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记得那天你们去拉尸体时,我问过你儿子的生辰八字以后在地上摆了一盘‘棋’吗?”我对军子父亲道。
他一怔,点了点头。
“那不是棋,而是我起的奇门局,我根据局象给你儿子量了一下命,他死亡的时间,正是小花花流产的那一天中午…”
说完以后,我自己心里也有点发凉,难道是军子的鬼魂跑回来踢掉了小花花腹中自己的孩子?…
“越说越扯蛋了。”军子舅冷笑一声,“姐夫甭跟他们啰嗦,你想想,这几个人跟我们家非亲非故的,干嘛要来吊祭军子?他们跟这妮子一唱一合的,很明显是串通好了的。这妮子过来的目的你还没看出来吗?她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现在掉了,没生育能力了,跑过来仗着死人不能开口诬赖我们家军子,她是来吊祭军子的吗?她是想讹诈你!”
“我…我没有!”小花花哭道。
“既然没有,那你干嘛诬赖军子踢掉你的孩子?他在医院里一直都没回来,怎么可能踢掉你的孩子?这几个神棍骗子也不专业,编谎都编不圆,找也不找几个像样的。”说着,军子舅指了指我。
被军子舅这么一说,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了。
“小大师不是神棍骗子!”魏妞妞道,“他在我们厂里调理过风水,我们都见过他的本事。那天我跟他在女厕所里,他看都没看到就知道垃圾篓里面有东西,最后把那死胎从里面给拨弄了出来!”
“女厕所?”军子舅道,“还有别人见证吗?!”
魏妞妞先是一愣,随后一挺胸,冲口道,“就我俩,怎么啦?!”
军子舅‘嘿’的一声,“孤男寡女在女厕所里还能干什么好事儿?还找到死胎,我看是你俩在里面种胎还差不多!”
“你…”
“我怎么啦?”
魏妞妞一跺脚,“反正小大师不是神棍骗子!小大师,你露几手本事给他们看看!…”
“就是。”小图图指了指向风,“他也不是神棍骗子!”
“怎么,你俩也去过女厕所?”军子舅问。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神棍骗子?”
“因为…因为他…”
“他什么?”
“因为他长的帅!…”
人群‘哄’的一下子,很多人都乐了。我也差点没乐了,斜着眼看了看向风,只见向风表情十分古怪,看起来颇有些尴尬。被这两个女孩儿一搅合,现场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还有谁说他们不是骗子的?”
闫老板厂里那些女员工纷纷道‘我’‘还有我…’,那几个男员工生怕惹上是非,耷拉着脑袋和闫老板挤靠在墙角。
我心说,看来只有露点本事给他们瞧瞧了,正准备开口时,军子舅道。
“姐夫,你看明白了没?”
“啥?”军子爹问。
军子舅指了指魏妞妞她们,“不管这两个是不是神棍骗子,反正这些小妮子都被他们给迷住了。”
“那又怎么啦?”
“怎么啦?”军子舅冷笑一声,指了指小花花,“你还不明白吗,这妮子怀的野种就是他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的,野种掉了,跑过来一唱一和的诬赖军子,想讹诈你。这些小妮子一个个迷恋这俩小子,一呼就跟着来了,这俩小子说什么,她们就跟着说什么…”
“放你娘的屁!”魏妞妞火了,女土匪性格上来了。
“那你说,你有没有迷恋这小子?”军子舅指了指我。
“我还就迷恋他了,怎么啦?!我迷恋谁也不会迷恋你这蠢货!”
“姐夫你看到没?我有没说错?”
军子爹一阵颤抖,吼道,“把门关起来,打残这几个畜生,这些妮子谁敢阻拦也打!”
师父一直低头沉思着什么,此刻一看要火拼,急忙道,“等一下。”
“你要干嘛?”军子舅问。
师父没搭理,低声问小花花,“孩子,那天中午,你身上穿的哪一件衣服?”
小花花想了想说,就是身上这件。
“很好,那就不用回去取了。”说完以后,师父对军子爹道,“大哥,麻烦你拿军子生前穿过的一件衣服出来。”
“姐夫,别听这骗子的,动手吧,打了以后把他们交给派出所。”
“动手,打死了责任我担着!”
军子爹说完以后,一个离师父近的小青年抡起铁锨就砸了过来,被我一脚踢翻在地,向风也撂倒了两个。
“住手!”
师父大喝一声,军子家的那些亲朋吓得全部愣住了。
师父缓缓解开衬衫,脱了下来,只穿一件背心,臂膀上坚实的肌肉隆的高高的,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我心说,难道师父这是要学陈真,脱了衣服,然后以一挑十?
我清了清嗓子,冲那些人道,“怎么,怕了吧?不服气的就一起上,跟我师父练练,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现实版陈真…”
我话没落音,师父一转身把衬衫递给了小花花,“孩子,去厕所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穿我这件。”
小花花一愣,师父说,别怕,没人敢拦你。
我挠了挠头,心说,原来师父不是要模仿陈真…不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中,小花花红着脸低着头,穿着师父的衬衫,拎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
师父从小花花手里接过衣服以后,铺展在了灵棚的麦秸上。
“大哥,究竟是不是你儿子踢的,我施个法术就知道。”师父冲军子爹道。
“法术?”
“嗯。”师父道,“取一件军子生前穿过的衣服出来。”
“姐夫,神棍骗子都会点儿手段,别信他的。”军子舅说。
军子爹犹豫了片刻,哼了一声说,行,我看你玩儿什么名堂。
衣服拿来以后,师父量过距离,把军子的衣服铺在了小花花那件衣服的东北方位。这时候,灵棚已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闫老板也挤在了人群里,他们都想看看师父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