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叶尔不明白秦可卿为什么总是来自讨没趣,讽刺她或许还能得到点成就感,但讥讽张栎……她真有点想不透。
在她看来,张栎是肯定行的。
张栎往话筒前一站,现场的气氛完全被她掌控了,她先是一笑,眼神扫视过全场,接着缓慢地开口。
她的声音不像其他女孩子娇柔的像撒娇,而是有点低沉沙哑,语调不高不低,语速不疾不徐,言语诙谐幽默。她唇角轻扬,目光直视观众仿佛,仿佛在与众人做眼神上的交流。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跟着她微笑,沉思。
洛瑶从小说中抬起头,轻笑一声,“张栎若是男生,不知会让多少女生跟着心碎。”她推了星星眼中的叶尔一下,“你说是吗?”
“嗯。”
洛瑶又说:“张栎如果是男生就好了,你说是吗?”
“都好。”
秦可卿听到她们俩说话,把头凑过来,亲热地笑着说,“你们说张栎会不会是人妖?”
叶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你不是比人妖还丑?”
洛瑶和秦可卿同时愣住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胆小怕事又好欺负的叶尔会为了张栎骂人。
秦可卿立刻就火了,“你说谁丑?你给我说清楚!”
叶尔看夜不看她,对洛瑶说,“快到我了,我去准备。”
“站住!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别想走!”
叶尔无奈,“你要我说清楚什么?”
秦可卿怒气冲冲地说:“你刚刚说谁丑?”
叶尔疑惑地瞅着她,“又没说你,你这么激动干嘛?”
一旁的洛瑶笑眯眯地瞧着,她没想到向来独来独往闷不吭声的叶尔会这样维护张栎,以一种锋芒毕露的姿态,她突然有点好奇叶尔接下来的表现,是被秦可卿当笑话欺负呢,还是像上次一样,让秦可卿成为笑话。
她合上小说,隔在叶尔与秦可卿中间,将袋子里的衣服塞到叶尔手里,笑的很温柔,“快去换衣服,一会儿就要到你了。”
叶尔接过衣服,表情一如既往的老实,仿佛刚刚那个讽刺秦可卿的人不是她。
更衣室很小,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置了一些道具红旗什么的,灯光昏黄。
她一边换衣服,耳朵一边听着主持人报出张栎最后的得分,还有下一位演讲者上场演讲的声音,演讲者每一次发音错误、忘词、紧张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怕不怕。”
刚刚和秦可卿斗嘴时还不紧张,此刻心跳却不可抑制的加速起来,手脚有点发软。
表面上装的再淡定,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说她懂,其实她很无知,说她不懂,很多东西她已经懵懂中有点知道了。
她只是习惯性沉默,并不是傻子。
接下来几位演讲者得分都不高,他们或多或少受到了张栎的影响,张栎太优秀了,有了她作为参照,后面演讲者的缺点在评委面前无限放大。
很快便轮到了叶尔,她僵硬着身体同手同脚地上场,台下哄笑。
她大脑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往哪摆了。
话筒架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她没弄过这个,只得使劲往下掰。
掰不动!
下面又是一阵笑声。
她感觉脸跟火烧一样,幸好主持人反应快,一个小小的调侃就将她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并帮忙将话筒高度调节了一下。
最糟糕的是,话筒调节好后,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忘词了。
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台上,两只手本能地拽着衣袖,像木头一样,眼睛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寻,寻求帮助。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她必须开口。
她忘了说各位评委老师好,很直接地进入正题:“我的演讲题目是……”……是什么来着?
台下静默,礼堂后面突然有人大喊:“猫耳~加油~~”声音响彻礼堂。
叶尔闻声看去,只见管晓宇站在板凳上,扬着笑脸激动对她挥手:“猫耳,赢了我请你喜之郎~”
又突然‘哐当’一声,管晓宇不知被谁从椅子上拉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整个礼堂就听到他在哀嚎,接而观众又是一阵大笑。
即使是集体感弱的叶尔,此刻有点十三班脸都被丢尽了的感觉,可紧张的心情却意外地平静下来。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手扶着话筒,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我的演讲题目是《不怕》!”
她声音清脆,童音很浓,没有秦可卿的饱含深情,也不像张栎那么抑扬顿挫,与其说是演讲,倒不如说在讲故事。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撒娇一样,“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一个故事,有个年轻人想出去闯荡,请村里最德高望重的智者给他点建议,智者送给了他两个字:不怕。”
她表情严肃,眉尖微皱,像个小老头,却奇异地让原本起哄的观众们安静下来。
她用平缓的语调淡淡地说着刚到h市时内心的忐忑,独自来二中考试时的焦急,面对陌生住宿生活的不安,考试倒数第一时的难过。
“大家都以为我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什么是伤心,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挫折……”带些鼻音的童声响彻在空旷的大礼堂,“我知道,很多人都说我是无知者无畏,我或许无知,但做不到无畏!”
她语气平淡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只是没有退路,必须前进。”
每一次哭着想当逃兵时,每一次觉得眼前的困难像座高山立在面前时,每一次茫然不知所措时,我就对自己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