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雨馨接过阴阳先生手里的香,恭恭敬敬对着供桌上的遗像鞠了三个躬,把香插入香炉。待众人停止嚎哭以后,缓缓看向灵棚底下的每一个人。
“馨姨…”一个少年叫了她一声,这少年除了身穿孝衣以外,头上还缠着绳子,应该是王会计的儿子。
“嗯。”雨馨点点头,冲少年招了招手,“小冬跟我过来一下…”
来到灵棚外面,雨馨问,“你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别哭,跟馨姨说。”
“俺…俺也不大清楚咋回事,你问俺二叔吧。”
“把你二叔叫来。”
片刻,少年叫来一个瘦瘦的中年人。
“王会计到底是怎么死的?”雨馨开门见山问。
“他…”
“怎么,还有难言之隐吗?”雨馨盯着他道。
“其实吧…”中年人吞吞吐吐道,“我哥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吓死的。”
“吓死的?”我眉头一皱。
“哎呦,别这么大声…”中年人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那窑厂老板给了我们好多钱,不让我们说出去,说他以后还要开窑的,那砖窑厂本来就死过人,要是别人知道窑厂闹鬼吓死人,没人再去给他做事。据说那砖窑厂现在已经停产了,对外说是整修,其实是那老板正到处找法师驱鬼。之所以我哥的尸体在市里停放这么多天,是那老板为了研究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死的…”
“那有没有研究出结果?”我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中年人说,“今天一早,那老板开车过来,叫我们去拉尸体。”
“那砖窑厂的确在闹鬼。”中年人走后,我把我和晨星在砖窑厂的遭遇讲了一遍。
“你们胆子真大,烟囱那么高也往上爬。”雨馨嗔道。
我和晨星对视了一眼,在那烟囱上的遭遇,令我此刻仍然心有余悸。
“你是说,你在那烟囱上,看到厂院西南角的草窝里,有一张很像王哥的脸?”雨馨皱眉问。
“嗯。”我点点头,想了想说,“那砖窑厂不是你当初转让出去的吗?你应该有现在这老板的电话吧,给他打个问问…”
“我哪还有,当初那手机被你这电子杀手…”说到这里,雨馨突然顿住了,有点不自然的看了看晨星,说道,“我,我找人帮忙查查吧…”
雨馨足足打了十几个电话,终于查问到砖窑厂那老板的号码。拨通以后,雨馨把手机开了免提。
“喂,吴哥,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你是…”电话里,一个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道。
“我是雨馨。”
电话里的人长长的‘喔’了一声,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原来是白小姐啊,我正打算找你呢。”
雨馨‘嗯’道,“砖窑厂的事,对吧?”
“对啊对啊,原来跟着你们干的那王会计死了,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我现在正在他家里。之所以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听说王会计是被某种东西给吓死的,想问问你有没有查出吓死他的是个什么东西…”雨馨压低声音说。
“这样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既然你在王会计家里,先别急着走,我一会儿赶过去…”
不一会儿,丧席上来了,我们在偏屋里一边吃喝一边等那吴老板。两个女孩儿一言不发,看起来都在各自想着心事。气氛冷清而又尴尬,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闷闷的吃喝着。
吃喝的差不多时,那吴老板来了,在灵棚里拜祭完以后,雨馨将他迎进屋,开门见山道,“我想,吴哥肯定查出了什么,说说吧。”
“他们是?”吴老板警惕的看了看我和晨星。
“不是外人,不妨事,你不是要找大师驱鬼么?”雨馨指了指我,“这个就是大师。”
吴老板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我挺了挺腰杆儿,冲他微微一笑,举了举茶杯。
吴老板喝了杯茶水,定一定神,从口袋里缓缓摸了个纸包出来。
“这是什么?”雨馨眉头一皱。
“从王会计指甲缝里找到的东西…”
说着,吴老板打开纸包,只见里面包的是一种黑色的,米分末状的东西。
“指甲缝里?”
“嗯。”吴老板点点头,“法医推测,王会计死之前,用手抓过害他的那东西,所以指甲缝里会有这个,具体这是什么,法医说用现在的科学手段根本化验不出来。也就是说,这是一种超出自然常规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超自然的东西…”
“可以让我看看么?”我问。
吴老板点点头,我沾了一点儿那东西放在鼻端嗅了嗅,隐隐有股腥味儿…
“这好像是…”我眉头一皱。
“怎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吴老板瞪大眼睛问。
“这好像是邪煞身上的!…”
“邪煞?”吴老板一愣。
我摇头不答,心里面浮想联翩…我们之所以没法救小晴的父亲,就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导致他冲煞中风的那邪煞…这王会计被某种东西吓死以后,鬼魂跑去找小晴父亲,莫非,吓死他的那东西,就是令小晴父亲冲煞的那邪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