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不会甘心来当晚娘,你也不可能要她清清白白地走出来。从小到大,你都听话得很,现在怎么就不愿意听一听妈妈的话了?”
安宴过了很久方才要说话,先笑了起来,表情却是异常苍凉。
“妈,你说如果我现在旧疾复发,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挑上科研对象,有一整个精英队伍围着我一个人转?你要我听话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不是宣紫的不听话,我可能就不能这样完整地坐在你身边听你的这番话了。”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安母被噎了一口,忽然挤着嗓子眼,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得不错,我是配不上宣紫,可你有一点弄错了。”安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听到他字字坚定地说:“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安宴,一直都配不上她。”
话不投机,安宴从床上站起来,往门外走。
佣人开始摆盘,见到他,很客气地询问:“可以开饭了吗,安先生。”
安宴点了点头,坐去默默的身边,银制的勺子光可鉴人,他从中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神情潦倒的男人。
一瞬间的怔忪,几乎不敢相信那样苍老的人就会是他。
从泠托着印有跳跳虎的围兜给默默围在衣服上,防止吃饭漏饭的小丫头弄脏了新换的衬衫。
默默很不满意地指了指安宴,说:“爸爸没有!”
从泠很爽朗地笑着,手自然地搁在安宴的肩头,说:“爸爸不会脏,爸爸最爱干净。”
却明显感觉到手下一处迅速冻结,仿佛触发反应的那一剂催化,电光火石般的变化几乎只是一瞬间。
而逼来寒意的地方远不止他僵硬的肩头,他连声音都冷得梆梆响,一碰就会碎裂成一地的尖棱似的。
“从泠。”他喊,“你想怎么样。”
“……”
“你想和我结婚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在搬家,忘了设定时间了,sorry
☆、chapter48
chapter48
“你的海外账户近期有大额资金流入,这件事你清楚吗?”
“……”
“海外有多处房产登记在你和你母亲名下,请你确认一下以下名单。”
“……”
“五年前,你和孟家订婚,其中是否涉及钱权交易?”
“……”
“你父亲涉及严重违、法违、纪,具体的情况你是否了解?”
“……”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宣紫颓然地撑在桌边,一连串地说了无数句我不知道。
惨白的灯自上而下照耀在宣紫脸上,穿制服的男人坐在她的面前,机械性地念着桌面上的一本册子。
时间一分一秒走得慢极。
她低下头看得见自己脏了的鞋尖,对之最近的记忆是在机场,她埋头在行李箱边等孟溪林,忽然被人点了点肩膀。
以为是孟溪林,所以很快抬头,说:“你怎么这么快。”
却是一队陌生的人脸,都是大个子,围在她的身边,语气冰冷地说:“宣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她心一下子坠到谷底,不会反抗,但仍旧挣扎,说:“你们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就把我带走。”
领队模样的男人向她出示证件,言简意赅,“宣小姐,事实上,我们有这样的权力。”
“……我还有个同伴,至少让我和他说一声。”
“对不起,宣小姐,时间可是不会等人的。”
时间不会等人,可人要等时间。
他们擅长的每一个把戏,宣紫都能读得懂。
她没有手表,关机多时的手机也被没收,房间四面尽管有窗,但帘子拉得很严,完全无法从天黑的程度判断时间。
led的光线强烈,看得久了,甚至能分辨出一粒粒发光的灯珠。宣紫被照得头昏眼花,世界悠悠缩小成致密的一层穹顶,围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在等她昏眩,等她发晕,如伺机出动的猎豹,在她这个猎物最脆弱的时候撬开她的嘴。
只是他们高估了宣紫在家中的地位,所有企图自她口中得到的消息最终会被证明不过是一场妄想。
宣紫终于撑着头,手撑在桌子上快要瘫成一滩烂泥,在不知道说了多少句不知道之后,昏了过去。
最后的记忆维系在冰冷的夜风上,她躺在一具不知名的怀中,说不上温暖,但异常坚硬,一路抱着,很稳很踏实。
她微微睁眼,看到漆黑的大幕拉开,月上中天,风明明裹着热浪,吹上她冷汗淋漓的身体,居然分外的冷。
有人说:“吴队,现在怎么办?”
“先让她休息。”
“可是……”
“难道泼一盆水要她继续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