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善良,比你哥专情,比你哥有绅士风度,比你哥招人待见!”
陆烽火尴尬抽了抽嘴角:“这么优秀…他叫什么啊?”
姚星辰脱口而出:“池穆。”
陆烽火本来只是想跟她谈心,却不知为什么,此时突然停住了,皱着眉头看她。
“池穆?是那个被人害成智障的池穆吗?”
姚星辰也很惊讶:“你怎么认识池穆?”
陆烽火说:“我听肖逸哥说的,他们俩是好兄弟。”
姚星辰说:“等等,你刚才说,被人害成智障?是什么意思?”
陆烽火顿了顿,看着她,目光有些闪躲:“我不知道啊…”
姚星辰突然正色,扳住陆烽火的肩膀,陆烽火被她脸上的表情吓住了,身子向后缩了缩。
“小火,池穆是自杀,池穆是烧炭自杀,为什么你说是被人害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烽火一下子拨开她的手,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嫂子…我…我能知道什么啊我也不认识他…”
姚星辰还要说话,陆烽火却突然下了床,说自己有事,慌慌张张的出了姚星辰的卧室。
姚星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陆烽火无意间泄露的一句话,把她多年来不敢想的疑虑重新带了出来。
姚星辰不禁想起那一天,池穆还在b大一院实习的时候…
那是记忆中无比灰暗的一天。
池穆被送到医院时,已陷入重度昏迷,经院方气管内插管急救,昏迷状况也没有好转。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姚星辰的耳边充斥着池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烧炭自杀,姚星辰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池穆哥不可能自杀。
第二天,池穆被转送到其他医院,评估后次日给予高压氧舱抢救,每次一个半小时治疗,到第四次治疗后,奇迹似的可以举起手,并有了动眼的反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烧炭自杀,这是池穆给院方,老师,家人,以及好事的小报记者,留下的最后印象。
就连警方也这么说。
姚星辰不得不想起,他最后一次流着泪,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星辰,我是个罪人。
罪人…
姚星辰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她赶紧下床,找到自己的手机,翻找着池穆室友,也就是正在b大二院工作的毛峰,他的电话。
“毛峰,是我。”
“星辰啊,找我有事?”
“我想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肖逸当年为什么在实习的时候中途离开了?”
毛峰有些为难:“本来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是后调来b大一院的,但那天见到肖逸之后,我觉得你们说的什么加拿大的医院像是在撒谎,我就八卦嘛,问了一下我们院里的同事,的确有和肖逸一届的,我就打听了一下,当年肖逸离开的原因…星辰,你问这个干什么?”
姚星辰觉得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急急的问:“毛峰,你快说!”
毛峰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还是不要传出去了。星辰你别为难我了。”
姚星辰说:“毛峰,你别跟我装傻,我跟肖逸什么关系你清楚,我们俩不比你亲近?你告诉我算不上八卦,你赶紧说!”
毛峰想了想,语气沉沉的说:“他去坐牢了。”
坐牢!
“什么?”姚星辰如遭雷击:“他家里人不是说他出国了吗!”
“兴许人家对外就这么说,嫌丢人,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听说是把人家车给点着了,纵火罪,判了三年。”
姚星辰挂断电话,呆呆的坐到床上去,目视前方。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同学宴散场后,肖逸站在夜风中的样子。
他的头发比以前短了,手插着裤带,站在台阶上,看着自己,他的目光中,累积着时光堆砌而成的故事,复杂的看着她。
我走了,再见。
他说了告别的话,脚上却没有动。
那一天,他的踟蹰,他的停留,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而又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姚星辰的脑海中瞬间都是关于肖逸出现时的记忆碎片,他孤寂的眼眸,身上穿着的道具白大褂,抢救陆烽火时看她的眼神,又眯起眼睛看陆立风时,那一闪而过的尖锐…
这些碎片,在她的脑海中编织着,拼凑着,却无论如何也拼不起来。
姚星辰忽然想到了他工作的那家叫做“恐怖精神病院”的鬼屋,立刻拿起平板电脑百度了一下。
原来,他在里面扮演着恐怖的“解剖医生”,每日领着200元左右的薪水,有时还要被观众游客打。
姚星辰记下了他的工作地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烧了别人的车,这个“别人”,是谁,他和池穆,是不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