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场的,所以此后汐芸恨他,怨他,而后离他而去,原來这一切是早就注定的,只是作为局中人他看不透也不愿看透而已。
他是上古帝君,寂寞了几万年,却依旧未得到任何情爱,想來竟也可笑,因为他忘了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我本以为我加倍爱她,总会感动她,却未曾想到过我爱的再深,对她而言也不过是束缚。”花墨云垂眸轻笑出声,面上有着恍然一笑的清冷。
“如若爱成了一种束缚,任谁也是会反抗的。”苏玉笙幽幽的开口,所以他才放倾禾而去,他宁愿做一个局外人,看着倾禾欢喜便可,这样至少倾禾不会离他而去。
“城主。”领头的影卫轻声唤道,花墨云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模样呆滞,任他们怎么呼唤那漆黑的眸子也无法清明,有大胆的影卫想要伸出手去摇花墨云。
花墨云猛然开口,吓得影卫伸出去的手猛然停在半空中,影卫赶紧收回手,只听花墨云淡淡的说道,“西玉大仙,你告诉我这一切无非是告诉我我与汐芸之间已无可能,那么恭喜你我已然放弃了,可是救倾禾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说罢转身离去。
些许是小桃花体内的妖身对于倾小豆的顾念太深,竟一时冲破了束缚,出声叫住了花墨云,“求求你救救姐姐。”说着哀求似的跑过去,紧紧扯着花墨云的衣袖。
花墨云垂眸看着小桃花眨巴着大眼一动不动的哀求着他,眸底闪过一丝异样,却依旧抿了唇拂开了小桃花的手,冷然离开。
真正的小桃花大概是被他对于倾小豆的顾念震惊到了,竟也下意识软了声音说,“当初你伤了娘亲不顾不念,待人的生死淡薄的你如今仍然也不愿意出手救一个无辜的女子吗。”
此刻小桃花眼中坚毅依旧在,那稚嫩的小脸染满了倔强,想要替体内的另一个小桃花说话,但却不会像他那样低声下囚的去哀求。
花墨云隐在广袖中的手微微一抖,他多想从这个孩子口中听到一句爹爹,可是自刚才到现在他对于他都是恨意与不屑,甚至连一丝属于孩童的纯真也为给与他,待他冷淡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好不容易听到一句软话,却是为了别的人。
“如果你对娘亲还有一丝顾念,就该为你的满手鲜血赔罪,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你去救一个人吗。”小桃花冷着脸仰着头不屑的望着花墨云精致的下颚。
花墨云忽然蹲下身子,与小桃花平视,勉强带着笑意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吗。”
小桃花虽然不屑与花墨云说话,但面前的人是他的爹爹,他曾经日思夜想想要见到的男人,即便心底某个地方在叫嚣着不要理会这个人,但却依旧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花萧云,娘亲说虽然她恨你,但是毕竟我也是你的孩子,还是取了你的姓。”说罢冷哼一声,挪了几步,离了花墨云几分,他依旧恨着这个残忍的爹爹。
花墨云颤抖着手伸出去抚上小桃花的头,小心翼翼的摩擦着,眼底含着温情,弯着唇角说道,“云儿,可不可以叫一句爹爹,只需要一句就可以了。”
小桃花厌恶的拍开花墨云的手,他竟然会觉得这双手很温暖,竟会突然生出一丝依赖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面上含着冷意掩盖了他的心慌,“我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爹爹的。”
“只需要一句也不愿意吗。”花墨云抖着声音问。
小桃花极其厌恶的摇着头,“你休想我叫你爹爹。”
“那我愿意救你想要我救的女人,你叫我一声爹爹好不好。”花墨云想也许是报应,当初汐芸极力哀求他不要杀死她的夫君,极力哀求他不碰她,他置若罔闻,他是上古帝君,沒有得不到的东西,看惯了别人的哀求与畏惧,却未曾想到过终有一日他也会为了一声爹爹而哀求别人,那人还是他的孩子。
小桃花极力抗拒,但是体内的小桃花不断的与他作斗争,那股顾念强大的让他根本无法抵抗,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旋着几句话,我答应姐姐要保护姐姐,我答应姐姐要保护姐姐,你必须叫,你必须叫,我必须保护姐姐,你必须叫。
这些话不停的侵蚀着他的大脑,他想要反抗脑子便疼得厉害,他只好作罢,心底猛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对着溪边唤着爹爹你快点回來时的情景,想着想着他竟不由自主的唤出了那一句爹爹,脆生生的仿若艰涩的吐出來的字般。
花墨云蓦地红了眼眶,伸出手臂将小桃花揽在怀中,将头埋在小桃花肩头,他原以为他与汐芸之间再无羁绊,却不曾想他与汐芸之间还有孩子,而这个孩子刚才脆生生的唤了一声爹爹,简单的两字让他干涩了几千年的心蓦地涌入了清泉,一瞬间被温润了。
“对不起,云儿,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丢下了你们,也是爹爹害了你们,都是爹爹的不好,你原谅爹爹好不好。”
小桃花倔强的不让眼角的泪珠涌下來,他咬紧下唇不愿发出抽噎的声音,但是眼角的泪珠早已盈满眼眶,轻轻一碰便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