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笑:“是啊,那姑娘一定喜欢我,我那时就是这样想的!不过,那次我伤可真是惨啊,断了整整四个肋骨!”
桂香一下拧了眉着急道:“你不是伤的背吗?肋骨怎么断的?”话出了口才发觉露陷了……
春生也不揭穿:“哦,对对对,我伤的是背!我想等我醒来就娶了那个姑娘,可我半夜被人转了医院……”
桂香心里甜甜的,头晕乎乎的只想睡觉,干脆把脸往他胸膛上靠了靠,耳膜叫他的心脏敲打得直发烫:“那你得好好找找那个姑娘了……可不能认错人了。”
暑气未消,他怕叫她晒着,特意走了一条较远但树多的路。
怀里人沉沉地睡了,春生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哪里会认错人?这世上,只有一个你。”路上遇见三班的班长,猛地拍了他肩膀,刚想打招呼,春生朝那人狠狠一瞪,示意不要
吵醒怀里的人。
那人做了口型:“媳妇?”
春生只笑,算作默认。
☆、第22章企
认清
春生选的这路很长,旁边种了两大排子白毛杨树,早过了飞花的时节,那树的叶子长得极密,被风一吹沙沙作响。
医务室的医生见了春生远远一笑,这人可是他们区的铁汉!再瞧见他怀里的人,那医生笑得更欢了:“嫂子?”
春生也不反驳,“你这算是望闻问切的问?”
那人这才收了笑:“哦,看病啊?”
“废话!快点!不然别说自个是啥神医!”春生将桂香的袖子往上抬了抬。
那人这才仔细瞧了瞧他怀里的姑娘,果然一脸的惨白色:“我号号脉……”
“这姑娘胸有郁结,气血不通,寒火相敌……麻烦……但很奇怪……”
“怎么了?”春生听他这么一说,急得直冒汗。
“明明是夏天,哪里有人寒气这么重,嫂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什么?”这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似乎有人故意给她吃了药性相反的药……把她留我这里吧,你先回去。”
……
马小红担心桂香的身子,但却找不到她在哪,只得在住的地方等她。第二天的戏是小红替桂香演的女一号,心底终究没底的。
到了第三天晚上,桂香总算是回来了。小红刚想迎上去抱她,春生神色复杂的转到了桂香前头来:“之前桂香感冒时候的药是你给的?”
马小红点了点头,但春生的眼底的寒意直叫她发慌:“桂香这药吃了有一个星期了,烧退了又上来……”
“□□,当然是没有效果的!”春生一字一句地说道。桂香赶紧扯了他的袖子叫他不要说。
李桐笑着问:“那药是医生配的,有什么问题?”
春生仔细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身后的许团长说道:“医生自己配的,还是有人故意配的就不清楚了。我妹妹身体不舒服,这话剧社就暂时退出。反正西安的这场并不在你们的计划中。”
“这……”那许团长也很苦恼啊,桂香的身体的确也不适合再演出,再者眼前的人一看就不好说话。
“许团长不说话,我就当是准了,那我就先带妹妹走了。”说话间,春生已经握着桂香的手腕出去了。
桂香本来是不高兴春生替她做决定的,但她想让马小红真正了解李桐人品的办法只有一个。大夫说她吃了药性相反的药,马小红是不会害她的,那就只有李桐了,他们大概还有四五天要回玉水了,她得快点才行。
桂香趴在桌上想事,一会皱眉一会叹气,本来在旁边写报告的春生忽的“啪”地顿了个白瓷缸子给她:“吃药。”
桂香拧了眉:“我等等再吃!”
“药得连着吃才有效。”说话间已经提了水壶替她倒好了水。
“苦。”昨晚她半片半片地吃,还是吐了出来……
春生转到里间翻箱倒柜,半天才出来:“我这里就这么点甜食了,都给你吧……”这是她留给自己的念想,他哪里舍得吃?
桂香抬了脸见他手心里躺着的东西,一下笑了:“这糖还没化呢?”
“啊?我瞅瞅!”春生刚要看,却被桂香抢了一颗出了锡纸直接丢嘴里了。
春生好笑,拉了板凳在桌前坐着:“今天我问过领导,到了连级就可以带家属了。”
桂香垂着脑袋半天不说话,这话和她说是啥意思啊?他要带自己?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你想不想……”他眼底尽是炽热的光。
“排长!排长!”春生的话才说了一半,有个瘦高的小兵冲了进来:“上头找有急事呢!”
侯春生一下黑了个脸:“进门不知道打报告吗?”
“是!是!报告!排长,上头有人找!”那瘦高的小兵连忙补充道,又悄悄瞄了眼他身边的桂香,颇有深意地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不然,我回去和他们说您和嫂子这里更着急……”
春生见桂香被他一打趣,脸红到了耳根子,忙摆摆手道:“不用!这就去。”
见他一走,桂香赶紧出了门,她得去找下先去找下马小红。
……
桂香约了李桐下午六点钟在会堂见,说是找他有些事情。
李桐进来时,会堂里只有桂香一人,“说吧找我什么事?”他往那会场看了一圈不耐烦地问。
桂香从那台子上走下来,一步步,死死盯住他道:“李桐,我问你,你接近马小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空荡荡的会场将她的声音反衬得更加空旷。
李桐眯着眼笑:“我喜欢她。”
喜欢?他的回答可真叫人恶心。不,李家的人都恶心。一个个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