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叹口气,重新躺回地上,师父怎会来看她,他肯定在大殿之上等着听她的交代呢!
唉,也是,夏枯草苦笑一下,在这伤春悲秋有什么意义,虽然师父不在,可脑海里不是已经明明记得了他的教诲吗?
至于如何活,师父已经昭告同门收她为首徒,人也已经上了轻音台,必须像轻音台弟子一样有模有样的活,不能给师父丢脸。
从今以后,她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轻音台首徒,一定不能让师父无光。
夏枯草举起右手突然大叫一声:“冲啊,加油,烧不死的野草。”
喊完顿觉全身轻松,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那未知的地方走去,像极了民间传说的僵尸。
这短短的五百米,夏枯草愣是走了两个时辰,走到最后恨不得用爬的。
石寒水坐于大殿之上,闭目养神,耳旁是那女子的呼吸声,粗重,气喘如牛,确实没有半点功法,连气都不曾练过。
“啊,我终于看到了,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刺耳声让沉静的石寒水偏了头,蹙了眉。
这声音打破了轻音台长久以来的安静,树上的飞鸟都吓得叽叽喳喳飞走了。
临汾在书房里吓得一怂,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掌门蹙眉的模样,想着想着竟笑了,看来以后这轻音台也不会无聊了。
想来他一人在此不知多孤寂,这下子来了个有人气的,太有人气了,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夏枯草趴在地上看着这翠绿的树木,一眼望不到头,这里是一个广场,面积很大,广场里的中央全是菩提树,菩提树种的好似有阵法似的,弯弯绕绕的,从外面看,特别像一个圆形,煞是好看。
夏枯草看向右边,右边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看似无边,却似又有边,至于边界在哪她看不出来,只看到那边影影重重。
左边也是如此,嗯?夏枯草惊讶,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地?这在无暇山实为罕见,她可是上了一万步陡峭的台阶上来的,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大的平地。
想来这房屋应该在那菩提树后面了,夏枯草费劲的跪在地上,想了想突然有了灵感,她自言自语道:“这里没人,我的腿走不动,那我可以用滚的呀,地上这么平,应该扎不到我,那好吧,就这么办!”
临汾张大嘴巴,这个夏枯草真是古灵精怪,从没有听说有人用滚的上了轻音台。
石寒水用手扶了额头,睁开眼,人已经站在了菩提树上,他静静地看着远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像球一样滚动着。
她滚一圈就用胳膊撑着身体休息一会,然后接着再滚,只听她道:“这个方法果然不错!”
语气里没有半分强迫或者不愿意,石寒水看着她的模样蹙眉,要加强锻炼她的心性,如此爱玩,如此大意,如此静不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说有一点欣赏的话,那就应该是她的豁达。
石寒水动如风,静如松,站在那里像木头一样默默地看着她从远处滚到面前,再从他的脚下滚了过去。
她滚一圈,他在头顶走一步,夏枯草始终没有看见他。
直到滚到那大殿之下的石阶前,夏枯草才停下来,她坐起身来,抹起袖子一看,双胳膊肘程亮程亮的肿多大,眼见就快要破皮了,紫微微的。
手臂稍微一动,好痛,刚刚滚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后遗症似的全来了。
夏枯草心疼自己:“哎呀妈呀,好惨一女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赶紧自己给自己吹了吹叹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还好还好,终于是来了。”
说完努力的站起身来,抬头往殿内一看,愣住了……石寒水就坐在殿中央看着她。
他正襟危坐,双手放于两腿膝盖之上,白色的袍子两襟之上却少有的镶了淡蓝色的长边,突然发现他少有的清新的可爱,只是那双眸万年不变的冷漠,冷漠中夹杂着些许看透尘世的淡然,才不敢让你轻易定夺他的心思,不敢轻易靠近亵渎,那腰间的玉佩今日却呈现蓝色,和这衣服极其的搭配。
发髻一丝不苟,及腰的墨发纹丝不动的服帖在背后,更显**。
夏枯草尴尬的站在原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缓解了焦虑之后,才发现这台阶自己不得不上,这僵局总得打破,不知他刚刚有没有听见自己的驴叫,夏枯草蹙眉,一张小脸纠在了一处,真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