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直提不起心思。
还是他们老爷明察秋毫,长了双火眼金睛,别人都看不到的,他都看到了。
王宝就在楼下坐着,开始始终没什么反应,后来把爷爷王奎生扔下的棋子都捡了回去,一枚枚的重新安置在棋盘上,一个人独自研究起棋。
客厅里安静异常,这时候针要是掉到地上都能听见,王伯站在楼上大气不敢喘,盯着楼下王宸也是一脑门的汗,他也不明白,大少爷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什么,总之这反应就不正常。
正常人总的起个什么反应吧,可看看他家大少爷,这么多年藏着的心事给人看穿翻了出来,换个人也该有点反应,可看他家大少爷的安静从容,就想没有刚刚那一幕似的,这就够不正常的了,还有心思一个人下棋。
王伯站在楼梯上匪夷所思了一阵,王宸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就这么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盘棋,一盘棋下来都快中午了,别说王宸如何,楼上的王伯可站不住了。
年岁毕竟大了,王伯到底还是先迈动的脚步,刚一脉动脚步王宸就抬头朝着王伯看,吓得王伯心口一哆嗦,听了不该听的话还是有些心虚的。
望着王伯王宸思忖了片刻的,而后就低头看他下完的那盘棋,棋是和棋,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起身王宸朝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弄的王伯刚刚迈步又吓得没敢动,王宸想起什么,原地转身朝着棋盘上的残局看着,看了那么一会的,一会之后迈步走了回去,看着棋局弯腰拿走了其中的一颗棋子,转身走了。
经过王伯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的,俨然是毫不在乎王伯听见过什么。
王伯一头的汗,王宸回了自己房间,门一关王伯差点没有堆到地上去,看了眼王奎生的房门,心里这个埋怨,这都是他家老爷的错,要说什么事之前也不知会一声。
王伯敲敲打打自己的一双老腿下了楼,到楼下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宸那盘棋局的面前看看,看完不明白了,把士拿走干什么?
王伯哪里知道,王宸拿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棋子,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王宝在房间里洗澡呢,希望就在浴室里泡澡,泡着泡着睡着了,要不是中午吃饭王伯叫她,她不定泡多久才能出来。
王宝的脚破了,一回来就急忙的找东西处理,泡澡的时候觉得舒服,靠在浴缸里就没出来,中午饭了才从浴缸里爬出来,一出门又看见冷君傲爷爷冷云了。
王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客厅里看,一般情况下冷云要是来了,冷君傲肯定也会跟着。
今天倒是奇了,冷君傲没来。
“不用找了,他肠胃炎犯了,刚去医院,家里没人一点意思没有,就来了!”冷云说话正在棋盘前面找棋子呢,一旁王伯脑门冒汗,找吧,找一辈子估计也找不出来,大少爷拿走的东西,还有送回来的道理。
“王伯啊!”找了半天冷云叫了一声,王伯忙着在旁答应了一声,跟着走了两步的。
冷云就纳闷了:“你家象棋谁给拿走了一个,这都不知道?”
冷云是上上下下都找了,沙发边上都伸手摸了摸,就是没有啊!
“不能吧。”王伯能说什么啊,还能说您说得对,是让人拿走了一个,就是他家大少爷拿走的!
“什么叫不能啊,这是玉的,一个也几万块呢,还不去问问,谁手脚不干净拿走了!”冷云也是十分郁闷,象棋是他专门请人做的,一块玉下来做了两幅,通体都是白的,总共就这么两幅,丢了一个算怎么回事?
玉可是结缘的东西,当年送的时候他可就说了,这是两家琴瑟之好的信物,怎么就丢了!
“王伯。”王宝站在一旁也看了有一会了,确实也知道一些象棋的来历,昨天爷爷还下来着,怎么会丢了?
王宝迈步走过去帮忙找,一边找一边叫王伯,王宝马上就答应了。
“好好的怎么丢了?”找不到王宝抬头问,王伯忙着说:“这个没注意,今天老爷玩来着,玩了之后就没人动过。”
王伯可不敢说王宸玩过,玩完了还给拿走了一个。
王伯也觉得这个事不好说,一盘棋说拿走就拿走了一个,正常点的人都做不出来这事,他家大少爷说不定真受了什么刺激。
以王伯的了解,王宸就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就是这种人才容易出事。
“爷爷怎么会动?”王宝说着朝着一脸郁闷的冷云看去,看冷云确实有些不高兴了,才说了一句:“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冷云撩起眼眸看着,心想着他要为这事一病不起,没准就峰回路转了。
叹息一声冷云咽了口唾液的,摇了摇头没精打采的,絮絮叨叨的念叨起陈年往事。
“这副象棋是我叫人帮我做的,就那么大点的玉,好不容易才凑够了两副棋,你爷爷一幅我一副,我们还开玩笑说,一副棋一夫妻…”撩起眼眸冷云看了眼王宝,想起陈年往事还是有些心酸之处的。
这么多年了,他一把屎一把尿的为什么啊,又当爹又当妈的,还不是为了他孙子能够出人头地,能早点成家立业,让他安享晚年。
“哎,不容易啊!”到头来还是落得人财两空,财没了也就算了,人也没了,他这个心今天是真难受了。
冷君傲来的时候冷云正在沙发上躺着呢,是接到了王奎生的电话冷君傲才急忙的赶着过来的。
冷君傲本来今天没事,肠胃炎犯了在医院里面呢,公司里临时有点事情才去的公司,会议还没结束就接到了王奎生的电话,急忙的就赶了过来。
客厅里坐着几个人,冷云坐在一边连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脸色白的确实难看,毕竟年岁大了,平时看着多好,那是没遇到点什么事,遇上事一口气上不来过去的都有。
冷云边上坐着的是王奎生的私人医生,正给冷云检查着身体,测量血压血糖什么的,边测量边询问冷云心脏有没有气闷之类的话。
王伯站在一旁心想着,能不气闷么,不气闷也不至于这样。
再边上坐着的就是王奎生,王奎生出来的时候冷云就这样了,别管平时怎么针锋相对,此时一见冷云气若游丝的样子,手紧紧握着,生怕冷云出点什么事一切都来不及似的。
为了一个破象棋实在是有些不值当,王奎生也不好说什么,象棋谁拿走了王奎生也是心知肚明,他就是不明白孙子拿一个象棋有什么用。
其实这也就是王宸拿走了,要是换个人,王奎生也受不了。
二十几年的东西了,早就有感情了,也难怪冷云受不住打击,冷云心里指不定怎么想他,以为是他把象棋故意藏了还是扔了的,要不好好怎么丢了一个,换成了是他,他也这么想。
他们老哥俩几十年的友情见证,说没就没了,谁也受不了就是了。
对面坐着没什么太多表情的王宸,王宝依偎在王宸身边,看着冷云苍白的脸,也很担心。
冷君傲就是王宝担心的时候进的门,进门就直接朝着冷云这边来了,冷君傲一来王奎生和医生让开了一段,冷君傲立马坐到了沙发上,衣服前襟都湿了,急忙的赶过来出了不少的汗。
“怎么回事?”一坐下冷君傲就问,王奎生也没说话,冷云眯着眼睛脸色白的吓人,靠在沙发上是说不出话。
抬头冷君傲朝着王伯看了一眼,王伯哪敢迟疑,立马的说:“象棋丢了一个,老爷子一股郁结,缓不过来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