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杀的,死了好几天了,没人发现。等到段西安和姚东京赶到的时候,尸体都要烂了。
姚东京差点又要吐,段西安眼疾手快,捂着她的眼睛将她塞到身后,先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才一起搭乘警车出山。
回去以后,姚东京躺床上难受了两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可没办法,只要一想起在那灰尘遍布的石板上,唯独廖青徽倒下的那块地方是湿漉漉的,她就特别恶心。廖青徽的五官看不清,因为模糊了。
段西安命琳达将搜集到的所有佐证都交给警察,而在那之前,廖青徽自杀的社会新闻如蜘网一般延伸而出,很快占据头条,成为热点。
廖青徽的自杀遗书被公布到网络上,这字字珠玑、行行血泪的控诉,将她这一生最屈辱的历史搬上台面,青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她渴望得到清洗和救赎。
义愤填膺的群众指责沈氏,更有激进分子为此上/街/游/行,就为替这可怜姑娘讨要一个公道。
群起攻之,众矢之的。
这回,沈孙义抹杀不掉恶行,颠倒不了黑白。有权有势也没处使,强大的舆论比滔天权势更可怕。
沈孙义不得不接受警方的介入调查,他尚存侥幸之心,仍旧妄图逃离法网。他一边和正义周旋,一边和邪恶勾结。只可惜危机就像丝袜上的漏洞,承载了肮脏的污秽之物,就再也补不回那愈发巨大的漏洞。
中午十二时,他刚敷衍了记者的采访,还未用午餐,便赶去接待警方。
来人是个精瘦干练的黑皮肤警官,姓王,40好几的岁数。他个头有一米九,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眼神犀利得很,仿佛一把刀子,能钻进人心。
他来的时候是从北门进的,从沈氏的北门进来,首先就要经过员工食堂。
沈孙义早已命人准备了可口佳肴,见到王警官的时候,却是蓦然一怔。
段西安跟在王警官旁边。看两人边走边聊的模样,像是早就认识。
沈孙义扯出一抹笑,客套地寒暄。
“沈总,都这时候了,咱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别整这套,老王不喜欢的。”
段西安笑里藏刀,王警官倒是不苟言笑,闻言点点头,摆了手势示意双方都先坐下再说话。
沈孙义笑容不减,像是没听见段西安的讽刺,从善如流地坐下。他还未开口,就听段西安的手机响了。
段西安瞄了一眼,站起身对王警官道:“女朋友来查勤,抱歉,失陪。”
说罢,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沈孙义一眼,眸中无甚感情,唇角的笑也冷了。礼节性地朝他扬了扬手机便躲到角落里去。
这几天姚东京都待在他的公寓里,连酒店也不去了。为了她,段西安迟到早退,自己规定的管理制度,自己先全部违反了个遍。
宗以文知道了就调侃道,哟,是不是好事儿将近了?
段西安没想这么远,宗以文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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