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语从周彦之担忧的眼神里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司徒远学着洛辰常用的双臂坏在胸前的样子,站着颜书语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一仰头轻哼一声冷笑道:“书语,你能耐了,头上受了伤你还强忍着不告诉我们。”
幸好司徒远来给颜书语送姜汤,敲了她的房门却许久不见回应,直接撞了进去,这才发现颜书语晕倒在桌子上。
颜书语晕了一夜才醒过来,此时正虚弱地靠着墙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还能清楚看见司徒远轻哼时出气的鼻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司徒远这次可算逮着机会教训自己了。她笑了笑打算解释几句,张口却是一串咳嗽声。
司徒远刚端起的高冷范马上没了踪影,他紧张地在颜书语床边坐下,原本打算伸手去探探她的额头,手伸出去半道却突然改了方向,最后为她掖好了被角。“你才刚醒过来就不要开口说话了。”
颜书语这才觉出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白纱布围着脑袋缠了一圈又一圈,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当初就不应该嘲笑五皇子大白兔的造型的,现在自己这模样估计也和五皇子当初的模样差不离了。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远儿你快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周彦之把司徒远拽起来,将他赶去了厨房后,自己也退出了房间。颜书语为了救洛辰而受伤,太子的内疚他看在眼里,也是该留点空间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了。
颜书语眼巴巴地看着周彦之离开,喂,世叔!世叔你别走啊喂!!!
洛辰低着头,目光落在颜书语搭在床边的手上,因为下水救他,颜书语手上全是细细碎碎的刮痕。
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颜书语打算说些什么,她挠了挠头:“太子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让人担心的事了,保证太子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太子殿下如若出了事……”
颜书语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洛辰已经变了脸色:“救我也只是你的责任?”
老实说颜书语觉得这话没有什么逻辑上的问题,但是眼看太子就要发怒,她自然也跟着改口:“太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以后我的事,不用你来担心!”
洛辰没有给颜书语一丝解释的机会,扭头就走出了房间。
颜书语在自己屋里反复琢磨,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洛辰,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颜书语只有叹气——太子殿下最近的脾气有点大啊!
颜书语急需一个人来给自己解惑,她伸长脑袋巴望着能有个人进门来。半晌,人是等到了,却是端着药进来的司徒远。
算了,将就一下吧。
司徒远刚把药放在桌上,颜书语就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示意他坐过来。待司徒远坐定,颜书语问道:“如果太子落水,你会去救他吗?”
“可我不会水啊……”司徒远发愁,不会水看来这是个大问题。
颜书语白了他一眼:“假设!假设你会水!”
“那一定会去救啊!”
“为什么?”颜书语试探着问道。
司徒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书语今天为什么问这些没有一点意义的问题,但是他的答案还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嘛!”
颜书语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原来太子心目中的理想答案是这个?!矮油太子你可以直说嘛!我也是拿你当好兄弟!哦不,好姐妹的!!!
解决了心头的头号问题,颜书语心情舒畅,她笑着看向司徒远:“司徒,你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了吧……”
“恩,那你就回去吧,我打算再休息一会。”顺便想想怎么样把闹别扭的太子哄回来。
在颜书语的催促下,司徒远愣愣地向门口走去,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点什么东西。路边桌边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了!
“对了,司徒,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咦你怎么回来了?”
司徒远不仅折返回来了,手里还端着那碗没有最苦,只有更苦的汤药。
颜书语佯装头疼,抚住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头有点晕,司徒你把药放那,我待会再喝。”
“不行!”司徒远一本正经地说道:“舅舅交代过我要看着你把药喝完的。”
司徒远是个实心眼,既然周彦之这样交代了,不看着颜书语吧药喝完他是决计不会走的。
“行、行……我喝……”颜书语从司徒远手里接过药来,“司徒你看,门外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司徒远闻言回头,颜书语趁机要把手里的药倒在床底下。
颜书语的动作突然停下了,错过了最佳时期,司徒远已经转回头来:“没什么东西啊……书语,你快些喝药吧。”
“当然没有东西过去,只是他不想喝药罢了。”
“洛辰?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司徒远问道。
太子殿下啊,刚刚一定是生闷气去了!颜书语在心底替洛辰回答。
只是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颜书语只得把这些不痛快往肚子咽,刚刚就是因为看见了窗外站着的洛辰,所以她才没敢把汤药倒掉。
洛辰走进屋来:“良药苦口,药不喝不行的,眼睛一闭,鼻子一捏就过去了……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洛辰说着把一盒蜜饯搁在桌上:“老规矩,喝完了,赏你一盒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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