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元:“别拿着你的忠君爱国思想做自己为富不仁的借口。
特殊情况下。
当忠君跟爱国不可两全时。
仁人志士当舍鱼而取熊掌。
这方面,太原守将王禀已经给尔等树立了榜样。
且事后朝廷和赵官家不但没有怪罪他违抗圣旨,不听朝廷政令;还反复派兵去救太原。
可见。
天子也希望臣下在特殊时期能自己独立做正确的事,而不是只会毫无意义地顺从。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说的也是属下自己要有脑子。
盲目顺从天子,搞形式主义,不等于忠君,更不等于爱国。
如果天子帮着敌国贼子叫门,那天子也是国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即便大家念旧情,不追究他的罪过;至少不能再听他的。
所以接下来,你只能听从自己内心的良知。
听从天下百姓的心声。”
“这些大道理,老夫也懂!老夫并非迂腐死板至极的人。”
朱胜非开始变得有些冷静和理智,“老夫子只是心有不甘,感情上有些过不去。”
“这些感情上的东西,你自己慢慢去捋吧。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马上去做。”
“什么事?”
“不管你是忠你的赵皇室,还是爱你的大宋国;都需要手中有力量。
北方鞑子就像豺狼一样。
如果不能在正面战场扛住它们的进攻,甚至打退和消灭它们。
你就不要指望它们自己停下对你家牛羊的猎杀。
因为,孽畜不是吃素的!
我们须要创建能够正面对抗和打退北方鞑子的军队。
还要有安抚战乱中逃亡流民的能力。
不然我们没有老百姓的支持和兵源,那一切爱国热情,都将成为空谈。
而所有问题的关键,就是一个字:
钱。”
“如此国破家亡之际!
军师还在想着发国难财呼?”
朱胜非怒意再次上升,眉头紧皱,没好气地瞪着欧元,似乎想要看到这个聪明;但又无比狡猾的年轻人的心里去。
“你老人家别总把人往坏处想行吗?
一个文人大儒,怎么感觉一肚子尽是男盗女娼?”
欧元有些无语道,“等到赵家皇帝和朝廷投降金贼后,你想不到那是什么后果吗?
单单是皇城一百多万百姓,那钱粮还不得被金贼抢光?
到时候汴梁城内的粮价还不上天?
东京城离南京这么近。
百姓逃出来。
第一站,肯定是跑到这南京应天求救。
到时候大量逃荒难民涌过来,而且很可能同时还伴随着金军进一步打过来的对南京城的洗劫。
那时候,没有钱,你怎么赈灾?
没有钱,你怎么募兵?
靠你的自命清高和仁义道德吗?”
“所以你想的就是自己先发国难财?”
朱胜非狐疑又有些鄙夷地看着欧元。
“我想的是:”
欧元没好气地道,“你别再用你文人戏子那一套,整天喊着忠义道德,实际像小孩子哭着骗奶喝一样;只会靠在大人面前表演来升官发财,出了事,也只会被动等待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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