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放心不下不能下塌的母亲,还望大人见谅,大人遇到了孙管事一定要小心,小的先回去了。”
”好。“
简童扶额,听着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她身边一个个的都放心不下她。
寂静的书房中,简童失笑道,“黑了心的泥巴到还是少的。”
孙饶人跟着月光回来,衙门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书房外的下人还在,孙饶人不屑的勾起嘴角,在下人准备说话前推开书房的门。
空气里的阴冷散了个干净,一抹烛光下?,简童从书中抬眸看过去。
她坐在那里,怡然大方。
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一瞬间让孙饶人生出不悦想要摧毁的念头。
她盖上书,自得的站起身,“想来孙管事今日忙的脚不沾地,都忘了下官。”
孙饶人脸上挂起笑,“那真是这回事,如今镇上的商人无一不向孙大人喊冤叫屈,平白要多交上一年的赋税,换成你也是不同意的。”
“你说可是,简枸。”
孙饶人撩开下摆,坐在主坐上。
手伸向茶杯,却摸到一片冰冷,顿时脸色又黑了一些,喊来下人,“书房里连壶热茶都没准备,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简童悠然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我刚还以为孙管事是喜欢喝凉茶的,原来是手下的人没管好。”
孙饶人脸色一变,阴霾密布。
简童吹着下人立马倒好的热茶,“方才管事说’换成我也不同意‘,那管事真是说错了。”
她抬眸饶有兴味的看向她,
“如若是官府张贴的布告不公,那人们喊冤不悦,我们要放在心上。”
“可下官觉得那些商人若是不按布告上交税额,那才是真的麻烦。”
简童站起身,困乏的伸了个懒腰,将手里的书册放在孙饶人桌面上。
指尖轻点那厚厚的一本。
”前几日下官才抓住一个少交赋税的商贩,按孙大人的话来说,超过三年出现这种情况的商贩,一律应当抓进大牢,充军发配边境。“
她弯着唇笑道,”孙管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孙管事的时间了。“
“这本册子都是下官今日整理好的,孙管事若是还想知道往前追三年有多少商贩该抓,便再多给下官两天时间,下官必定查的清清楚楚。”
……
“大人,城西布庄派人来请大人去燕楼戏玩。”
下人进来禀告。
却半天没有得到大人的回话。
孙饶人看完简童留下的书册,脸色阴沉。
厚厚的一本,全部都是杉关少交了赋税的商贩,每一笔欠下的赋税都记得清楚。
连带着相应该定什么程度的罪。
上面大半的名字她一眼扫过去都觉得熟悉。
那些积了两年灰的账本她竟然真的全都看完了。
孙饶人现在无比悔恨没有一把烧了那些账本,她特地写的马虎粗略,竟也被她抓住把柄!
“大人,方才……”下人小声的提醒。
孙饶人满脸阴霾的瞪过去,下一秒,一壶滚烫的茶水浇在了下人头上。
下人惶恐不安,忍着疼痛跪地求饶。
孙饶人狰狞的把书朝她扔去,“拿去给燕楼那群傻子看看,看看她们还能笑的下去吗!”
“和她们说这本简大人撰写的书册但凡传出去,她们的命还不值条狗,本官保不了她们,让她们自求多福。”
简枸,简枸……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