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子养的,不会男红,不守男德,琴棋书画还只是学了个皮毛。
放眼漳河,没有女子会因为他的才能想娶他的。
他脑子里想起陆初溪绣出的云锦,陆衡阳与她相配的医术,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没有配得上她的地方。
“我会呀。”
简童弯起唇角笑着,捏起他失落的脸颊,往上扯出一抹笑。
“我还以为你喜欢兔子,不忍心我用兔子毛呢。”
“为何耷拉着脸不开心,就因为不会男工吗?这世上那么多人,难不成人人都会男工了?”
陈墨笙躲开她的视线,撩开帘子看向外面的青树,开口:“这世上男子大多都会,唯独我不会。”
他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少时他嫌弃那些针线,将他的手指扎破滴血,
等到了有男女有别的意识时,才知道男子遇上心仪的女子,都以亲手绣的荷包表达情意。
今日是隔壁黄家的公子绣的荷包送给了谁谁,明日又是谁家的公子绣的荷包被退还。
年少不以为意,自以为一个荷包能有什么,不如亲口说出来的简便。
可等到遇上了想要送荷包的人时,才发现自己既说不出口那羞人的情话,也绣不出一个像样的荷包。
“难不成有什么说法,男子不会男工还不能嫁人谈情了。”
女子清脆沉稳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腰背被她轻轻搂住,背后的香气涌进他的鼻尖。
他被束缚在她的怀里,有些动弹不得。
简童趴在他的肩膀上,虽然不懂他在计较什么,但也能看出他的介怀。
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腰,“你我二人都在一起了,为何还要介意这些,你若是介怀这个,那我以后慢慢教你就是。”
“再者说,家里又不常有什么需要缝补的东西,我自个抽出些空就能做了,也不累着你。”
这话要是放在上辈子简直就是啪啪的打她的脸。
简童一直信奉的都是家务事要分的清楚,不能吃亏,要让男人为家庭主动付出。
可是遇上了陈墨笙,便怎么也不舍得他做些辛苦活。
反正也累不到她什么。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耳垂。他心跳如麻,心头如吃了蜜的甜。
有些得寸进尺的说,“我还不会琴棋书画,这些我只学了一些皮毛。”
简童歪着头,想:这古代的男子都是万般精通才能算是好男子吗?
可陆家男人不也是什么都不会?
她也没见过琴棋书画还有男工样样精通的人啊。
“我不守男德,在外抛头露面,漳河的人都道外是荡……”
陈墨笙脑海里回忆起漳河百姓的闲言碎语,耳朵里都是陈家大夫郎的污言秽语,他的辱骂声,母亲嫌恶抽打他的声音。
他的世界忽然间荒凉黑暗一片。
陈墨笙魔怔的陷入那片记忆,嘴里说出话语无伦次。
忽然脸上微凉的触觉让他精神一振,眼底渐渐出现一抹白色的微光,
微光的退去,眼底映衬着她精致的面容和一双让人心安的眸子。
她的唇轻轻的点在他的唇上。
微凉的触感转瞬即逝,陈墨笙瞳孔如一汪幽深的潭水晃动的厉害。
“等到了金鳞,给你做了兔毛手套。”
“我们完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