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知道赵欣没事,我欣喜的眼泪就像开闸一样滚滚落下,师父也转过身,悄悄擦着眼睛。
那天晚上,我和师父都喝了好多酒。后来说了些什么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晚的夜空格外干爽明净…
离年关越来越近,后面一段时间比较悠闲,师父便教我奇门中的阵法。阵法,源自法奇门里的‘镇’字诀。阵法包含阴阵,阳阵,兵阵等等,讲起来比较复杂,后面用到时我会给大家介绍。
还有就是符咒了,为防止忘记,那些绕口的咒语我每天都要背诵一遍。至于符,更是种类繁多,有九星八门符、六丁六甲神符、五行符、六仪八神符、阳符、阴符等等。上次师父请‘六甲阴神’用的符就是阴符里的一种。那是一种桐木做的符,所谓桐木就是梧桐木,阴木里的一种。做那种阴符要用上等梧桐中心的木料。把木料削成薄薄的小片,刻上咒语,放在雨水里浸泡三天以后捞出装进坛子里,每到月圆时放在院中晾晒…至于其它还有比这更难做的符,暂且不表。
那种清闲的日子还没过够,不记得是从哪一天了,突然来了很多找师父问卜占测的人。师父当时正在后院的空屋里静修,便让我来招呼。
开始时,一天一个两个的来,后面渐渐增多,最多时一天竟然来了八个,然而问的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比如,有个人订了机票要出国,总是感觉心神不宁,跑来占测。出行看‘开门’落宫,我给他起了一局,只见开门落宫里有个丁加癸的格局,天盘丁加地盘癸,是个凶格,叫做‘朱雀投江’。我还没说完,那人就跳起来要去退机票,被我给按住,因为虽然‘朱雀投江’是凶格,但那宫里还有吉星和吉神,所以判断是小问题,也就飞机晚点什么的。果然,那人事后打来电话,说飞机出了点小故障,延迟登机…
诸位此类等等,稍微严重点的就是有家饭店里的厨师发疯,提刀要砍人。我过去看了一下风水,发现饭店的门开的位置不好,门口有变压器,影响风水格局。后面那老板把门换了个位置,饭店就没出过事了,生意也红火起来。
还有些人来求测的东西就比较离谱了,有个油头米分面,身体健康的小伙儿,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哆里哆嗦,要死不断气的问我,小师父,你给我算算,看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别人杞人忧天,尚可理解,他这小伙儿怕死,却从何来?不过,我还是给他起了一局。阳寿这个东西,要以冲、柱二星离死门的远近来定,也就是天冲星,天柱星,男的以天冲星起,顺布奇仪,看离死门相隔几宫,一宫十年,还有零数怎么算等等。我算了一下,他还能活64年,但阳寿这个东西是随外部环境而不断变化的,也许你今天来算是64,一年后再算就变成54了。所谓64,是指你每天待在家里,坐吃等死,不出门,不工作,等64年,你就死了…
后面的一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问卜占测了。
随着问卜占测的人越来越多,我开始不耐烦起来,同时心里十分疑惑,我和师父向来低调,一般时候,十天半个月才有一个来测事或者求看风水的,都是经过多方打听才寻上门。现在最多时一天来七八个,而且都是从市里面过来的,实在有些反常。测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即耽误我的时间,又不好收别人钱。
于是有一天,我从外面把大门锁住,来人以为家里面没人,便掉头返回了。可是第二天,我的手机就开始不停的响。无奈之下,我只得连手机也关机,反正没什么联系人,晨星正在农场打工,赵欣正在泰国的寺庙里面静养。
采取了这两项措施之后,我才得以清静下来,每天在院中苦练起局,以及参悟施法布阵的要领。师父每天吃过早饭就去后院静修,中午饭都是我给他送去,然后到晚上七八点钟时,师父再回到前院吃晚饭睡觉。
如此过了七八天,空气中已经可以嗅到年味儿了,镇政府的大门两旁早早挂上了红灯笼。
这天上午,天高云淡,朗日当空。临近吃午饭时,师父忽然来到了前院。
我正蹲在地上研究九星宫位图,看见师父,喜道:“师父你出关了?”
师父微微一笑,“冷儿,今天把门打开吧,我出去买些食材回来。”
“哦。”我还沉浸在宫位图里,问也没问就打开了门。
师父走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我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气场朝院中涌来。这些日子,通过对法奇门的研究,我不仅具有卜测算命的能力,有时还能未卜先知,根据一些人身上所带有的气场,推测出对方所从事的职业。所谓的‘气场’,其实是术士的一种第六感,普通人是感知不到的…
我心里一惊,抬头朝门外看去,心里暗想,来的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大人物。然而,当我看到那人时,不由目瞪口呆,因为,带有如此强烈气场的人,竟然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九,穿着羽绒服,头戴帽子及墨镜,看不清脸,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走路轻捷潇洒,有一种杀手般的气质。
我不敢小视,急忙站起,礼貌的问:“请问您是订纸活儿,还是来求看风水的?”
那男子在距我大概两米的地方停住脚,像一棵青松一样笔挺直立,一言不发。我正疑惑时,那男子忽然一甩身子,背上的包‘呼啦’一下朝我飞了过来。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瞧这人气度不凡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来找茬的神经病…
我一伸手接住包,正准备发作朝他砸过去时,就听那人叫了声‘阿冷’,随后摘下帽子和眼镜。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十分熟悉的脸。
“阿风!”
没错,来的人是向风,去年在广东遇到,拜师父为师的那个向风。
我抑制不住激动,扑过去将他抱住,晃了几下。
“你…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们过年的,师父呢?”向风笑了笑。
许久不见,向风依然那么冷静淡定。他和那白小姐有的一拼,不过,白小姐那叫冷漠,向风这叫冷酷。
我这才恍悟,师父卜侧到了向风要来,所以令我打开门,并且出去买食材。
“小丫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我问。
向风紧咬了一下嘴唇,沉声说:“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为什么?”
向风没回答,也没看我,而是走到院墙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外面的树。
我便没有继续问原因了,只是说:“你怎么不去找她?”
“她不会回来了。”向风摇摇头转过身,“走吧,去屋里等师父。”
师父回来以后,见到向风十分高兴。这天中午,我们弄了好多菜,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钟,向风言辞不多,只是不停的把自己面前的菜往师父碗里夹。关于小丫的事,我们都没有再问他。
吃饱喝足以后,我把手机打开,没想到,十分钟不到就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接通以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感觉有点熟悉。
☆、第十三章喜气丧气(1)
对方做完自我介绍,我才想起是白小姐的那个闺蜜小晴。小晴说,自从前段时间我们帮她家迁了祖坟以后,她家里就开始好转了。不仅市里的商店生意红火,父亲也清醒过来,出院回到了家中。小晴是个嘴碎子,逢人就说是一个什么什么大师用奇门之术算出她家祖坟有问题,迁坟以后才转了运的,并且后面把我的电话号码也给散了出去。越传越广,这就是近段时间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前来占卜求测的原因…
我苦笑道:“你这种报答方式真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占测,我都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