的千金,害得阿玛哭笑不得。
京城的醉江月有全叔照顾,我则拜托江妮姐将其它的店铺盘了出去,资金回笼后,分投在江宁附近的省分,主要当然还是酒店项目,不过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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