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到后耳朵,语气里都是期待的兴奋,“等到了,她要是还是生气,我就让她打我。”
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我皮糙肉厚的,不嫌疼,只要她消了气是不是就不会不要我们了。”
他憨厚的笑着,眼底有期待,有羞涩,也有被藏在深处的紧张。
“二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要在杉关定居了。”
“早知道,我就把埋在树下的那坛酒也抱过来了,万一以后不回来了不是糟蹋了。”
“简童那么抠搜,知道了肯定要说我浪费了。”
他自顾自的盯着天空说着,他看着干净的天空,注视那些被风吹散的浮云。
“苏慕白呢?”
问到了苏慕白,陆初溪才停下手中的针线,低头看了他一眼,“小雨也有些晕船,吃了药后睡着了。”
他扭头看向船舱,声音平缓温润,“慕白应当是也睡着了。”
陆泽阳嗯了一声,扯过桌子上的衣服,抱在怀里翻个身,“那我也睡会。”
怀里的衣裳正是那天陆初溪从王夫郎那里拿回来的。
陆初溪眼眸一暗,看着小四死死的抱着她的衣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四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简童的物品,
起先是梳子,枕头,后来是她的衣裳。
他那间屋子里慢慢的变成了简童房间的摆设。
鲜有的几个装饰也都是从她屋子里拿的。
尽管陆衡阳次次都说不要再进她的屋子,莫要乱动她屋子里的东西,但他们其实都知道,
那人是不会再回来的。
陆初溪无声的叹着气,看着河面上的漪涟,手中的针刺破了指尖才收回心神。
他凝视着那点血色,在风中呢喃:“无碍,她不愿回来,我便跟着她,她到哪我去哪。”
“总归是在她身边,哪里都无所谓。”
船舱里的小雨是唯一睡的安稳的。
他眨巴眨巴唇角的口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拱到了安全的角落,缩成一团后便睡死了。
苏慕白小声的走过去,掖好他身上的被子。
外面寒风肆意,只有孩子的忧心事最少。
船舱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才敢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紧握在胸前。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划过,苏慕白拿起床上的书继续翻看。
封面上赫然写着“贞观政要”四个大字。
书页泛黄,被他看了大半。
他一字一句的读过上面唐代唐太宗的朝政治理经验,读到深处时拿笔画下,眉目中的刻苦无以加复。
没人知晓,他此刻的努力会在未来,成为活命的免死金牌。
这是后话。
而此前,苏慕白一直是知晓简童未死。
那日他在王家跪的昏晕过去,云哥明里暗里的泄露出的信息让他心怀期待,好在醒来后得到了一封简信。
虽不知她为何要与陆家撇清关系,但知道她还活着便足以。
他听了她的话,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她的事情,就连小雨和青莲也不知道。
苏慕白仰头抚摸着封皮,眼里泛出笑意。
她想考取功名,他信她定会有朝一日在金鳞金榜题名。
“金鳞。”
他在书上提笔写下这两字。
声音坚定,“金鳞官场人心险恶,慕白定不让你一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